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3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防弹柜内部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得凝滞，沉闷得令人窒息。警报声尖锐地划破耳膜，通风管道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像极了三年前地下室里的噩梦，冰冷而熟悉。

白敬亭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他的体温透过衬衫悄然渗入肌肤。他的呼吸喷洒在耳后，急促却不失克制，像一匹压低嘶鸣的孤狼。他的心跳透过胸膛猛烈撞击着我，像是要挣脱肋骨的束缚，与外界的混乱融为一体。

“他们找到你了。”他咬紧牙关，嗓音低沉得几乎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或者说——是找到我们了。”

我的指尖摸索到防弹柜夹层中的格洛克手枪，冰凉的触感让记忆瞬间鲜活起来。那一天，火场中的他将我抱在怀里时，胸口传来的震颤竟和此刻如出一辙。

“你父亲真正的死因是什么？”我把枪口缓缓对准他，子弹上膛的咔嗒声与警报交织成一段诡异的旋律，“是这把枪，还是你的手？”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扳机护圈，那里刻着模糊的日期——三月十七日，正是我生日那天。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如同破碎的镜子，甚至比哭泣还要令人心痛。“你觉得呢？”他的声音低哑，像砂纸磨过铁器，“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选？”

我注视着他瞳孔深处摇曳的红光，想起沈知行曾经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白家最后一个人，绝不能死在医院。”

“你去了地下拳场。”我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可心底却波涛暗涌，“但你没告诉我是为什么。”

他的手指骤然蜷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因为我欠你一条命。”他说，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也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确保你能活到今天。”

“所以你就杀了我父亲？”我的声音微微颤抖，质问中带着无法掩盖的愤怒。

“不是杀。”他的眼神骤然黯淡，像夜空被云层遮蔽，“是救。”

通风管道的刮擦声戛然而止，整间办公室陷入一种异样的死寂。四周只剩下警报声依旧不知疲倦地尖叫着。

下一秒，白敬亭猛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朝他身后拖去。动作太过迅疾，我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隔着衬衫，我能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绷紧的线条，以及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气。

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响动，清脆得让人心头一震。

他迅速从西装内袋摸出一把微型手枪，枪口稳稳指向门口。我紧紧贴住他的后背，听见他低声警告：“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说话。”

话音未落，门被一脚踹开。

林晚晴站在门口，黑风衣因沾满玻璃碎片而显得斑驳灰冷。她的高跟鞋踩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两位真是悠闲啊。”她靠在门框上，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敌人已经打上门了，你们居然还在清算旧账？”

白敬亭没有放下手中的枪，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你怎么进来的？”

“你母亲给的权限。”林晚晴缓步走进房间，视线扫过我们交叠的身影，似笑非笑，“她让我来确认一件事——到底谁才是叛徒。”

我感觉到白敬亭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的体温骤然变得炙热，仿佛皮肤下燃烧着一团隐秘的火焰。

“你母亲？”我转头看向他，声音中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

“白婉如。”林晚晴的目光直视着我，眼底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告诉我，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白敬亭。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却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