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24

我们下了车，小心翼翼地靠近房子。院子里全是杂草，墙角堆着碎玻璃。

女人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门开了。

屋里很暗，窗帘全拉上了。空气中有一股霉味。

“地下室。”女人说，“解码器在地下室。”

我们跟着她往楼下走。楼梯吱呀作响，每一步都像要塌。

地下室比想象中大。墙边摆着很多旧箱子，中间放着一台老式电脑。

“就是它。”女人走到电脑前，按下开关。

屏幕闪了几下，终于亮起。

“需要什么？”我问。

“你的血。”她说，“和白敬亭的。”

我看着她：“你们打算怎么做？”

她还没说话，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糟了。”沈知行迅速关灯。

我们全都躲到箱子后面。门被推开时，我看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找到了。”一个人说，“数据就在里面。”

“先把人清理掉。”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我心跳加快。白敬亭握住我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黑暗中，我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有人拔出了刀。

下一秒，枪声响起。

灯被打碎，地下室陷入一片漆黑。

混乱中，我被人拽着往后退。白敬亭在我耳边低声说：“别出声。”

我们躲在箱子后面，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

“他们在搜。”沈知行压低声音。

女人迅速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解码器启动了，但需要时间加载。”

“多久？”白敬亭问。

“三分钟。”

“撑不住那么久。”我说。

枪声又响起来，子弹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灰尘。

白敬亭看了我一眼：“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我抓住他手腕，“你疯了吗？”

他轻轻掰开我的手指：“相信我。”

他起身冲出去，身后立刻响起密集的枪声。

“白敬亭！”我喊。

但他已经消失在黑暗里。

“快！”女人继续操作电脑，“只剩一分钟。”

我咬紧牙关，看着屏幕上进度条缓缓前进。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头，是沈知行。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更深处的角落。

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们在这儿。”一个男人说。

我屏住呼吸，手里全是汗。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突然亮了。

刺眼的光让我睁不开眼。

“成功了！”女人喊。

屏幕弹出一行字：

【解码完成，解药已激活】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白敬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快走！”

我抬头看他，他满身是血，却还在笑。

“我们走。”他说。

我站起来，朝他伸出手。

但他突然皱眉，捂住胸口。

一发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

“不！”我冲过去扶住他。

他靠在我怀里，喘着气：“对不起……”

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别说对不起，撑住！”

他抬起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记住……”他声音越来越弱，“你是我的N-002。”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