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一酸：“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他没回答，又闭上眼。
沈知行开车，车子驶出老宅，往城外开。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白敬亭的呼吸越来越弱。
“还有多久？”我问沈知行。
“十分钟。”他说。
“不够。”
“我知道。”他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加速。
我们到了一间废弃的仓库，沈知行把车停在门口，背起白敬亭往里走。
我跟着进去。
仓库里摆满了仪器和药品，像是个秘密医疗站。
沈知行把他放在手术台上，开始处理伤口。
“帮我。”他说。
我点头，帮他递纱布、消毒水。
他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你怎么会……”我想问他怎么知道这里有地方救人。
“以后再说。”他打断我。
我闭嘴，继续帮忙。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白敬亭终于稳定下来。
沈知行擦了擦汗，靠在墙上。
“他没事了。”他说。
我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谢谢你。”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抬头看他：“你到底是谁？”
他沉默了几秒，说：“你父亲的朋友。”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他点头：“他临死前托付给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我愣住：“你是说……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他不知道细节，但他知道有人会来找你。”
“谁？”
“白婉如。”他说，“还有……那个组织。”
“哪个组织？”
他犹豫了一下，说：“‘涅槃计划’的真正掌控者。他们一直在找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第二代试验体。”他说，“你的基因锁比白敬亭更强。他们需要你。”
“做什么？”
“重启计划。”
我沉默了。
白敬亭躺在那里，安静地像个死人。
我握住他的手，冰冷的。
“他为什么救我？”我问。
沈知行看着我：“因为他爱你。”
我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你们小时候。”他说，“那时候你总是问他，为什么天空是蓝的。他每次都会说，因为海水倒映着天空。”
我愣住了。
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
“你还记得吗？”他问。
我摇头：“不记得了。”
“但你确实问过。”他说，“每一次你失忆，他都会重新告诉你一次。”
我的心跳加快。
“他一直在等你回来。”沈知行说，“等你想起那些事。”
我低头看白敬亭，他的睫毛轻轻颤动。
“你父亲也知道。”沈知行继续说，“他知道你会回来。所以他留下了那些线索，让你一步步找到真相。”
我眼眶发热。
“可为什么……”我声音哽咽，“为什么他要让我忘记？”
“因为基因锁。”他说，“它会杀死所有伤害你的人，但也会让你不断回到过去。”
“什么意思？”
“你不是普通人。”他说，“你是被设计出来的。你的大脑可以存储多个时间线，当你受到重大刺激，就会重置。”
我愣住：“你是说……我已经死了很多次？”
他点头：“每一次你接近真相，都会触发基因锁，把你送回过去。”
我脑子嗡地一下。
“所以……”我喃喃道，“我其实已经……活了很久？”
“至少三十年。”他说，“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三岁了。”
我浑身发冷。
“那你呢？”我问，“你也是试验体吗？”
他摇头：“我是人类。但我曾经参与过‘涅槃计划’。”
“所以你才会帮我？”
他点头：“因为我欠你父亲一条命。”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关于你母亲的事。”
我身体一僵：“她……怎么样？”
“她还活着。”他说，“但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
“她是第一个试验体。”他说，“她是你的原型。”
我瞪大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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