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43

"你们来了。"她说，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正好赶上最后一幕。"

她面前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具尸体。那是个年轻女人，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胸口有个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缓缓渗出。

"这不是林晚晴。"白敬亭突然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至少...不只是她。"

我这才注意到，尸体的手腕上戴着和林晚晴一样的手环。那上面刻着一串数字：L-07。

"双胞胎？"我问。

"不。"白敬亭蹲下身，伸手碰了碰尸体的脸，"是克隆体。"

林晚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聪明。不过已经太晚了。"

白敬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后拽。几乎在同一时刻，林晚晴扑了过来。她的动作快得像闪电，指甲划过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沈知行就是在这时赶来的。他举着枪大喊："都别动！"

林晚晴却笑了。她站在原地，任由枪口指着自己："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我摸着脸颊上的抓痕问。

"明白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她慢慢走向培养舱，手指抚过玻璃表面的裂痕，"明白为什么白婉如宁可毁掉整个实验室，也不愿意承认失败。"

"因为你是失败品。"我说。

"不。"她摇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因为我是第一个。"

\[未完待续\]林晚晴的眼泪落在培养舱的玻璃上，像一滴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她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道裂痕，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第一个？"我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脚尖碰到了尸体的手臂。那具躯体还温热，但已经没有了呼吸。

白敬亭拦住我："别靠近。"

他的声音变了调，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我转头看他，发现他额头上的汗更多了，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上凝成一颗水珠，啪嗒掉在地上。

"你认识她。"我说。

他没否认。只是盯着那具尸体，眼神复杂得像是藏着千言万语。

林晚晴突然笑了："你们看她胸口的伤口。"她的指甲轻轻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这不是我干的。是白婉如亲手做的。"

"为什么？"

"因为她害怕。"林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害怕她醒来，害怕她说话，害怕她……记得所有的事。"

沈知行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而沉重。他喘着气说："地下二层的出口全堵死了，我们得另想办法。"

没人理他。

白敬亭蹲下身，伸手触碰尸体的脸。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我看到他的指尖在发抖。

"她叫林晚秋。"他低声说，"是林晚晴的姐姐。"

空气突然安静了。连通风管道里的呜咽声都消失了。

"你是谁？"我问他，声音有些发涩。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有种陌生的情绪："一个不该活着的人。"

林晚晴忽然扑向观察窗，手掌拍在玻璃上发出闷响。她盯着我们，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你们想知道真相吗？"

沈知行举起了枪："现在就说。"

"好啊。"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她说的"她"，显然是地上的尸体。

白敬亭站起身："不行。"

"那就永远别想知道真相。"林晚晴冷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林晚秋会被做成标本一样关在这里吗？为什么白婉如要抹去所有记录？"

我握紧了手里的枪。枪柄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你说。"我说。

林晚晴笑了。那笑容让我脊背发凉。

"因为她们不是试验品。"她慢慢说，"她们是钥匙。"

"什么钥匙？"

"打开记忆库的钥匙。"她蹲下身，轻轻抚摸林晚秋的脸，"每一个克隆体，都储存着一段记忆。林晚秋的记忆最完整，所以她……"

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天花板又开始掉碎石块，灰尘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快说重点！"沈知行急了。

林晚晴抬头看着我们，眼里闪着诡异的光："你们知道为什么白敬亭能活到现在吗？因为他身上也有一把钥匙。"

白敬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胡说。"他咬牙。

"是真的。"林晚晴站起身，缓缓朝我们走来，"你的大脑里有特殊的神经元排列，能读取克隆体的记忆。白婉如把你救回来，不是因为你有多重要，而是因为你比他们想象的更有用。"

我看着白敬亭。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汗像雨一样往下流。

"她说的是真的？"

他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林晚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问。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不知道。但我确实……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画面。"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