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丝笑。
“等我。”他说。
然后消失在雨中。
……
我和林晚晴从仓库后门离开,钻进一辆废弃的货车。她靠在车厢里,脸色越来越差。
“撑住。”我说,“我们马上就能找到医生。”
她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我发动车子,踩下油门,驶进夜色。
后视镜里,我看见远处有火光。是白敬亭点燃了仓库旁边的汽油桶。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
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
我咬紧牙关,握紧方向盘。
“你真的相信他?”林晚晴忽然开口。
“相信什么?”
“他会回来。”
我沉默了几秒,才说:“我不知道。”
她笑了,眼角有泪光。
“你知道吗?”她低声说,“他为了你,已经死了三次。”
“第一次,替你父亲进监狱。第二次,替你父亲死在火场。第三次……就是今晚。”
我攥紧方向盘,指甲几乎掐进皮革里。
“他还活着。”我说,“我感觉得到。”
她没再说话,只是靠在我肩上,渐渐没了呼吸。
我猛踩油门,车子冲进雨幕。
前方是条无尽的路,看不到尽头。
\[未完待续\]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发麻。林晚晴的呼吸越来越轻,像是随时会断掉的丝线。
"撑住。"我说,"马上就到。"
前面路口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三辆车横在路中间,车门打开,几个人影冲出来。我猛打方向盘,货车撞进路边的灌木丛。车身剧烈晃动,林晚晴发出一声闷哼。
"七安!"她抓住我的手臂,"他们来了!"
我看见挡风玻璃外晃动的人影。有人在砸玻璃。枪声响起,子弹在铁皮上打出一串火星。我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往前冲,撞开障碍物。后视镜里,追兵的身影被甩在雨幕中。
"往东边开。"林晚晴忽然说,"有个地下诊所。"
"你确定?"
"相信我。"她靠在座椅上,声音虚弱,"白敬亭......他之前带我去过。"
我转了个弯。车子颠簸着驶入一条小路。两边是废弃的厂房,铁皮屋顶在风中哗啦作响。前方出现一个生锈的卷帘门,墙上画着个褪色的红十字。
我把车停在门前。跳下车,冲到后门。林晚晴已经说不出话,脸色白得吓人。我抱起她,冲进诊所。
里面很暗,只有一盏应急灯亮着。墙角的椅子上坐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低头修一个收音机。
"救她。"我把林晚晴放在手术台上,"快。"
男人抬起头,摘下眼镜:"你受伤了?"
"她。"我指着林晚晴,"她中弹了。"
"你也受伤了。"他看着我的手,"你的手在流血。"
我低头,才发现掌心有道伤口。刚才翻窗的时候划的。血还在不断滴在地板上。
"先救她。"我说。
男人走近几步。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我这才看清他的脸。
"是你。"我后退一步,"你是白婉如的人。"
他笑了:"我是医生。谁受伤,我就救谁。"
手术台上的林晚晴忽然动了一下。她的手滑到地上,手指在地面划出一道血痕。那是密码——白敬亭教过我的密码。
"你要是敢动她......"我攥紧匕首。
"我不会动她。"他说,"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父亲要销毁'涅槃计划'。"
"我不知道。"
"你在说谎。"他戴上手套,"你体内有基因锁。那东西会杀死所有试图伤害你的人。可白敬亭为什么没死?"
我盯着他。
"三年前那场火。"他说,"他本该死在里面的。可他活下来了。为什么?"
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我说。
男人拿起手术刀:"那就快点决定。你要她活着,还是跟着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