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20

"林晚晴的人。"沈知行拉开枪栓。

我们绕进小巷。轮胎擦着墙根碾过，震得白敬亭身体一抖。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手指勾住我的衣角。

"撑住。"我把他的脸转向我，"马上就能找到解药了。"

他嘴唇动了动，蹭到我的锁骨。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别睡。"我捏他的耳垂，"你答应过要陪我到最后。"

女人突然猛打方向盘。我撞上车门，听见白敬亭倒抽冷气的声音。沈知行的枪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

"他们跟来了！"女人踩下油门。

三辆黑色越野车从拐角冲出。挡风玻璃后闪过几个模糊的人脸，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举起什么东西。

"趴下！"

玻璃爆裂的瞬间，我压住白敬亭。碎渣扎进后背，疼得我倒吸气。女人踩住刹车，车身猛地甩尾。

沈知行从侧窗探出身子开火。第一枪打偏，第二枪炸掉了领头车的前灯。

"往地下车库走！"我喊。

女人点头，车子冲进废弃商场的地下入口。车灯劈开黑暗，照出成排空荡荡的车位。

追兵紧跟着冲进来。女人熄灭车灯，挂上倒挡。我们在阴影里等着，直到第一个车轮碾过减速带。

"抱紧他。"她低声说。

车子突然加速。我抱住白敬亭滚向座椅夹角。头顶传来剧烈撞击声——我们的车撞上了追兵的底盘。

尖叫声和金属扭曲声混在一起。女人猛打方向，车身擦着立柱转了个弯。我摸到后背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白敬亭的。

"还能走吗？"沈知行给枪换弹夹。

"还剩最后五百米。"女人盯着仪表盘，"但前面有路障。"

我看向前座："撞过去。"

白敬亭忽然抓住我手腕。他瞳孔收缩，嘴唇贴着我耳边："左边......通风管道......"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

"相信我。"他声音沙哑，"我来过这里。"

女人猛转方向盘。车子冲上台阶，撞开检修门。零件和工具箱在车厢里到处乱滚。

我们跌跌撞撞爬出车门。白敬亭靠在我肩上，脚步虚浮却坚定。远处传来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还有多久？"我喘着气问。

"就在下面。"他指了指脚下的地砖，"密码是你生日。"

我蹲下来看砖缝里的数字编号。果然发现了他写的日期——正是我第一次见他的那天。

"你怎么会......"

"因为那天就是计划开始的日子。"他直视我的眼睛，"对不起。"

身后的地砖突然震动。机关启动的声音在走廊回响。白敬亭却往后退了一步："你一个人下去。"

"你说什么？"

"他们不会放过你。"他握住我的手，"但他们会放过独自一人。"

"你想自己留下来？"我攥紧他的衣领，"想都别想！"

沈知行突然拽住我："有人来了！"

白敬亭把我推进入口。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的微笑，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明亮。

暗门在我面前缓缓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