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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中,我拉着沈知行的手往前跑。火光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汗。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还有野兽般的嚎叫。
"快到了。"我说,声音嘶哑。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腾:那个房间,那张床,还有父亲坐在桌前的样子。那里藏着最后的答案。
防火门被踹开时,热浪扑面而来。顶层病房的玻璃幕墙已经碎了一半,月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径直走向最里面的房间,手指抚过门把手上那道熟悉的划痕——三年前打翻花瓶时留下的。
"等等。"沈知行拽住我,"可能有埋伏。"
我没理会。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房间还和记忆里一样:淡蓝色的窗帘,墙上的山水画,还有那张雕花木床。只是床上空荡荡的,没有记忆中躺着的人。
我冲向书桌。抽屉里的东西都没动过,钢笔、便签本、老式怀表。我的手突然抖起来——抽屉底部压着个牛皮纸袋,边角已经泛黄。
"找到了?"沈知行凑过来。
纸袋里滑出一张照片。是我,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模样。背面写着日期:2023年4月15日。正是我车祸那天。
"不对。"我的喉咙发紧,"那天我根本没来过这里。"
沈知行突然抓住我手腕:"你看这个。"他指着照片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什么东西。
我掏出手机放大照片。那人的脸藏在阴影里,但胸前的徽章清晰可见——白氏集团的标志。
"白敬亭?"沈知行皱眉。
话音未落,天花板传来响动。我们同时转身,看到通风口的金属网正在晃动。沈知行举枪瞄准,我却呆住了——那只手先伸出来,沾满蓝色血渍的手。
"别开枪。"白敬亭的声音沙哑,"是我。"
他从通风口跳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地上。衬衫破了,露出胸口的抓痕,脖子上青筋暴起。但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泛着幽蓝,像深海里的鱼。
"你..."我往后退了半步。
"他们给我注射了强化剂。"他抬头看我,"现在我体内的毒素已经扩散到神经系统。"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再过十分钟,我就彻底失控了。"
沈知行的枪口微微下垂:"所以刚才那个怪物..."
"是我的替身。"白敬亭喘着气说,"白婉如制造的完美复制品。"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但我比它多一样东西——真正的记忆。"
我盯着他脖子上的青筋。那些血管像蚯蚓一样凸起,随着心跳一跳一跳。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样躁动不安的样子。那天他说要教我玩魔方,结果我掰断了三根手指才学会。
"为什么来这?"我问。
"因为真正的记忆在这里。"他指向墙角的保险柜,"你最后一次清醒的记忆,就锁在里面。"
沈知行去开保险柜。我却站在原地,看着白敬亭慢慢滑坐在地上。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肺里撕扯。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第七次重生时,我偷偷改写了你的参数。"他的喉结滚动,"我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你,把自己最软的地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