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45

\[正文内容\]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三个，不，四个。我数着声音的节奏，手心沁出冷汗。沈知行的枪口已经对准通道尽头，白敬亭却还瘫在我怀里，额头烫得吓人。

"得找个地方躲。"我低声说。

白敬亭抓住我的手腕："等等。"

他盯着我，眼神涣散又执着："刚才林晚晴说的话...你别信。"

"哪句？"

"关于我大脑里的钥匙。"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如果真有那种能力...为什么救不了你？"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攥得更紧。他的手指滚烫，力道却很虚浮，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不是试验体。"他说，"你是人类。"

"可林晚秋是钥匙。"我摇头，"你们都说我是第二个..."

"不。"他突然用力，疼得我皱眉，"你是第一个成功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沈知行猛地转身，枪口对准声音来源。黑暗中闪过一道银光，我看到有人举着手术刀冲过来。

"趴下！"

沈知行开枪的瞬间，我抱着白敬亭滚到一边。子弹擦过偷袭者的肩膀，那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借着枪火的闪光，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之前那个医生。

"你没死？"我惊呼。

"你们逃不掉的。"医生撑起身子，嘴角渗出血迹，"这里每一面墙都在监控里。白婉如的人马上就会..."

白敬亭突然挣脱我的搀扶，踉跄着扑向医生。他的动作快得反常，像是被人按下了加速键。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在地上。

"说！"白敬亭掐住对方脖子，指节泛白，"记忆库在哪儿？"

医生的脸涨成紫色，喉结滚动着发出咯咯声响。沈知行想拉开白敬亭，却被他一脚踹开。

"白敬亭！"我冲过去扯他胳膊，"你会杀了他的！"

他充耳不闻，眼白里布满血丝。我这才发现他脖子上的血管鼓得吓人，像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基因锁副作用。"沈知行喘着气说，"毒素扩散得太快了。"

我咬牙拽住白敬亭头发往后扯，他终于松了手。医生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嘶鸣。

"回答我。"白敬亭俯身，手指深深掐进对方肩膀，"否则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地下二层..."医生沙哑地说，"培养舱后面...密码是你母亲的名字。"

"哪个母亲？"

"真正的..."医生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她不是你父亲的妻子...是实验室的负责人..."

白敬亭的眼神晃了一下。我感觉到他身体在发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医生笑了，嘴角咧到耳根，"所以你才会救她..."

话音未落，沈知行一枪托砸在他后颈。医生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别管什么密码了。"沈知行拉着我们往后退，"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儿。"

白敬亭却站在原地不动。他的目光穿过昏暗的通道，仿佛在看某个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