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白敬亭把我推开，"带着记忆离开这里！"
我后退几步，看着他扑向敌人。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拳头砸在对方脸上时发出闷响。血溅在操作台上，他的嘴角咧到耳根，像某种远古野兽。
沈知行拽着我往楼梯间跑。身后传来撕咬声和骨头断裂的脆响。
"等等。"我突然停下脚步。那些记忆碎片又闪出来：穿白大褂的女人在键盘上敲击，培养舱里的另一个我在沉睡，还有那个反复出现的房间...
"我知道记忆在哪了。"我说，"在顶层的私人病房。"
"你现在想这个干什么？"沈知行喘着气说。
我没回答，盯着走廊尽头的应急灯。火焰从楼梯口窜上来，热浪卷起我的头发。
"因为那是我最后清醒的地方。"我说，"他们肯定没动那里。"
沈知行看了我几秒，转身往楼梯间跑。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整栋楼都在跟着震动。
"快点！"他踹开防火门。
我们冲进浓烟里。火焰从走廊尽头烧过来，热浪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往前跑，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小心！"沈知行把我推开。
一支麻醉针扎进他肩膀。他闷哼一声倒地，脸色瞬间苍白。
我拔出针管，发现针身上刻着小小的字母：YZ-7。这是研究所最高级别的追踪器。
"找到你了。"身后传来机械合成音。
我转身时看到了它。
那是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左眼闪着红光，右臂是闪着寒光的合金刀刃。它的胸口贴着张照片——正是培养舱里那张脸。我的脸。
我往后退了半步。它迈步逼近，金属关节发出咯吱声。我能闻到它身上机油和血腥混合的气味。
"别动。"沈知行撑起身子，枪口对准怪物，"让我来..."
怪物突然加速。我看到银光一闪，沈知行的枪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他捂着胳膊跪倒，血从指缝往外渗。
怪物伸手抓我。我本能地往后缩，后背撞上墙壁。它的手掌离我只有十公分，我能看清上面的金属纹路。
"住手！"
白敬亭从浓烟中冲出来。他的衬衫破了，脖子上血管鼓得吓人，但眼神清明得可怕。
怪物愣了一下。
就是这刹那的迟疑。白敬亭扑上去，两人重重摔在地上。金属碰撞声混着骨骼撞击的闷响，火光映照下，我看到白敬亭咬住了怪物的脖子。
"跑！"他嘶吼，嘴角沾着蓝色的血，"带着记忆离开这里！"
我拽起沈知行往安全通道跑。身后传来野兽般的嚎叫，还有金属撕裂的刺响。
"他..."沈知行喘着气说，"他彻底失控了。"
"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出口。"我扶着他往前走，"还得去顶层病房。"
"你疯了吗？"他的手在发抖，"刚才那个东西...那就是我们的未来？"
我没有回答。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我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那些零碎的画面又闪出来：穿白大褂的女人在键盘上敲击，培养舱里的另一个我在沉睡，还有那个反复出现的房间...
"我知道记忆在哪了。"我说，"在顶层的私人病房。"
"你怎么确定？"
"因为那是我最后清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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