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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踹开的瞬间，我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仓库里炸响。子弹打在铁皮墙上的声音像是鞭炮一样密集。我躲在手术台后，能听到沈知行和女人也在还击。
白敬亭还在昏迷，脸色惨白。他的呼吸越来越弱，胸口几乎没有起伏。我瞥见他脖子上那条青紫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耳后，像一条正在苏醒的毒蛇。
“七安！”女人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趁现在他们还没进来，带着白敬亭从后门走！”
我咬着牙摇头：“不行，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扛不住颠簸。”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喊：“别伤着易七安，把她抓活的！”
林晚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摸出手机，快速拨通她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你疯了吗？”我压低声音，“为什么要带他们来？”
“我没有。”她喘着气，“是他们自己跟来的。我刚发现，白婉如的手下分成了两派，一派想杀你灭口，另一派……想要你活着。”
“什么意思？”
“他们知道你是N-002。”她说，“也知道你能唤醒白敬亭的原始本能。他们在等，等你们两个互相激发基因反应。”
我猛地攥紧手机：“所以你是哪一派的？”
她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只想救他。”
我抬头看向白敬亭。他还在抽搐，但动作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女人正往他静脉里推一支镇静剂。
“听着。”我说，“如果你真想救他，就帮我拖住他们十分钟。”
“做不到。”她急促地说，“他们有热成像仪，马上就会发现你们的位置。”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女人：“你还能不能给他做手术？”
“毒素已经扩散到中枢神经。”她摇头，“除非找到中和剂。”
我想起保险柜里的文件。那些关于基因改造的资料里提到过一种反制物质，能暂时抑制实验体的变异。
“林晚晴。”我再次开口，“老实验室里有没有关于‘涅槃计划’的备份资料？”
她顿了一下：“有，但在最底层的密室里。那里有自毁系统，一旦有人强行闯入……”
“我知道。”我打断她，“但我必须去。”
“你疯了！”她喊，“你现在带着一个随时可能暴走的试验体，还要往火坑里跳？”
我看了眼白敬亭。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梦呓。我想起他说过的话——“你是我的软肋”，“别让仇恨把你吞噬了”。
“如果我不去。”我轻声说，“他就真的没救了。”
外面的枪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七安，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谈谈。”
白婉如。
她居然这么快就复活了。
“你杀不死我。”她继续说，“你也永远不可能摆脱这个身份。你以为自己是人，其实你只是个失败品。”
我握紧枪，指节发白。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三年前那个雨夜，我就站在你家楼下。看着你哭得像个傻子，还以为你真的会乖乖忘记一切。”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白敬亭一直都知道你是N-002。”她说，“但他选择了保护你。多么讽刺啊，两个本该互相吞噬的试验体，竟然会相爱。”
我猛地站起来，冲到窗边。月光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黑色风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角挂着那抹令人作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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