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她们的种子种下还未发芽,去往寿春平叛的大军便班师回朝了。
并带回了叛将彭坤,可惜的是带回不过两日,这人便因喘疾发作,死在了牢里。
是夜,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珠打的人睁不开眼,狂风吹得窗户哗哗作响,扰的人睡不着觉。
姣姣索性披起衣裳坐在了窗边,支起窗棂,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看着晃动的树影出神。
“姣姣……”
一声冷幽幽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突然间响起,把姣姣骇得心跳险些没骤停。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煞白的寻声望去,只见院中不知何时竟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如一缕幽魂般悄无声息的站在那。
雨夜无星亦无月,只有从她房中透出去的点点烛光,明明灭灭的跳动在他身上,混和着院中张牙舞爪的树影,就如同水鬼一般骇人。
“你……你是谁?”
姣姣在现代可是连国产恐怖片都不敢一个人看的人,此时竟然要一个人面对这般场景,都快哭了,早知道她就不和嫋嫋分房睡了,否则还有人可以抱一抱。
那水鬼往前走了几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烛火放出的光里。
“是我!”
姣姣顿时松了口气,偷偷放下了手中尖利的烛台,却皱紧了眉头。
“你大晚上的不声不响站在我窗外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凌不疑走到了檐下,隔着窗户看着她,不知是不是这大雨的缘故,整个人格外的狼狈,竟还透着一丝莫名的脆弱。
“我想现在就与你说!”
这般的凌不疑姣姣从未见过,就是在蜀中山上没有麻药生生拔箭时,他也没有眨一下眼,强大的让人险些以为他是个不知疼痛的铁人,现在却……
姣姣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眶,默默的移到门边,无声的打开了半扇门。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凌不疑浑身滴着水,温顺的进了屋子,却一言不发了。
姣姣拿出自己擦拭头发的布巾扔进了他怀里。
“自己擦擦身上的水,我这里也没有可以给你换的衣服,先将就着擦一擦吧!”
幸好她晚上有喝热水的习惯,壶中的水还没有凉透。
姣姣纤细的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水出来,袅袅的白色水汽在这冰凉的雨夜透着一股温暖,她端着杯子脚步轻盈的转身放在了他手边。
“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凌不疑听话的端起手边的杯子,冰冷的手蓦然触及温热的杯壁,竟像是被烫着似的,险些没拿稳掉在地上。
“小心!”
姣姣连忙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张精致无暇的脸上满是担忧。
“你今晚是怎么了,凌不疑?”
凌不疑目光落在了他们交叠的手上,嗓子像是在石子上滚过似的,沙哑难听。
“彭坤死了!”
“彭坤?”
姣姣闻言一双如罥烟般的黛眉蹙得越发紧。
“寿春叛将彭坤?”
凌不疑点头,姣姣把他手中的杯子抽出,搁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和你的秘密有关?”
凌不疑虚握了握已然空无一物的手,抬眼定定的看着她,头上未干的雨水凝结成水珠,划过他漆黑的剑眉,滴落在他怀里的布巾上。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