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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训狼·上

陈情令:论六杀和狼灭的匹配度

江玉燕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脚边、抖成一团的弟弟。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俯视着他。那目光冰冷、沉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或者…一条需要重新调教的幼犬。

陋室内死寂一片,只有窗外淅沥的雨声,和江玉郎粗重压抑的喘息声、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怕了?”江玉燕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江玉郎猛地点头,又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阿姐…玉郎错了…玉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只想求一条生路。

“错?”江玉燕微微歪头,似乎在思索这个词的含义,“你错在何处?错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错在手脚不够干净?还是错在…不够狠?”

江玉郎被她问懵了,惊恐地抬头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江玉燕蹲下身,视线与跪着的江玉郎平齐。她的目光锐利如针,直直刺入他恐惧的眼底:“你错在,蠢。”

“蠢?”江玉郎茫然地重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玉燕的声音冷得像冰,“二房这点子微末家产,在你眼里是块肥肉,在主家眼里,不过是打发叫花子的仨瓜俩枣。你偷偷摸摸去觊觎,一旦被主家发现,他们会怎么想?会觉得你这小崽子有出息?不,他们只会觉得,二房这条本该安分等死的狗,居然敢对着主人龇牙了。打狗,还需要理由吗?”

江玉郎浑身一震,脸上血色褪尽。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他只觉得那是爹娘留下的,就该是他的!可阿姐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剖开了血淋淋的现实。

“你错在,目光短浅。”江玉燕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为了眼前这点蝇头小利,就敢把主意打到亲姐姐头上。下药?呵,你以为那点蒙汗药能成什么事?就算让你得手了,我一个病秧子死了,你以为主家会把这二房的家产顺理成章交给你一个十岁的孩子?他们会‘好心’地替你‘保管’,保管到你长大成人,或者…保管到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到时候,你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江玉郎如遭雷击,瘫软在地。阿姐描绘的图景,比他想象的任何后果都要恐怖百倍!原来自己自以为是的算计,在真正的豺狼环伺之下,根本就是自掘坟墓!

“你更错在…”江玉燕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心不够硬,手不够黑!既然动了手,就该有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觉悟!你既想谋财,又畏首畏尾,连一碗毒药都不敢下!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也配谈什么野心?”

她冰冷的手指猛地抬起江玉郎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眼睛:“玉郎,你告诉我,一个又蠢、又贪、又懦弱的人,在这吃人的莲花坞,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里,能活几天?”

江玉郎被她眼中的冰冷和话语里的残酷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侥幸、所有的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和洞悉人心的冷酷面前,都碎成了齑粉。巨大的恐惧和无边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阿姐…救我…玉郎不想死…不想死啊…”

他崩溃地哭嚎起来,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抱住江玉燕的小腿,涕泪横流,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胃中的绞痛而剧烈抽搐。

江玉燕任由他抱着,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她看着脚下这个被自己亲手打碎、彻底击溃的弟弟,如同看着一件刚刚完成初步淬火的粗胚。

“不想死?”她轻轻重复,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那就把眼泪收起来。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她的指尖抚上江玉郎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颊,那触感冰冷,却奇异地让江玉郎濒临崩溃的神经得到了一丝诡异的安抚。

“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

江玉燕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烙印,狠狠烙在江玉郎的灵魂深处,“你的眼睛,替我看着;你的耳朵,替我听着;你的手脚,替我做事。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听我的话,按我的吩咐去做,我保你活着,活得比现在好,甚至…活得比那些曾经轻贱你的人,都要好。”

她的声音顿了顿,俯身凑近江玉郎的耳边,如同毒蛇吐信,冰冷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若敢再生二心…或阳奉阴违…方才你喝下去的那碗药里的东西,会一点一点,从你的骨头缝里钻出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滋味,可比现在这点痛,要‘美妙’百倍。听明白了吗?”

江玉郎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毫不怀疑阿姐的话!那碗药…那碗他亲手捧给姐姐、又被姐姐逼着喝下去的药!

原来…原来里面早就…胃里的绞痛似乎瞬间加剧了千万倍,带着一种蚀骨的阴寒!

他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姐那张苍白却美得惊人的脸,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眼睛。

那里没有亲情,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掌控和绝对的主宰。

这一刻,所有的算计、不甘、怨毒,都在绝对的力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面前,被彻底碾碎、焚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名为“臣服”的东西,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他不再犹豫,不再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玉郎…明白!玉郎的命…是阿姐的!从今往后…玉郎就是阿姐的一条狗!阿姐要我咬谁…我就咬谁!绝无二心!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嘶哑地吼出誓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和绝望的忠诚。

江玉燕静静地看着他磕头,听着他宣誓。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潭般的眸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属于狩猎者终于彻底降服猎物后的满意。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江玉郎因激动和恐惧而剧烈起伏的后颈上,那冰冷的触感让江玉郎又是一颤。

“很好。”她只说了两个字,却重逾千斤。

“起来。”她命令道。

江玉郎不敢怠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垂手肃立,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闪烁和算计,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绝对的驯服。

“第一件事,”江玉燕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装着二房最后家当的小木匣,打开,从里面取出那张写着临街小铺面地址的薄薄房契,递给江玉郎,“把这个,送到前院管事江禄那里。就说…”

她略一沉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就说我病体未愈,无暇打理,那铺子位置偏僻,租子也收不上来几个,白白浪费人力。烦请禄叔代为照管,收上来的租子,就当是…孝敬他老人家喝茶了。”

江玉郎愣住了,不解地看着那张房契。那铺子再破,也是二房仅有的产业之一!就这么白白送出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询问,但对上江玉燕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所有疑问瞬间被冻结在喉咙里。

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接过房契:“是…玉郎明白!”

“第二件事,”江玉燕的目光转向那个精致的空食盒,“把这个食盒,原封不动地送回主院小厨房。记住,要‘恰巧’让周嬷嬷或者她手下得脸的人看见。就说…二小姐感激婶娘恩典,只是身子虚不受补,用了两口便觉腻味,实在辜负了婶娘一片心意,心中惶恐不安,食盒已清洗干净,特命我送还。”

江玉郎心思一转,瞬间明白了阿姐的用意——示弱,示穷,更要“示蠢”!让主家觉得他们姐弟不仅无足轻重,而且懦弱无能,连这点“恩赐”都消受不起!

这是麻痹!他心中对阿姐的敬畏更深了一层,连忙应道:“是!玉郎知道怎么说!”

“第三件事,”江玉燕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雨丝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看着院中被雨水冲刷的泥泞地面,那里还残留着燕窝羹的些许痕迹,“去厨房,想法子弄一小包盐卤来。”

她顿了顿,补充道,“要快,别让人看见。”

盐卤?江玉郎又是一愣。那东西又苦又涩,通常是点豆腐用的,阿姐要它做什么?

但他不敢问,只是躬身:“是!”

看着江玉郎拿着房契和食盒,像接了圣旨般匆匆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江玉燕缓缓关上了窗户。

驯服一头幼狼,光靠鞭子和毒药是不够的。要让他尝到甜头,看到希望,更要让他明白,只有依附于更强大的存在,才能在这丛林里生存下去。

送出去一个破铺子,换来管事江禄那点微不足道的“好感”和放松警惕,是第一步。

示弱于主家,降低他们的戒心,是第二步。

而盐卤…她摊开手掌,看着自己苍白纤细的手指。这具身体太弱了。前世那些霸道的内功心法,这副残破的躯壳根本承受不起。她需要一些东西,一些能快速刺激经脉、激发潜力、哪怕会留下隐患也在所不惜的虎狼之药。

盐卤性烈,微毒,配合几味常见的廉价草药,足以炮制出她需要的“引子”。

至于代价…江玉燕的眼底一片漠然。只要能获得力量,些许痛楚,些许折损寿元,算得了什么?前世她能踩着尸山血海登上龙椅,今生,这点代价,她付得起!

窗外的雨,似乎更急了。天色也越发阴沉,如同浓墨泼洒。

莲花坞深处,隐隐传来悠扬的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少年少女们隐约的欢笑——那是主家那边在为欢迎新来的魏公子而设的小宴。

热闹是他们的。

江玉燕转身,走向那张冰冷的硬板床。

她需要休息,需要积蓄力量。雏凤敛羽,只为等待那撕裂长空的一刻。

而此刻,在莲花坞最偏僻的西角门附近,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搀扶着一个更为高大的、步履蹒跚的身影,艰难地穿过雨幕,朝着那间漏雨的陋室,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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