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门把手缓缓转动。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匕首。林晚晴贴着墙根，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手搭在我肩上，掌心发凉。
吱呀——
门缝里透进一缕昏黄的光，混着潮湿的霉味。脚步声停在门口，像是有人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他们在楼上。”林晚晴低声说，嘴几乎贴着我耳朵，“我们从后窗走。”
我点头，她轻轻推了我一下。我猫着腰，绕过客厅角落，朝厨房方向挪动。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后窗半开，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淌。我伸手推开窗，一股冷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林晚晴跟上来，轻轻合上窗。
我们翻出窗外，落地时溅起一滩水花。老宅后院杂草丛生，墙角堆着几块碎砖，地上散落着生锈的铁皮罐头盒。
“往那边。”她指了指围墙缺口。
我刚迈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
咔。
是枪机的声音。
“别动。”声音冰冷而熟悉。
林晚晴猛地将我拉到身后。我抬头，看见母亲站在后院门口，黑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右手握枪，左手撑着伞，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眉眼。
“你果然来了。”我说。
“你以为我不会？”她慢慢走近，雨点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和照片上抱着婴儿的女人一模一样。可那个孩子不是我。
“你是谁？”我问。
“我是你母亲。”她声音很轻。
“你不是。”我摇头，“你只是个演员。”
她眼神闪了一下，手指扣在扳机上。
“你父亲要毁掉‘涅槃计划’。”她说，“他疯了。他忘了，这个计划是他亲手打造的。”
“所以他死了。”
“是你们逼死他的。”她咬牙，“他本来可以不死。”
“你杀了他？”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觉得呢？”
林晚晴往前踏了一步，挡在我面前。“够了。你想要什么？”
“我要她。”白婉如看着我，“把她交出来。”
“做梦。”林晚晴冷笑。
枪声响起。
林晚晴猛地把我推开。子弹擦着她肩膀飞过，她闷哼一声，踉跄着撞到墙上。
“林晚晴！”我冲过去扶她。
她脸色发白，却还撑着笑：“没事，皮肉伤。”
我摸到她背后湿漉漉的一片，血已经浸透衣服。
白婉如举枪逼近：“七安，跟我回去。你是‘涅槃计划’唯一的成功品。没有你，人类进化就不可能完成。”
“我不信你。”我说，“你只想控制我。”
“你不明白。”她声音陡然拔高，“你是我创造的生命！你该听我的！”
我攥紧匕首，指节发白。
“我不是你的东西。”我说，“我是我自己。”
她眼神骤然冰冷，抬手就要开枪。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她身体猛地一震，枪脱手而出。
“白敬亭！”我惊叫。
他站在院门口，手里握着一把冒烟的手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左臂还在流血，衬衫已经被染成深色。
“你……”我张了张嘴。
“快走。”他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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