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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如倒下了。血从她胸口渗出来,在水泥地上洇开一片暗红。
我蹲下来,手指颤抖着碰了碰她的脸。她还睁着眼睛,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冷笑。那笑容让我想起三年前她递给我生日蛋糕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居高临下,也是这样令人窒息。
"七安……"
白敬亭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躺在担架上,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我立刻跑过去。他的手很烫,额头滚烫。女人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血还在不停地流。
"坚持住。"我把他的头轻轻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腿上,"马上就能做手术了。"
他扯了扯嘴角:"你杀人的样子……真像她。"
"别说傻话。"我瞪他,"你现在应该担心自己。"
"我没事。"他声音越来越弱,"倒是你……别让仇恨把你吞噬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恨?"我问。
他抬起手,想摸我的脸,但只碰到一小缕头发就垂下去了:"因为你现在的眼神,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救护车剧烈颠簸了一下。沈知行在外面喊:"快到了!"
林晚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七安,听我说……"
"现在别说这些。"我看都不看她,"先把白敬亭救回来。"
她咬了咬嘴唇:"我是医生,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现在很清醒,说明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了。"
我愣住了。毒素?什么毒素?
女人突然开口:"解药激发了他们的原始本能,但也唤醒了潜伏在血液里的东西。他们不是普通人类,每一滴血里都藏着危险。"
"所以呢?"我盯着她看,"你是说他会死?"
"如果找不到中和剂的话。"她说,"可能比想象中更快。"
我低头看白敬亭。他的呼吸确实比刚才急促,而且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听着,"他忽然抓住我的衣角,"地下室第三个柜子……里面有东西要给你。"
"我不需要那些。"我握住他的手,"我只要你活着。"
他笑了:"你总是这样……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强撑着。"
"因为你是我的软肋。"我说,"从三年前开始就是了。"
他眼神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血从他嘴角流出来,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快到了!"林晚晴大喊。
救护车猛地停住。我跳下车,发现我们真的到了那个废弃仓库。十年前父亲带我来过一次,那时他说这里藏着改变世界的秘密。
"抬着他进去。"女人指挥道。
沈知行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抬着担架往里走。我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那把染血的枪。
二楼的手术室比想象中完整。生锈的金属台上铺着干净的白布,角落里堆着各种医疗设备。
"帮我把他放平。"女人说。
我解开白敬亭的衣服,看到子弹穿透的位置。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发黑。
"这不对劲。"女人皱眉,"子弹应该是普通的。"
"是毒素。"林晚晴说,"白婉如一定做了手脚。"
我想起白婉如最后的笑容。她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七安。"白敬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看着我。"
我低头看他。
"如果……我出事了……"他喘着气,"去书房第三个书架后面……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别胡说。"我眼眶发热,"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