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四层的门开着。我走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冷冻舱放在房间中央。玻璃罩里漂浮着两个小小的胚胎,看起来像沉睡的天使。
“原来这就是我们。”我喃喃道。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转身,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敬亭?”我脱口而出。
那人抬起头。月光照在他脸上,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终于找到你了。”他笑着说,“我的另一半。”
\[未完待续\]我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墙,呼吸被压到最轻。那人站在十步开外,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野兽般的光。
他慢慢朝我走来,脚步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可每一步都让我太阳穴突跳,仿佛有根钢针在往脑子里钻。
“你闻起来真好闻。”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意,“像雨后的泥土。”
我握紧枪,指节发白:“别动。”
他停住脚步,歪头看我。这个动作让我心口猛地一揪——白敬亭也经常这样看我。
“你知道吗?”他舔了舔嘴唇,“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他们说你来了就会来找我,果然没错。”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猩红里找出熟悉的影子。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洞的疯狂。
“你不是他。”我说。
“我是。”他向前迈了一步,“只是比他更真实。没有那些没用的感情,没有犹豫和软弱。我就是我。”
头顶传来一阵闷响,像是有人在砸门。我听到沈知行的声音混在枪声里喊:“七安快走!”
“他们来了。”他笑得更开心了,“来抓我们了。”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根本不是追来的,而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白婉如不可能让他单独行动。
我想起注射器里的蓝色液体。如果这是从白敬亭血样里提取的中和剂……
“你多久没注射镇静剂了?”我问。
他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我抓住机会扑向冷冻舱。玻璃罩很重,但我拼尽全力把它推倒了。溶液洒了一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他发出一声低吼冲过来,但我已经把注射器扎进手臂。液体顺着血管往上窜,带来针刺般的疼痛。
“你做了什么?”他抓住我的手腕。
我抬头看他,感觉到体内有什么正在苏醒。血液滚烫,皮肤发麻,视线开始扭曲。
“我在找真正的他。”我说,“而你在害怕。”
他的手突然松开了。我看见他瞳孔剧烈收缩,像是在挣扎。他的手指抽搐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快……跑。”他咬牙挤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撕裂的痛。
我没有动。我看着他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冷冻舱的碎片在我们之间闪着冷光。我蹲下身,伸手抚上他的脸。
“回来。”我说。
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我看到了——在他眼底深处,有一抹熟悉的温柔。
“回来。”我说。
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我看到了——在他眼底深处,有一抹熟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