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么?"我问。
他放下纱布,沉默了几秒:"三年前那场火,我不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白敬亭比我早十分钟到。"
"所以?"
"他本可以逃出来的。"他说,"但他选择了留下来。"
我突然想起白敬亭最后对我说的话:"等我。"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我要去老宅。"我说。
"你现在不能去。"沈知行拦住我,"白婉如在等你。"
"那就让她等。"我抓起外套,"我要先救他。"
"你确定?"
我看着窗外渐停的雨:"我确定。"
走出医院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未完待续\]我冲进老宅时,白婉如的人已经搜完了二楼。墙上的油画被撕成碎片,父亲的怀表摔在地上,玻璃裂成蛛网。
书房里有打斗痕迹。书架倒了,纸张像雪片铺满一地。白敬亭的血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窗边,在地上凝结成暗褐色。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那些纸页。全是实验数据,日期标注着三年前。最上面那张写着"基因锁激活成功率:73%"。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我闪身躲到门后,握紧匕首。
"你果然在这里。"
白婉如的声音带着笑意。她穿着黑色风衣,手里转着一支笔。身后跟着三个持枪的手下。
"你知道他藏在哪?"她问。
我没有说话。窗外的月光太亮了,照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角的细纹。
"你以为自己是来救他的?"她往前走了一步,"其实你是来杀他的。"
我后退半步,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你体内的基因锁在反应。"她指着我的胸口,"每次靠近他,你的心跳就会加快。这不是亲情,是猎食者的本能。"
我摇头:"你胡说。"
"去地下室看看吧。"她摊开手,"那里有你出生那天的录像。"
我突然听见阁楼传来一声响动。很轻,像是老鼠跑过木板。
白婉如也听到了。她猛地抬头,手下立刻举起枪。
机会来了。我抓起桌上的台灯砸向最近的枪手,趁他们分神冲向楼梯。
二楼到地下室的通道被堵死了。碎玻璃和断掉的电线散落一地。我踩过那些碎片,听见脚下发出尖锐的响声。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白敬亭躺在手术台上,和三年前一样的姿势。他的眼睛睁着,看见我时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他的皮肤很凉。
"别碰他!"
白婉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她举着枪,发梢因为奔跑有些凌乱。
"你杀了他,基因锁就会失控。"她说,"到时候你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
我低头看白敬亭。他的嘴唇在动,却发不出声音。
"看着我。"我掰过他的脸,"告诉我真相。"
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那里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条蜈蚣。
记忆突然翻涌。三年前的画面闪过:父亲在这里给我注射药剂,白敬亭站在角落,手里握着同样的注射器。
"你也在骗我。"我说。
他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进白发里。
白婉如笑了:"现在明白了吗?你们都是试验品。他是第一代,你是第二代。他失败了,所以需要你来继承。"
我松开他的手。掌心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
"为什么救我?"我问。
他睁开眼,这次说得更清晰:"因为...你像她。"
我愣住了。父亲从来没有提过母亲的事。
"谁?"
他还没开口,白婉如就扣动了扳机。子弹擦过我的耳朵,打中白敬亭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血立刻浸透了白大褂。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白婉如扔掉烟头,"有人要见你。"
我盯着她:"见我?"
"你父亲的老朋友。"她说,"当年反对'涅槃计划'的人。"
我抱起白敬亭往外走。他的身体很轻,像是没有重量。
"小心!"他突然抓住我的衣领。
白婉如的枪又举了起来。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突然灭了。整个空间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