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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的身体慢慢变凉。我跪在地上，抱着他，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脸上。
沈知行蹲下来想扶我：“七安……”
我把他的手甩开：“别碰他！”
女人走过来，轻轻说：“我们得走了。”
“不！”我吼道，“你不是她！你根本不是我妈！”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地下室的灯还亮着，照得她脸上全是影子。我忽然发现她手腕上也有那个条形码，和我的一模一样。
“你也是试验体？”我声音发抖。
她点头：“第三代。失败品。”
我愣住了。
“所以我能活这么久。”她说，“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成功的，所以……”
“所以什么？”我盯着她看。
“所以你们的身体会互相吸引。”她说，“这是基因锁的作用。即使记忆被重置，本能还在。”
我低头看白敬亭苍白的脸。他的嘴唇已经没有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解药呢？”我问，“不是激活了吗？”
“需要注射。”她说，“但现在……”
“现在来不及了是不是？”我打断她。
她没否认。
我咬紧牙关，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晚晴的号码。
我接起来：“你在哪？”
“我在上面。”她的声音很轻，“他们追不上我。”
“帮我找个医生。”我说，“快！”
“七安……”她顿了顿，“他已经……”
“闭嘴！”我吼道，“你给我找医生！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
我挂断电话，把脸埋进白敬亭的颈窝。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的味道。
“你不能死。”我贴着他耳朵说，“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睫毛动了动，像是要睁开眼。
女人突然拉住我手腕：“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我没抬头。
“心跳。”她说，“你的脉搏在加速。”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确实很快。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基因锁在反应。”她说，“他在唤醒你。”
我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当你们距离太近，身体会产生某种化学反应。”她说，“就像……磁铁。”
我低头看白敬亭。他的手指微微蜷起，像是想抓住什么。
“他还没死。”我说，“我还能感觉到他。”
“因为他不想让你难过。”她说，“所以即使意识已经模糊，身体还在回应你。”
我伸手摸他脖子，脉搏微弱但还在跳。
“带他走。”我对沈知行说，“去安全的地方。”
“可是……”
“照我说的做！”我站起来，擦掉眼泪，“我要去找林晚晴。”
“等等！”女人拦住我，“带上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解药原液。只能用一次。”
我接过瓶子：“如果……如果他已经死了呢？”
她看着我：“那就把它洒在他身上。”
我愣住：“什么意思？”
“这是最后的保险。”她说，“如果他的意识真的消散了，至少能让你们的基因产生共鸣，帮你完成最后一次记忆解锁。”
我攥紧瓶子：“好。”
走出地下室时，天已经大亮了。远处传来警笛声，但我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林晚晴站在车旁等我，脸色比平时更白。
“医生呢？”我问。
“在医院。”她说，“但……”
“但什么？”
“白婉如的人也在那里。”她说，“他们知道你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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