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昭愣住了,他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和倔强,心中那根弦被狠狠拨动。
拓拔昭棋子?
他上前一步,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看清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受伤,
拓拔昭王丹彤,若我只当你是棋子,何必一次次为你挡箭?何必在陛下面前为你周旋?何必……在乎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在硬撑?
他的目光灼灼,几乎要将她冰封的外壳融化:
拓拔昭我对你如何,你当真感觉不到吗?
宫道空旷,远处有侍卫巡逻的脚步声。
拓拔昭我们这么多年的点滴,你都忘了么?
王丹彤被他逼问得节节败退,心慌意乱,她猛地推开他,后退两步,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强装的冷静:
王丹彤拓拔昭!你说什么呢!这里是皇宫!请注意你的身份!
看着她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反应,拓拔昭眼底闪过一丝痛色,随即,那抹惯有的慵懒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只是带着几分自嘲和凉意。
拓拔昭好,好。王尚书提醒的是。
他后退一步,恢复了那彬彬有礼却疏离的姿态,
拓拔昭是在下逾越了。在下,告辞。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和落寞。
王丹彤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难言。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了他,可她……她只是害怕。
害怕再次交付真心,害怕重蹈覆辙,害怕这看似温暖的靠近,背后是更深沉的算计。
自那日宫道不欢而散后,拓拔昭仿佛真的“注意了身份”。
他依旧会上朝,依旧会在户部需要协调时,公事公办地出现,语气客气,笑容标准,却再也不会在下朝后“偶遇”她,再也不会给她送来糖炒栗子或是孤本典籍,再也不会用那种带着暖意的眼神看着她。
朝堂上,他依旧会在她被围攻时出言相助,但话语间少了那份亲昵的维护,多了公事公办的犀利。
他变成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同僚,却将那个会对她笑、会对她流露出真实情绪的拓拔昭,彻底藏了起来。
王丹彤以为自己会轻松,会庆幸。
可当那份熟悉的温暖骤然抽离,她才惊觉,那冰封的世界是何等寒冷与孤寂。
她开始不自觉地在下朝时寻找那抹绛紫色的身影,开始在批阅公文时,对着空荡荡的案角发呆。
就在这时,又一个消息传来——经过太医院全力救治,昏迷多日的宇文护,醒了。
这个消息,像另一块巨石,投入王丹彤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
那个曾让她爱过、恨过、最终决定彻底放下的男人,醒了。
他会怎么做?而她,又该如何面对?
情感的漩涡与朝堂的暗流交织在一起,将每个人都卷入其中,难以自拔。
王丹彤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前有旧爱苏醒的波澜,后有新知决裂的伤痛,而她冰封的心,在内外交困中,似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