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法律意义上你是她女儿。”
“不是,我是阮筝,我不是秦蓉裳,我是阮筝,我爱他又如何?对,他还不知道我爱他,我要去告诉他。”
“呵,太天真了,我都看出来了,他还能不知道?“
“不可能,那他为什么不冷淡我?“
“不过以年轻女孩子的爱慕为荣罢了。”
“小人之心。“
“随便你怎么说。“
“我要去告诉他,我是阮筝,我可以爱他。”
“他只会送你去精神病院。“
蓉裳颓然坐倒,捂脸呜咽:“你说得对,我不能爱他,他也不爱我。“
顾白李蹲下来,抱住她,愧疚地说:“对不起,也许是我害了你。“
“我们不如结婚吧,反正我们以前有婚约。”蓉裳忽然伸出双臂,挂在顾白李脖子上说。
“不,你还没到年龄。”顾白李艰难地否定了她的提议。
“你不是很爱我吗?为什么要拒绝我?我今晚不想回去了。”蓉裳在他耳畔低语,向他怀中依过去。
顾白李鼻中钻入一股似兰非兰的幽香,一个柔软的身体偎进他怀抱,他头脑一阵眩晕,胸如擂鼓,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伸出双手拉着蓉裳的胳膊,似乎想把自己的脖子解放出来,却又似乎不忍拉开,想要紧紧拥抱。
他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蓉裳只是心情不好说的自暴自弃之语,不能趁虚而入伤害她。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诱惑他说:“答应她,傻瓜,她是青柳啊,是你最爱的青柳!错过这次,你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
顾白李心中天人交战,额上汗水涔涔。
怀中突然一空,蓉裳已经离开他的怀抱,恶劣地笑着说:“你心跳得真快,看来你真的很爱阮筝,可惜我现在还没有阮筝的意识。”
顾白李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苦笑着说:“以后不要再在男人面前说今晚不想回去这种话,没几个男人能经得住这种诱惑。“
蓉裳看他这般模样,有点后悔不该戏耍他,强词夺理道:“我耍了你一次,你前面也对我恶语相向,我们算扯平。”
顾白李抓起车钥匙,说:“趁着月黑风高,我还是快点送你回去,要是明天被人拍到你从我住处离开,田总经理只怕要取我性命。”
蓉裳拿了自己的包,连连点头称是。
过了大半个月,但嘉树约了蓉裳在购物中心顶层的空中花园见面。
蓉裳先到,坐在一棵高大的绿植下面,看到他从入口过来。
但嘉树已经瘦下来,穿了浅色衬衫长裤,手腕上搭了一件风衣,长身玉立,如蓉裳初见时一般丰神俊朗,岁月似乎特别优待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看到蓉裳,他举手示意,缓步行来。
他给她带了包装精致的小甜点,是一家大酒店最为驰名的甜品,不对外销售。
蓉裳苦笑,他还当她是那个用甜点就可以讨到欢心的小女孩。
“对不起,蓉蓉。“但嘉树首先道歉:“我当时口不择言,说的并不是我的心里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应该更体谅你失去母亲的心情。”
“是我错,太过莽撞,是我做错。“蓉裳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冲动。
“好,那我们算和解了吧?“
“嗯。“
“我记得你很爱吃甜品,这是他们店新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快尝尝。”但嘉树长舒一口气说。
蓉裳想只要他给的,自己几乎都是全盘接受。“
他难道没发现吗?自己几乎从没拒绝过他。
初中时,别的女孩子都在弹琴、跳舞,但嘉树带她去武馆练习苗刀,她一开始时对苗刀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加上练习又辛苦,但为着讨他高兴,咬牙坚持了这么多年。
蓉裳沉默打开包装,用叉子挖了一块放进嘴里,并没有那么好吃,太甜太腻,吃完后嘴里会有微微苦味,她放下叉子。
但嘉树问:“不好吃吗?我看有很多人都说好呢。”
蓉裳摇头,说:“是好吃的,经纪人勒令减肥,不敢多吃。”
两人一时无话。
但嘉树迟疑良久,才说:“你已经长大了,有些话应该可以说给你听。”
“什么话?”
“你要明白,我虽然忘不了你母亲,可是我也是个男人。“
蓉裳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
爱也抵不过欲望吗?
她还是太高估了男人,不对,也许是她高估了但嘉树。
“Dan,她是谁?”一个充满敌意的女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