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对。"他喃喃,"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母亲是谁。"他转头看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你知道为什么白婉如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她要培养我接掌集团?"
我不说话。
"因为我不是她儿子。"他说,"我是她丈夫的私生子。"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像是敲着一面破鼓。
"所以她恨我。"白敬亭继续说,"但又不得不利用我。因为只有我才能读取克隆体的记忆,只有我能解开记忆库的密码..."
轰的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天花板又开始掉碎石块,灰尘弥漫在整个通道里。
"走!"沈知行大喊。
我们跌跌撞撞往前跑,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些脚步声越来越整齐,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运作。
"他们在用追踪犬。"沈知行边跑边说,"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白敬亭突然停住。他靠着墙喘气,脸色比之前更差了。
"你撑得住吗?"我问他。
他没回答,只是盯着我脖子上那道伤疤。那是三天前他咬的,现在已经结痂了。
"你闻起来..."他翕动鼻翼,"很香。"
"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他伸手想碰我,却在半空中僵住,"是基因锁在作怪。它让我想...想..."
"想什么?"
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颤抖:"想咬你。"
我后退一步:"白敬亭,你清醒点!"
"我清醒得很。"他睁开眼,瞳孔里闪着幽蓝的光,"正因为清醒,才知道自己快要失控了。"
远处传来野兽般的咆哮声。沈知行脸色一变:"他们把改造人放出来了!"
我们拼命往前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到牙齿撕咬金属的声音,还有爪子刮擦墙壁的刺响。
"那边!"沈知行指着一个岔路口,"我记得那里有个维修通道。"
刚拐进去,白敬亭就倒下了。他的身体抽搐着,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我蹲下来扶他,发现他脖子上的血管更鼓了,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青黑色的纹路。
"毒素..."我慌了,"是不是扩散得太快了?"
"七安。"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听着,如果我...如果我变成怪物,你一定要..."
"别说这种话!"
"答应我!"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用这把枪..."
我摇头:"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伤害你,但如果控制不住...求你了..."
我攥着枪的手在发抖。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此起彼伏的兽吼。
"没时间了。"沈知行举起枪,"要么现在走,要么等死。"
我看了眼昏迷的白敬亭,咬牙背起他。他的体温烫得吓人,呼吸喷在我后颈上,又热又湿。
"坚持住。"我对他说,"很快就到了。"
维修通道的铁门虚掩着。沈知行踹开门,外面的月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夜风吹来,带着血腥味和火药味。
"快!"沈知行催促。
我背着白敬亭往外冲,却在踏出门口的瞬间僵住了。
十几支枪口正对着我们。
"放下武器。"为首的黑衣人说,"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