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5

投影中断，后面的内容模糊不清。我攥紧芯片，心跳如擂鼓。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转身，看到白敬亭站在阴影里。他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

“你母亲呢？”我问。

“被林晚晴拖住了。”他走近几步，“你拿到了？”

“你父亲的遗嘱。”我说，“里面提到了地下实验室。”

他表情变了。“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他欲言又止。

我盯着他。“还有什么秘密？”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苦。“七安，我求你，这一次听我的。”

我摇头。“对不起，白敬亭。我不能再信任何人。”

他伸手想拉我，但我躲开了。我们之间只有几步距离，却像隔着深渊。

“你要去哪里？”他问。

“去查真相。”我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疼惜。“那至少让我陪你。”

“可以。”我说，“但这次，你得告诉我所有事。”

他点头。“好。”

我们并肩走出地下室，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城市灯火辉煌，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开始喷射淡蓝色气体。白敬亭拽着我往档案架后面躲，他伤口渗出的血在地面拖出断续的暗痕。

"催泪瓦斯。"他捂住口鼻，呼吸声变得粗重，"她要把我们逼出去。"

我扯下外套下摆捂住脸。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和某种刺鼻的化学药品气息。林晚晴的脚步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完全一致。

"分头跑？"我低声问。

"不行。"他的手指扣得更紧，"你不知道这里的逃生通道。"

突然，头顶的照明灯全部熄灭。应急灯也没有亮起，黑暗像沥青般灌满整个空间。我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白敬亭把我按在地上，子弹擦着我们头顶飞过，打碎了后面的玻璃柜。

"跟着我。"他贴着我的耳朵说，"别松手。"

我们开始在档案架间蛇形移动。纸张碎片簌簌落在肩上，某些发霉的卷宗散发着腐烂的甜味。白敬亭的后背不断蹭到我的胸口，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来，比刚才更低了。

"流血太多？"我摸到他肩膀下的湿热。

"不碍事。"他的声音有些发飘，"前面有个暗门，通向..."

枪声打断了他的话。这次是从脚下传来的震动。林晚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把芯片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全尸。"

白敬亭忽然笑了。这个笑声让我脊背发凉。他摸索着掏出什么东西，金属的冷硬抵在我掌心。

"握紧。"他说，"等我说跑的时候。"

我感觉到他站起身。脚步声朝不同方向散开，有重物倒地的闷响。然后——

"现在！"

我冲向他指示的方向，身后传来爆炸声。气浪掀翻了整排档案架，热浪裹挟着纸片扑在后背上。血腥味突然浓烈起来，不知是谁的血溅在颈侧。

暗门比想象的要矮。弯腰时我摸到门边的密码盘，残留的体温显示这道门刚被使用过。白敬亭用肩膀顶开铁门，冷风卷着雨丝扑面而来。

我们摔进暴雨中的地下室。雨水顺着水泥台阶汇成溪流，远处传来雷鸣。他靠在墙上喘息，脸色在闪电中泛着青灰。

"为什么..."我盯着他胸前的弹孔，这才发现那件西装有多处弹痕，"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他伸手抹去我脸上的血污，指尖在发抖，"...你早就该问的。"

警报声突然从地下室深处传来。红灯开始旋转，照亮墙壁上斑驳的涂鸦。那些歪扭的字母组合让我瞳孔骤缩——是基因编码序列。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声音发颤。

白敬亭还没回答，铁门那边传来破门声。他把我推进旁边的小房间，手指在门锁上快速操作。"等我五分钟。"他说，"如果我没回来..."

"闭嘴！"我抓住他的衣角，"不准说这种话！"

他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硝烟的气息。"七安，"他轻声说，"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门在他身后合拢的瞬间，我看到他走向地下室深处的身影。那些基因编码开始闪烁，组成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图案——是我母亲失踪那天戴在手腕上的胎记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