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44

"比如林晚秋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他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什么，"她躺在这里，白婉如站在她面前。她说：'对不起，妹妹必须死。'"

林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不，"她喃喃，"不对……不是这样的……"

"是白婉如亲手杀了她。"白敬亭继续说，"为了防止记忆泄露。"

"闭嘴！"林晚晴尖叫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扑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擦着她耳边飞过，打在墙上溅起火星。她愣住了，脸上还挂着泪水。

"你疯了吗？"沈知行冲过来抢我的枪。

"我没有。"我盯着林晚晴，"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们不是来听故事的。"

她慢慢摸了摸耳朵边的伤口，指间沾了血。她看着那点血，忽然笑了。

"很好，"她说，"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别怪我了。"

她猛地转身，按下了培养舱旁边的一个按钮。

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地下室。红灯闪烁，机械运转的声音轰隆作响。

"她在启动什么？"我大喊。

白敬亭的脸色变了："是紧急销毁程序！"

"什么？！"

"快阻止她！"沈知行冲过去，但林晚晴已经退到角落，手里握着一个控制器。

"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她笑着说，"我们从来就不是失败品。我们是……"

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塌陷。一块巨大的混凝土砸下来，将她和培养舱隔开。

我冲过去，却被白敬亭拉住："来不及了！"

"放开我！"

"听着，"他抓住我的肩膀，目光灼人，"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都得死。"

我挣扎着，但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紧。

"求你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相信我一次。"

我停下动作，看着他。他的脸几乎贴在我眼前，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滚烫而急促。

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启动的声音。

"走！"沈知行拽着我们往外跑。

我们跌跌撞撞地穿过倒塌的走廊，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呛得人喘不过气。

"那里！"沈知行指着前方一个开着的门，"那是逃生通道！"

我们冲进去，门在身后自动关闭。外面的声响瞬间减弱，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

"等等。"白敬亭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得吓人，"我需要……"

他话没说完，就瘫软下去。我赶紧扶住他，发现他浑身都在发烫。

"你烧得厉害。"我说。

他抬头看我，眼神迷离："刚才那一击……可能有点过头了。"

"你疯了吗？为了追查真相不要命了？"

他笑了笑："有些事，比命重要。"

我正要说些什么，沈知行突然举起了枪。

"怎么了？"

"你们听。"

我们屏住呼吸。通道深处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像是有人穿着靴子，在水泥地上拖着走。

而且，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