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47

白敬亭突然挣扎起来。他的指甲划过我手臂，留下几道血痕。

"别动。"我低声说，"我们会没事的。"

"不。"他喘着气说，"听着，密码不是母亲的名字..."

"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是你的名字。"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七安...就是密码..."

我愣住了。

黑衣人开始逼近。沈知行缓缓举起双手，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

"等等！"我喊，"你们要的是记忆库里的东西对不对？我可以带你们去！"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你以为我们会相信？"

"用他做抵押。"我指着昏迷的白敬亭，"如果我没骗你们，他就还是你们的筹码。"

沉默了几秒，黑衣人点头："成交。"

我把白敬亭交给他们，跟着沈知行往地下室走。夜风吹起我的头发，带着血腥气钻进鼻腔。

"你真知道密码？"沈知行小声问。

"不知道。"我说，"但值得一试。"

当我们站在培养舱后面的控制面板前，我深吸一口气，输入"易七安"三个字。

滴的一声，屏幕亮了。

无数数据流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一个年轻女人躺在培养舱里，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

是我的脸。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我盯着培养舱里的那张脸，喉咙发紧。沈知行的手慢慢摸向腰间，我知道他是在找备用武器，但这里没有能同时干掉十几个人的装备。

"密码确实是你。"黑衣人盯着屏幕，"但她为什么会有你的脸？"

我摇摇头。身后的白敬亭被铁链锁着，他的呼吸声很重，像是困兽在喘息。那些青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下巴，每跳动一次，血管就鼓得更厉害。

"她不是试验体。"白敬亭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她是原体。"

整个地下室安静下来。我感觉到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什么意思？"黑衣人问。

"你们要找的记忆库。"白敬亭挣扎着坐直身子，"不是数据库，是她。她的大脑就是存储器。"

我猛地转头看他。他嘴角扯出一个笑，那笑容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在实验室门口递给我苹果的样子。

"那天你失忆。"他说，"不是意外。是被清除了记忆。他们把你封存在培养舱里，用克隆体代替你生活。"

我的手扶住控制台。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却压不住脑子里翻腾的混乱画面——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白婉如高跟鞋的声音，还有某个深夜里，有人把我推进冷冻仓时说的那句话：

"这次一定能成功。"

"所以林晚晴说你是钥匙..."我喃喃。

"因为你才是最初的模板。"白敬亭盯着我，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痛楚，"而我是被制造出来寻找模板的人。"

黑衣人突然举枪："把记忆交出来。"

"交不出来。"我后退一步，"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

"那就剖开看看。"黑衣人往前走，"反正现在有两个样本了。"

白敬亭突然暴起。铁链在他手腕上崩出火星，他整个人像离弦的箭撞向最近的敌人。枪声响起，血溅在培养舱玻璃上。

"跑！"他嘶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带着记忆库离开这里！"

沈知行拽着我就往通道冲。身后传来打斗声、枪声、还有某种野兽般的嚎叫。我回头时看到白敬亭咬住了一个人的喉咙，他的眼睛泛着蓝光，嘴角沾着血。

"他彻底失控了。"沈知行喘着气说，"我们得找到真正的出口。"

"等等。"我突然停住脚，"他说记忆库在我脑子里..."

"你现在想这个干什么？"

我盯着走廊尽头的应急灯。那些零碎的画面又闪出来：穿白大褂的女人在键盘上敲击，培养舱里的另一个我在沉睡，还有那个反复出现的房间...

"我知道记忆在哪了。"我说，"在顶层的私人病房。"

"你怎么确定？"

"因为那是我最后清醒的地方。"我攥紧拳头，"他们肯定没动那里。"

沈知行看了我几秒，转身往楼梯间跑。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整栋楼都在跟着震动。

"快点！"他踹开防火门。

我们冲进浓烟里。火焰从走廊尽头烧过来，热浪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往前跑，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小心！"沈知行把我推开。

一支麻醉针扎进他肩膀。他闷哼一声倒地，脸色瞬间苍白。我拔出针管，发现针身上刻着小小的字母：YZ-7。

这是研究所最高级别的追踪器。

"找到你了。"身后传来机械合成音。

我转身时看到了它。那是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左眼闪着红光，右臂是闪着寒光的合金刀刃。它的胸口贴着张照片——正是培养舱里那张脸。

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