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16

“她是演员。”他说，“你父亲雇她来扮演你的母亲。因为她是最像你‘真正母亲’的人。”

“我真正的母亲……是谁？”

他没说话。

“告诉我！”我急了。

他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你没有母亲。你是实验室培育出来的。”

我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父亲爱你。”他说，“但他也知道，有一天你会醒来。他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我眼泪掉了下来。

“所以……”我声音颤抖，“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点头：“你必须做出选择。要么继续逃，要么……主动出击。”

我看着白敬亭，他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我要去找白婉如。”我说。

沈知行看着我：“你知道她要去哪。”

“去找那个组织。”我说，“对吧？”

他点头：“他们在东郊的地下基地。那里是‘涅槃计划’最初的实验场。”

“带我去。”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确定？”

“我确定。”我握紧拳头，“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他沉默了几秒，说：“好。”

就在这时，白敬亭睁开了眼。

他看着我，嘴角轻轻动了动。

我俯身靠近。

“你来了。”他说。

我笑了：“我来了。”

他抓住我的手：“小心。”

“我会的。”我说。

他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沈知行站起来：“我们走。”

我最后看了一眼白敬亭，转身跟着沈知行走出仓库。

外面阳光明媚，风很大。

我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逃了。

\[未完待续\]沈知行的车在高速上疾驰，仪表盘指针逼近红色区域。我盯着窗外掠过的广告牌，上面印着某部新上映电影的海报，白敬亭的脸在阳光下笑得灿烂。

"他们给他安排的新身份是演员？"我问。

沈知行的手指收紧在方向盘上："三年前你'消失'后，他们伪造了他的死亡证明，把他送到影视公司。"

"为什么选这个圈子？"

"方便控制。"他换了个姿势，战术服袖口露出半截伤疤，"娱乐圈人员流动大，失踪几个新人没人会注意。"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白婉如为什么要救他？"

"她需要他活着。"沈知行看了眼后视镜，"作为要挟你的筹码。"

后座传来轻微的响动，白敬亭的睫毛颤动。我转身抓住他的手，皮肤还带着手术后的冰凉。

"别睡。"我说，"等我们到地方，有好多事要问你。"

他的嘴唇动了动，我凑近才听清："小心...地下室..."

话音未落，车身猛地一震。前方路面炸开一个坑，碎石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沈知行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们来了。"他咬牙。

三辆黑色SUV从匝道冲上高架，呈包围之势。副驾上的男人摇下车窗，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低头！"沈知行一脚踹开油门。

子弹打在车尾，金属变形的尖啸声中，我扑到后座把白敬亭按在座位底下。他的呼吸拂过我手腕，温热却微弱。

"撑住。"我的声音发抖，"这次换我保护你。"

沈知行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撞开护栏冲下高架。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看见下方是个废弃的建材市场，生锈的钢筋像尖刀般竖立。

"抱紧！"

撞击的瞬间，安全气囊在眼前炸开。尘土弥漫中，我听见自己膝盖撞在储物箱上的闷响。

"走！"沈知行拽开车门，抓起备用武器。

追兵的车在高架上急刹，但他们很快开始朝我们射击。子弹打在彩钢板上叮当作响，我背着白敬亭往建材堆里钻，他的手臂搭在我脖子上，汗珠滴在我锁骨处。

"这里..."白敬亭忽然开口，"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记忆里浮现出暴雨中的仓库。那时他浑身是血地靠在墙边，而我刚从昏迷中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记得那天？"我喘着气把他扶稳。

"每次你出现，我都会想起更多。"他的手指抓紧我的衣领，"基因锁在减弱，我能感觉到..."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知行突然从侧面扑过来，把我们按在地上。子弹擦着头顶飞过，在混凝土墙上溅起火星。

"闭眼！"他扔出一颗闪光弹。

强光和爆鸣中，我捂住白敬亭的耳朵。沈知行趁机架起他往深处跑，我紧跟其后。穿过一堆报废的脚手架，眼前出现个半塌的办公室，铁门半开着。

沈知行踹开铁门的瞬间，我看见墙边站着个人。

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人，正低头擦拭操作台上的玻璃器皿。

"妈？"白敬亭的声音像被掐住的猫，"不...不对..."

女人转过身，我终于看清她的脸。

和记忆里的母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