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为什么天空是蓝的。我说因为海水倒映着天空。你又问，如果海水是黑的呢？"
我握紧方向盘："然后呢？"
"你说...如果海水是黑的，天空也会跟着变暗。"
我喉咙发紧。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
"那时候你就开始失忆了。"她继续说，"你总是忘记昨天的事。今天说过的话，明天就忘了。"
"是你父亲找到了'涅槃计划'的漏洞。"她闭上眼，"那个基因锁，其实是个陷阱。它能让被植入者...永远活在过去。"
我心跳加快："什么意思？"
"你以为自己失去了三年记忆。"她睁开眼，"其实你失去了三十年。"
我猛然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
"你是第二代试验体。"她说，"不是人类。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三岁了。"
我盯着她，说不出话。
远处传来警笛声。蓝红闪烁的灯光穿透雨幕。
"沈知行。"林晚晴轻声说，"他还活着。"
我回头，看见一辆警车正从后面追来。车窗摇下，露出沈知行的脸。
"停车！"他喊，"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踩下了刹车。车子缓缓停下。
沈知行下车跑过来。他穿着便装，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他们来了。"他说，"白婉如带人去抓白敬亭了。"
"他在哪？"
"老宅。"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林晚晴剧烈咳嗽起来。她胸口的血浸透了衣服。
"先救她。"我说。
沈知行看了眼后座："附近有个废弃医院。"
我点头。警车调头，带着我们往城郊驶去。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只有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声音。
废弃医院在半山腰。破旧的招牌在风中摇晃，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
我们把林晚晴抬进一间手术室。沈知行翻找药品，我在旁边帮忙。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他一边包扎一边问。
"哪个部分？"
"关于你不是人类。"
我沉默了几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是试验品，为什么会有痛觉？为什么会有眼泪？"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你父亲留下了一份文件。"
"在哪？"
"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生日。"
我愣住了。父亲从不记我生日。
"但他知道。"沈知行说，"三年前他来找我，说有天你会来找我。他说...'当她想起为什么天空是蓝的，就是真相揭晓的时候'。"
我突然明白了林晚晴的话。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打断他，"先救她。"
他点点头，继续处理伤口。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是匿名信息。
只有一句话：【"他们在利用你体内的基因锁。"】
我盯着屏幕，心跳加速。
"怎么了？"沈知行问。
"有人想告诉我真相。"我说，"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看着我："你可以相信我。"
我抬头看他。他眼里有某种我熟悉的神色，像是父亲看我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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