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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秘籍毁,记忆乱

灵尊又被魔女虐了

清梓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血珠渗出来都没知觉。方才沧煜沉的笑、思若的妥协还在耳边转,可当她看见思若蹲在华南奕跟前时,那点强撑的冷静突然碎了——像冰面裂了缝,顺着心口往四肢百骸钻,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的疼。

她没顾上思考,也没顾上周围看守的人,只觉得腿已经先于脑子动了,踉跄着往前冲,裙摆被草茎勾住也浑然不觉,硬生生扯出一道裂口。风灌进衣领,却吹不散她眼里的慌,满脑子都是方才瞥见的画面:华南奕垂着的手、眼睫上凉透的泪、那张没了半点血色的脸,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神经。

“南奕!”她的声音发哑,带着哭腔,刚喊出口就被自己的哽咽堵了半截。冲到华南奕身边时,她没敢直接碰他,怕一碰就碎了,只先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垂在身侧的手——那手凉得像冰,指节软塌塌的,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吓得她指尖猛地缩了缩,眼泪瞬间砸在他的手背上。

“南奕,你看看我……”她凑得更近,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他,手慢慢挪到他的脸颊,掌心贴着他的皮肤,想把自己的温度传过去,可那点热刚贴上去,就被他身上的凉吸得干干净净。她看着他空茫的眼,那眼里没有她,没有之前的光,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像蒙了层厚灰的镜子,照不出任何东西,心口突然像被人攥紧了,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没管身后传来的呵斥声,也没管思若投来的目光,只是死死攥着华南奕的手——可他没反应,连手指都没动一下。眼泪越掉越凶,砸在他的手背上、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却像没看见似的,一遍遍呢喃:“你别这样……南奕,我带你走,咱们走……”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哽咽打断,肩膀不住地抖,连带着攥着他的手都在颤,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清梓美眼泪一滴滴地砸在他手背上,晕开的湿痕刚要凉透,突然感觉掌下的人指尖轻轻动了动——那动太轻了,像风吹过枯叶,她猛地屏住呼吸,凑得更近,连心跳都忘了:“南奕?你是不是醒了?”

话音刚落,华南奕的头突然微微偏了偏,喉结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清梓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嘴角溢出一点蓝,那蓝像淬了毒的冰,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她手背上时,凉得像针,扎得她指尖发麻。

“南奕!”她慌得声音都破了,想扶他坐起来,可刚碰到他的肩膀,华南奕突然猛地咳嗽起来,一口蓝血直直呕在身前的地上,那蓝色格外扎眼,像一朵烂掉的花。他的身体晃了晃,眼睫颤了颤,原本空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痛苦,却连眉头都没力气皱,只轻轻哼了一声,那声息轻得像要断。

清梓美伸手去擦他嘴角的血,指尖碰到他的嘴唇,才发现他的唇凉得像冰,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你别吓我……南奕,我去找大夫,我现在就去……”她的声音里满是哭腔,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可华南奕的头突然往她掌心歪了歪,眼睫彻底垂了下去,连最后那点极淡的痛苦都没了踪影。

她试探着碰了碰他的鼻息,那气息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胸口极浅的起伏,试探他还活着。清梓美僵在原地,手里还沾着他的蓝血,凉得刺骨,心口像被人用钝刀反复割着,疼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看着华南奕紧闭的眼,眼泪又涌了上来,砸在他脸上,可他再也没动一下,像一尊彻底没了魂的泥塑,陷在无边的昏迷里,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沧煜沉倚在墙上,指尖转着枚玉扣,冷眼瞧着清梓美扑到华南奕身边。清梓美哭着喊“南奕”时,他嘴角勾了勾,那笑里没半分温度,倒像看一场有趣的戏——眼尾扫过清梓美攥着华南奕的手,又落回思若身上,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像在说“这就是你要护的人?”。

等清梓美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才慢悠悠站直身,玉扣“嗒”地落在掌心。“闹够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块冰砸在地上,瞬间压下了哭声。目光锁着思若,看着她僵在原地的背影,指尖轻轻敲了敲掌心的玉扣,“你选的路,可别后悔。”每一个字都裹着冷,像在提醒她,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思若蹲在原地,清梓美的哭声像针,一下下扎在她心上。她没敢回头,只盯着华南奕空茫的眼,指尖死死抠着自己的裙摆,布料被攥得发皱,指节泛白。听见沧煜沉的话,她的肩膀猛地颤了一下,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她知道,现在回头,月墨和思鸿远就完了。

她慢慢站起身,转过身时,脸上没了之前的慌,只剩一片麻木的冷。目光掠过哭得起不来的清梓美,又落在沧煜沉身上,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我没后悔。”话刚说完,她就别开了眼,不敢再看华南奕,也不敢看清梓美,怕多看一眼,那点硬撑的决心就会碎得彻底。

沧煜沉看着她这副模样,笑出了声,声音里满是嘲讽:“还算识相。”他抬了抬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要去拉清梓美。“别碰她!”思若突然喊出声,声音里带着急,“我答应你,别伤她。”沧煜沉挑了挑眉,没立刻答应,只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慢悠悠道:“那得看你,够不够听话。”

思若从取智魂的石台上跌下来时,半边身子都麻了,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被生生剜走,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她扶着石台撑起身,看见沧煜沉手里那团泛着淡蓝的智魂时,眼睫颤了颤——那颜色和华南奕呕出的血一模一样,像从他骨血里剥出来的光。

“现在,你没退路了。”沧煜沉捏着智魂走近,指尖的微光映在他眼里,却没半分温度,“把你知道的密道说出来,否则,我让洞里那两个,连他最后一口气都见不着。”

思若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手里的智魂,喉咙里像堵着碎玻璃,每咽一下都疼。她想起华南奕昏迷前那点极淡的痛苦,想起清梓美抱着他发抖的样子,突然笑了笑,那笑比哭还难看:“密道在后山的枯井里,可你得先让我去看看他——我得确认他还活着。”

沧煜沉挑了挑眉,把智魂揣进怀里,用刀抵着她的后背:“别耍花样,你的命和他们的命,都在我手里攥着。”

思若被他推着往山洞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刚到洞口,就听见清梓美的哭声,那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针一样扎进她耳朵里。她冲进洞,就看见清梓美跪在干草旁,手放在华南奕的胸口,脸色惨白:“怎么办,他……他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浅了,我喂了他草药,可一点用都没有……”

思若跌过去时,膝盖撞在石地上,疼得她倒抽口冷气,却顾不上揉。指尖先探向华南奕的鼻息,那点气弱得像风中残烛,刚触到指尖就散了,只有极淡极淡的温热,比晨露重不了多少,让她的手僵在半空,像被冻住了。

她的指腹抖着往他腕上挪,摸到脉搏的刹那,心猛地往下沉——那脉细得像蛛丝,在皮肤下若有若无地跳,每一下都隔了许久,慢得能数清洞顶滴下的水珠,滴一下,脉跳一下,像在数着剩下的时辰。

“是我……”她把脸凑过去,唇离他耳朵极近,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我把你的智魂给了他,可我会等……等你来报复我的……”话没说完,眼泪就砸下来,落在他脸颊上,烫得像火星,可他眼睫连颤都没颤,眼皮闭得死紧,像被黑布蒙了眼,任她怎么喊,都不肯掀开条缝。

她的指腹在他腕上按得紧了些,想把那细脉攥住,可那脉太滑,像要从指缝里溜走。洞外的风带着寒意钻进来,吹得她鬓角的碎发贴在脸上,痒得像虫子爬,可她没动,就那么蹲着,看他苍白的脸在烛火里明明灭灭,像张一戳就破的纸。

“你再撑撑……”她又说,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砸在他颈窝里,洇进衣领,“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得醒过来……亲手报仇才解气啊……”他还是没反应,只有那点弱得可怜的鼻息,在她指尖若有若无地游,像在嘲笑她的徒劳。

恨这东西,是埋在骨头缝里的钩子。夜里疼得翻来覆去,指尖抠着床板都能抠出印子,可那钩子偏生勾得紧,每扯一下,就把人往活路上拽一把。爱呢?软乎乎的像团棉花,捂得久了倒让人发困,哪有这钩子来得实在——疼到极致时,眼里反倒冒光,咬着牙也要挣出个响动来,生怕松了劲,连这点疼都没了,人也就真成了堆烂泥。

沧煜沉的影子被洞口的天光拉得狭长,像柄淬了冷的刀。他看着洞中央那片狼藉,嘴角勾出的弧度里裹着冰碴子,声音漫不经心,却字字带刃:“思若,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带我们去拿秘籍。”

话音未落,他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那刀又往前递了寸许,冷硬的刃口已经压进思鸿远颈间的皮肉,渗出血珠来,像朵濒死的红绒花。“你若敢骗我,”沧煜沉的目光扫过缩在思鸿远身后的老者,那眼神轻描淡写,却让洞角的烛火都跟着颤了颤,“我现在就了结这个老头。”

思鸿远的喉结滚了滚,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刀锋的寒意,那寒意顺着血管爬遍全身,冻得他指尖发僵。可他瞥向老者的眼神里,却藏着点不肯服软的执拗,像烧到尽头的火星,明明灭灭。

沧煜沉把这细微的挣扎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半分暖意。他手腕微转,刀锋又陷进去半分,血珠连成细流,顺着思鸿远的脖颈往下淌,染红了衣襟。“快选吧,是秘籍要紧,还是这老东西的命要紧?”

洞外的风灌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沧煜沉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他像尊没有温度的石像,握着刀的手稳如磐石,仿佛只要思鸿远吐出半个“不”字,那刀就会毫不留情地划下去。

思鸿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光已经灭了大半。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困在蛛网上的虫,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思若慢慢站起来,转过头,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冷:“我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别伤他们——等我把你们带出去,我任你处置。”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也是她最后能为华南奕和清梓美做的事——哪怕这条路上,全是荆棘和深渊,她也只能往前走。

思若的手悬在半空,指尖捏着秘籍的封皮,那陈旧的黄蹭在指腹上,像沾了层洗不掉的灰。她的胳膊发僵,每往上抬一分,都像有铅块坠在肘弯,连呼吸都跟着沉——掌心里的秘籍不算重,可压在心上的,是华南奕呕在草叶上的蓝血,是思鸿远颈间未干的血痕,重得让她指尖泛白。

沧煜沉的目光落在她手上,雾状的瞳孔里没半点温度,只抬了抬下巴,语气里裹着不耐烦:“磨磨蹭蹭做什么?”

思若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慢慢往前递。秘籍的边缘刚碰到沧煜沉的指尖,她忽然顿了顿——指腹划过封皮上一道细痕,那是之前月墨为了护这册子,被刀划开的口子,当时血渗进纸缝里,干了就成了道暗褐的印。她的指尖颤了颤,像被那道印烫着,可终究还是松了手。

秦灵萱站在洞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里。她看着思若递出秘籍的手,看着沧煜沉指尖接过册子时那漫不经心的模样,眼睫颤得厉害。洞里的烛火晃了晃,映在她眼底,却没半点光——她想起之前和思若一起藏秘籍时,两人在柴房里嚼着冷饼,说等熬过这阵就带华南奕去看山外的桃花,可现在,桃花没见着,连护着的东西,都要亲手递到仇人手里。

风从洞口钻进来,掀了掀思若的衣角,也吹得抱着华南奕的清梓美发梢贴在脸颊上,凉得像冰。她没敢出声,只盯着沧煜沉手里的秘籍,看着那道暗褐的血痕在烛火下晃,心里像被细针密密扎着——她知道这一递,往后的路只会更黑,可看着思若僵在原地的背影,连一句劝阻的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秘籍的封皮在沧煜沉手里泛着陈旧的黄,像晒枯了十年的草纸,连纹路里都嵌着灰。他指尖慢得像爬,一点点捻过书页间的褶皱,那力道轻得过分,却又带着种漫不经心的狠——仿佛不是摸书,是在捏着谁的骨头,看那点脆弱能撑到几时。

“滚吧。”他头也没抬,声音裹着洞底的湿冷,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每一个字都沉得砸在地上。刀从思鸿远颈间撤开时,刀刃带起的风扫过老人松弛的皮肤,刮出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痕,那疼不锐,却绵得往骨头里钻。

思鸿远扶着老者往外挪,脚底板擦过石地,发出“沙沙”的响,每一下都透着仓皇。石粒嵌进他磨破的鞋底,扎得脚心发疼,他却不敢停,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怕惊了身后那尊没表情的阎王。刚到洞口,衣角还没沾着洞外的雾,就被沧煜沉的声音钉在原地,连指尖都僵了。

“瞧瞧。”他终于抬眼,雾状的瞳孔里浮着点嘲弄,淡得像蒙了层灰,却又亮得扎人——那眼神,哪里是看人,分明是看两只刚从泥里爬出来、还没来得及抖掉土的蝼蚁。“灵修大陆的所有人,都被我幻罗苑戏耍得团团转。”他顿了顿,指尖在秘籍封皮上轻轻敲了敲,“你们这些修士,自诩强大,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他忽然笑了。那笑声没半分暖意,倒像冰碴子撞在石墙上,碎得满洞都是冷。“你们想得到的东西,我偏要毁掉一部分。”他说着,手腕一扬,秘籍“啪”地掼在石案上,封皮磕出一道裂口,像人被生生扯破了皮。

短刀从腰间抽出来时,带起一阵金属的冷光,晃得人眼晕。“唰”的一声,刀刃劈在纸页上,没半分犹豫。半本册子应声落地,纸页纷飞起来,有的卷着边,有的裂着缝,像一群折了翅的蝶,扑腾着往下坠,最后散在石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用这残缺,”他扬了扬手里剩下的半本,纸页边缘还沾着细碎的纸屑,在烛火下晃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股近乎癫狂的狠劲,像困在笼子里的兽,终于挣出了一点獠牙,“来无时无刻地告诉你们——我沧煜沉,才是灵修大陆最高的神明!”

洞外的风卷着他的话撞进来,带着洞外的湿雾,砸在思鸿远背上,沉得像块浸了水的石头。他没敢回头,连脖子都绷得发僵,只听见身后传来“咯吱”的脆响——是沧煜沉的鞋尖碾过地上的纸页,每一下都像踩在人的心上。那笑声还在洞里绕着,带着回音,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脊背上,麻得人几乎站不住。

老者的咳嗽声在风里抖着,一声比一声弱,像快燃尽的烛火。思鸿远赶紧扶紧了人,指节攥得发白,一步步往洞外的雾里钻。那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裹着他的脚,每走一步都像在往深水里陷,可他不敢停——仿佛身后不是洞,是张着嘴的深渊,稍慢一点,就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沧煜沉站在原地没动,手里捏着那半本残破的秘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雾状的纹路在皮肤下隐隐跳着,像藏着没烧尽的火。洞壁上的烛火晃了晃,将他的影子拉得极大,铺在石地上,像张张牙舞爪的网,把满洞的冷都网在里面。他垂着眼,看着地上散碎的纸页,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灼热,混着偏执,一点点漫上来,烧得瞳孔都发暗——那哪里是对秘籍的贪,是想把整个灵修大陆,都揉进自己掌心里,捏成他想要的样子。

思若扶着思鸿远的胳膊,那胳膊上的血正往她袖管里渗,黏糊糊的像块浸了血的棉絮。她往洞外退时,脚底板擦过石地,带起的风里卷着股铁锈味。

“走。”她咬着牙说,声音里带着股狠劲,像要把牙床咬碎。话音刚落,两人周身突然腾起黑烟,那烟浓得化不开,裹着他们的身子往起飘,像两口被黑布蒙住的棺材。

思鸿远的咳嗽声闷在烟里,像被捂住了嘴,只剩下胸腔里的震动。思若的手在烟里攥得更紧,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这烟是魔域的引魂术,快是快,却耗精血,每回用一次,都像被剜掉块肉。

黑烟卷着他们往洞口飘,擦过沧煜沉脚边时,带起缕腥风。他眼皮都没抬,只看着手里的秘籍,仿佛那两团烟不过是洞外刮进来的灰。烟团撞在洞门的刹那,突然炸开,又猛地收紧,像朵瞬间开败的黑花。等烟散得差不多时,原地只剩下摊未干的血,混着几粒草籽,被风一吹,就没了踪迹。

沧煜沉捏着那半本残破的秘籍,指尖漫不经心地捻过边缘的碎纸,纸屑落在石地上,像极了方才纷飞的残蝶。他没再看洞角的思若与秦灵萱,也没管地上散着的半册废纸,只转身往洞口走,短刀悬在腰间,随着脚步轻轻晃,撞出细碎的金属声,在空荡的洞里绕着,冷得像冰。

他的鞋尖碾过地上的纸页,发出“咯吱”的脆响,每一步都踩得极慢,却没半分留恋。走到洞口时,他忽然顿了顿,侧过脸,雾状的瞳孔扫过洞内——清梓美垂着头,发梢遮住了脸,她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两人像两尊僵在原地的石像。他忽然勾了勾嘴角,那笑里裹着嘲弄,没说一句话,转身就钻进了洞外的浓雾里。

风卷着雾涌进来,瞬间填满了他离开的缺口。清梓美猛地抬头,只看见浓雾里一闪而过的衣角,随即就被白茫吞得干干净净。她踉跄着扑到洞口,盯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雾,喉咙里发不出声——她看见沧煜沉的身影在雾里越来越淡,手里那半本秘籍的影子,像块黑沉沉的石头,坠在雾里,也坠在她心上。

洞里静下来,只剩烛火“噼啪”的轻响,和地上纸页被风吹得翻动的声音。清梓美慢慢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地上的碎纸,那纸还带着点沧煜沉指尖的冷意,她忽然攥紧了拳头,指缝里渗出血珠,却没哭——他走了,可这满洞的冷,和受伤的华南奕,像根刺,扎在她骨头里,让她连喘口气都觉得疼。

不知过了,灭灵派的人影撞进雾里时,衣袂带起的风搅得雾气翻涌。顾风走在最前,玄色劲装沾着露水,手里拿着几张符纸。高欣妍紧随其后,腰间的银铃被风拂得轻响,却掩不住她眼底的锐——她脚边的草叶上,凝着点暗红,像被夜露泡过的血。

“主人……”华若灵的声音在雾里打着颤,她望着空荡的石坪,裙摆扫过地上的拖痕,那痕迹蜿蜒着往暗处去,像条断了的蛇。

顾风收剑入鞘,蹲身捻起片沾了血的枯叶,指腹搓了搓,那腥气混着药味往鼻腔里钻:“华南兄哪去了?不是说来五毒宗找解除蚀情咒的草药么?”他抬头望了望四周的雾,“消失这么久,莫不是出了岔子?”

离墨轩抬手按在石壁上,指尖触到的凉意里裹着丝陌生的气,他眉峰蹙了蹙:“五毒宗居然有这么个地方?”指腹在石缝里刮了刮,“这里我从来没来过,这里的气息阴沉沉的,一点不熟悉,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剜出来的。”

“不好,有血腥味!”暖无冬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急,她往暗处指了指,那里的雾更浓,浓得化不开,“是新鲜的,还带着热乎气。”

华若灵突然攥紧了袖袋里的玉佩,那玉片烫得吓人:“不对,有魔气!”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主人!主人你在不在里面?”

高欣妍往她指的方向走了两步,脚踢到块松动的石头,那石头滚进雾里,传来“咚”的闷响,像是落进了洞。“这里有个洞。”她拔出短刀,刀刃在雾里泛着冷光,“我走在前面,你们跟上,小心脚下。”

雾在高欣妍身前分开条缝,洞里的凉气顺着缝往外渗,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与魔气,像只藏在暗处的眼,正幽幽地盯着他们。顾风拍了拍华若灵的肩,离墨轩扶了扶腰间的符袋,暖无冬攥紧了手里的药囊——四个人影,一前一后,往那洞深处钻去,脚步声在雾里荡开,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点回音都显得格外轻。

洞里的烛火还亮着,清梓美守在华南奕的身边,指尖搭在华南奕腕上,那细脉跳得比之前更弱了。听到洞外的动静时,她猛地抬头,鬓边的银钗晃了晃,映得她眼底的慌,像烛火里的火星,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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