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如捂着肩膀，踉跄后退，满脸不可置信。“你……居然敢……”
白敬亭没看她，只对我点头：“走。”
我扶起林晚晴，她靠在我肩上，脚步虚浮。我们绕过围墙缺口，跑进雨幕。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白婉如在追。
“快点！”林晚晴催促。
我们冲进树林，枝叶间雨水哗哗作响。我回头看了一眼，白敬亭站在原地，没追来。他正和白婉如对峙。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苍白的脸。
我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跑。
……
我们在一片废弃仓库停下。
林晚晴靠在墙上喘气，脸色比刚才更差。我脱下外套裹住她，她摇了摇头。
“没事。”她说，“我还能撑。”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问。
“告诉你什么？”
“关于我母亲的事。”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事，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直到你拿到那个U盘。”
我摸出口袋里的U盘，金属冰冷贴着手心。
“你父亲让我保护你。”她继续说，“但他也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找到真相。”
“那你呢？”我看着她，“你是谁的人？”
她苦笑：“我没有立场。我只是……不想让你死。”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爱他，是不是？”我问。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真聪明。”
“白敬亭。”
她点点头。“我一直喜欢他。可他心里只有你。”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外面的雨小了些，风却更大了。远处传来狗吠声。
“他们来了。”她站直身子，“我们得找个地方躲。”
我点头，正要转身，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别动。”
白敬亭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他站在仓库门口，一手扶着墙，一手握枪。脸上全是雨水，看不出表情。
“你……怎么来了？”我问。
“她拦不住他们。”他说，“你母亲带人来了。”
林晚晴靠在我身上，呼吸急促。“我们得分开逃。”
“不行。”白敬亭走进来，把枪递给我，“你带着她。我去引开他们。”
“你疯了？”我抓住他手臂，“你伤还没好。”
“我比你清楚。”他看着我，“你体内有基因锁。他们不敢杀你。但我……他们不会留活口。”
“我不让你去。”我声音发抖。
他伸手抚上我脸颊，指尖冰凉。
“七安。”他轻声说，“你还记得三年前吗？你父亲把我送进监狱，替你顶罪。那年我才十九岁。”
我摇头，眼泪滑下来。
“你不知道。”他继续说，“我出来那天，你父亲来找我。他说，‘如果她记不起你，你就重新走进她的人生。’”
“所以你接近我，是因为命令？”
“最开始是。”他闭上眼，“后来……后来我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要保护你。”
“那你现在呢？”我问。
他睁开眼，目光灼热。
“我现在想带你走。”他说，“去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我心跳加快，嘴唇发干。
“可是……你母亲……”
“她不是我母亲。”他打断我，“她只是个疯子。”
远处传来车声，越来越近。
“时间到了。”他说，“快走。”
我拉住他手腕：“不，我们一起。”
“来不及了。”他掰开我的手，转身就走。
“白敬亭！”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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