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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白敬亭，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弱。汗水和血水浸透了他的衬衫，黏在我身上。沈知行在前面开路，脚步急促，但尽量放轻。
地下通道里的空气又闷又潮，带着一股霉味。我的手一直放在他后颈，那里烫得吓人。
“撑住。”我把他的头靠在我肩膀上，“你答应过我的。”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像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女人走在最前面，步伐很稳。她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像是某种机械生物的轮廓。
我低头看白敬亭，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翕动：“密码……别……”
“我知道。”我攥紧他冰凉的手，“但你得先醒过来。”
前方红灯闪烁，警报声响起。女人回头看了眼：“监控启动了。”
“不是我们触发的。”沈知行握紧枪柄，“是有人跟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是金属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快走！”女人低声催促。
我们加快脚步，穿过最后一道铁门，来到一个废弃的地铁站。铁轨早已锈蚀，缝隙里渗出地下水。
白敬亭忽然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别……”他喘着气说，“相信她……”
我蹲下来看他眼睛，瞳孔涣散，像是在说胡话。
女人却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几秒。
“他说得对。”她低声说，“我不是来救你们的。”
沈知行立刻举枪对准她：“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逃？”
“因为组织给我的任务是取回芯片。”她慢慢转过身，“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白敬亭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划动。我忽然意识到他在写字——1、3、7。
“密码？”我低声问。
他点点头，嘴唇翕动：“地下室……”
女人突然扑过来。沈知行开枪，子弹打在她肩膀上发出金属碰撞声。她动作没停，一把掐住我脖子。
“把芯片交出来！”
白敬亭猛地挣扎起来。他一口咬在女人手臂上，血溅在我脸上。咸腥味混着铁锈味，让我胃部翻腾。
“跑！”他嘶吼，“去第三层！”
我拉着沈知行往后退。女人甩开白敬亭，朝我们追来。她的步伐越来越快，机械关节发出咔哒声。
“这边！”沈知行拽着我拐进岔路。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边跑边看手中芯片，上面有个微小的编号：002。
我们一路狂奔，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沈知行靠在墙边喘气，我抱着白敬亭，他的呼吸越来越弱。
“他不行了。”我急得眼眶发红，“必须找地方给他降温。”
“前面有个旧医务室。”女人从暗处走出来，“跟我来。”
我不敢相信她，但此刻也别无选择。
她带我们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推开一扇铁门。屋内光线昏暗，墙上挂着破旧的医疗图谱。
沈知行把白敬亭放在病床上。我立刻掀开他衣领，发现他胸口有一片青紫色斑点。
“这是中毒的征兆。”女人从柜子里翻出几个药瓶，“让我试试。”
“你怎么会懂这些？”我盯着她。
她没回答，只是专注地调配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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