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看了我几秒，转身往楼梯间跑。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整栋楼都在跟着震动。
"快点！"他踹开防火门。
我们冲进浓烟里。火焰从走廊尽头烧过来，热浪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往前跑，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小心！"沈知行把我推开。
一支麻醉针扎进他肩膀。他闷哼一声倒地，脸色瞬间苍白。
我拔出针管，发现针身上刻着小小的字母：YZ-7。这是研究所最高级别的追踪器。
"找到你了。"身后传来机械合成音。
我转身时看到了它。
那是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左眼闪着红光，右臂是闪着寒光的合金刀刃。它的胸口贴着张照片——正是培养舱里那张脸。我的脸。
\[未完待续\] | \[本章完\]它的机械手指离我的喉咙只有半寸，机油混着血腥味直冲鼻腔。我闻到沈知行倒吸冷气的声音，听到白敬亭在楼梯口急促的喘息。
"别碰她。"白敬亭的喉结滚动，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的瞳孔泛着幽蓝，像是夜行动物的眼睛。
怪物的金属关节发出咯吱声，手指微微回缩。它的红眼珠转向白敬亭，摄像头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你被改写了。"它开口说话，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他们给你植入了错误参数。"
白敬亭笑了，嘴角咧到耳根："是你该死。"
他扑上去的动作快得像残影。两人撞在墙上，石膏碎屑簌簌落下。白敬亭的拳头砸在怪物肩关节，金属碰撞声刺得人耳膜发疼。我看到合金刀刃划过白敬亭的胳膊，蓝色的血溅在地上，冒着热气。
"跑！"白敬亭咬牙切齿地吼，"带着记忆离开这里！"
我想动，脚却像钉在地上。火焰从走廊尽头烧过来，热浪卷起我的头发。沈知行拽着我后退，他的手在发抖，但抓得很紧。
怪物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它的红眼睛锁定我，机械音再次响起："YZ-7，启动终极协议。"
我愣住。这称呼...和针管上的一模一样。
"别听它的！"白敬亭掐住怪物的脖子，"它在骗你！"
"YZ-7。"怪物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执行清除指令。"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又闪出来：穿白大褂的女人在键盘上敲击，培养舱里的另一个我在沉睡，还有那个反复出现的房间...
"等等。"我盯着怪物胸口的照片，"你也是克隆体？"
它的动作僵住。白敬亭趁机把它摔在地上，合金刀刃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你胸口的照片..."我后退几步，"那是第一个失败品。你在模仿她。"
怪物的红眼睛闪烁不定。它的机械臂停在半空，像是在处理什么数据。
"你说谎。"它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我是最完美的..."
"你只是个复制品。"我往前走了一步，"真正的YZ-7是我。"
白敬亭的手搭上我的肩膀。他的手掌很凉，但这次没有发抖："七安，别犯傻。"
怪物发出低吼。它的红眼睛变成深红，胸口的风扇急速转动："证明给我看。"
"密码。"我说，"你知道顶层病房的密码吗？"
空气突然凝固。沈知行的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火焰燃烧的声音也更响了。白敬亭的手指在我肩膀上收紧。
"不知道吧。"我继续说，"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清醒时设的密码。"
怪物的摄像头转动："父亲不会..."
"父亲已经死了。"我打断它，"因为他发现了真相。"
红光在它的眼珠里明灭不定。我能听到它内部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是在激烈挣扎。
白敬亭突然把我推开："小心！"
怪物的合金刀刃劈下来，差点击中我的肩膀。它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转身扑向白敬亭。两人撞破防火门，消失在浓烟里。
"走！"沈知行拽着我往安全通道跑，"现在不跑就真没机会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火焰吞噬了走廊，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知道，白敬亭一定还活着。他总是活得比我想象中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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