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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黑暗像一堵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能感觉到白敬亭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呼吸很浅,像是随时会断掉。
白婉如的枪口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我却看不见她的脸。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别动。你抱着他,就像三年前一样。”
我咬紧牙关,手指扣住白敬亭的手腕。他的脉搏跳得很快,但很弱。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低声问。
“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说,“你父亲真正的敌人。”
“我不信。”
“那就看着他死。”她冷笑一声,枪声在黑暗中炸响。
我猛地低头,子弹擦过我的肩膀,打在墙上。碎石溅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走!”白敬亭突然抓住我的衣领,用尽力气把我推开。
我踉跄几步,撞在冰冷的金属柜上。身后传来打斗的声音,拳脚相加,骨头碰撞的闷响。
“白敬亭!”我大喊。
没人回应。
我摸索着往前走,手指碰到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什么东西。我抓起来一看,是个手电筒。
按下开关,光束划破黑暗。
我看见白敬亭倒在地上,胸口有血。白婉如站在他身边,手里握着枪,嘴角带着笑。
“你杀了他。”我的声音发抖。
“还没。”她抬枪对准我,“走吧,带你去见见你父亲的仇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感情。
“我不去。”我说。
她笑了:“你以为你有选择?”
我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是阁楼。
白婉如也听到了,抬头看了一眼。
机会来了。
我抓起手电筒砸向她手中的枪。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我趁机扑过去,抱住她的腰把她撞倒在地。
我们滚作一团,枪甩到一边。
她力气比我大,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地上。
“你以为你能赢?”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只是个失败品。”
我喘不过气,伸手乱抓,摸到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
我猛地划向她的手臂。
她痛呼一声,松开手。
我翻起身,冲向枪的方向。
可白婉如比我快,她已经捡起了枪。
她站在我面前,举枪对准我的眉心。
“结束了。”她说。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天花板塌了。
一个人影从上面跳下来,重重砸在白婉如身上。
她被撞飞出去,枪脱手。
我愣住了。
来人穿着黑色战术服,蒙着脸,动作干净利落。
他一把扶起白敬亭,检查他的伤势。
“还能救。”他说。
我这才认出他的声音。
“沈知行?”
他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注射器,扎进白敬亭的脖子。
“这是什么?”我问。
“能撑十分钟。”他说,“我们得走。”
白婉如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额头。
“你们以为逃得掉?”她嘶吼。
沈知行没理她,背起白敬亭就往楼梯跑。
我跟在他后面,冲出地下室。
外面天已经亮了,阳光刺眼。
我们跑到车上,沈知行把白敬亭放在后座,我坐在他旁边,用手按住他胸口的伤口。
“撑住。”我说。
他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你还是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