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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杀人案(2)

综影视:一万次心动

萨利姆拖着满身的污泥和刺鼻的臭气,步履蹒跚地踱进客厅,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污浊的脚印。乔楚生皱紧眉头,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什么情况啊?"

"我找他。"萨利姆抬起沾满淤泥的手,指向正躲在杜清月身后的路垚,"你猜得没错,下水道的尽头,确实是宏仁医院。"

路垚这才从杜清月身后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在第一名死者的案发现场,发现尸体旁边,下水道的井盖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说着,他摊开一张图纸铺平在桌上,"这张是租界下水道规划图,五名死者案发地点的下水道,都连通宏仁医院。所以我才让萨利姆去钻下水道,看看能不能通过——结果真的能通到。"

"宏仁?"白幼宁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你学姐任职的医院?"

"没错。"路垚点头,"五名死者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真的是吸血鬼替天行道,那我学姐怎么说?她只是个医生,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啊?"

乔楚生冷哼一声:"那倒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接下来有个问题,为什么只有她能够脱险?"路垚反问。

白幼宁不假思索:"也许是运气。"

"你这个脑子呀!"路垚无奈摇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白幼宁不耐烦地催促。

路垚转向杜清月:"姐,验尸报告出来了吧?"

乔楚生立刻打断:"诶,具体细节,不便跟媒体透露。"

"这一刻,我不是媒体,"白幼宁挺直腰板,"我是你妹!"

乔楚生今天算是把这辈子叹的气都哀叹完了,短短一个下午心理年龄仿佛已经长了十岁。

杜清月平静地开口:"五具尸体,各静脉处都有针眼。"

"针眼?"白幼宁惊讶。

"我跟师姐在现场就怀疑了,居然是真的。"路垚接着说。

杜清月继续解释:"尸体看上去是像被吸干了血液,可实际上,是被大孔径的穿刺针抽干的。"

"除了医院,哪儿有这种东西啊?"路垚摊手,"所以我才让萨利姆钻的下水道。"

白幼宁忽然想到什么:"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学姐的呀?"

杜清月轻笑:"是你邀请她共进晚餐的时候吧。"

"不是,你怎么也知道这事儿?"路垚愕然。

"不巧,你们俩没心没脑的时候,我和乔楚生就在拐角那桌。"

路垚一时语塞,赶紧岔开话题:"正常人如果这个时候案子还没结案,敢一个人走夜路吗?她敢,就说明她知道危险已经解除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危险。"

白幼宁嗤笑:"所以您这就是,因爱不成反生恨,你有心吗?"

"我对她客气你说我没脑,我怀疑她你又说我没心,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路垚哀嚎。

乔楚生突然插话:"我只有一个问题啊,萨利姆为什么听你的?"

路垚自觉理亏,舔舔嘴唇不敢说话。

萨利姆用沾满沼泥的手从脏兮兮的警服里掏出一块怀表:"Rolex(劳力士)。"

乔楚生越看越眼熟,下意识摸摸口袋,果然发现自己的那块怀表不见了。

杜清月顿时火冒三丈:"长本事了是吧,还学会偷了!"纵然有身高优势,也架不住此刻杜清月像泼妇一样站在椅子上拧他的耳朵。

"姐,姐,我错了!"路垚疼得龇牙咧嘴。

杜清月松了手,锐利的目光瞪得他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我,我还要去宏仁医院查线索!"路垚慌忙逃窜,但凡再晚走一秒,乔楚生的拳头都得落他脑袋上。

萨利姆拿着怀表一副吃惊的表情,又低头看看这块尚还时兴的奢侈品:"这表是你的?"

萨利姆还想还给他,乔楚生看着全身淤泥已经染黑的手表,一点碰它的心思都没有,只能甩手喟叹:"现在归你了。"

路垚离开公寓后,先是在附近的花店精心挑选了一束白玫瑰,细心地包好。当他赶到宏仁医院时,却意外撞见林姜正与华兴药厂的老板在走廊里激烈争执。

"林医生,那个项目必须立即停止!我们已经投入太多资金了,不能再继续下去!"药厂老板面色铁青。

林姜却毫不退让:"王老板,这是能救命的研究!您不能因为一时看不到收益就......"

路垚敏锐地停下脚步,闪身躲到廊柱后。这时,一位护士经过,路垚趁机搭话:"请问,那位是林姜医生吗?看起来好像遇到麻烦了。"

护士叹了口气:"是啊,林医生人特别好,就是太执着于那个卟啉病的研究项目了。为了这个,她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投资人。"

路垚心中一动,又试探着问:"卟啉病?这是什么病啊?"

"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护士解释道,"患者不能见阳光,皮肤会起水疱,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但林医生说这个病有治愈的希望,一直在努力研究呢。"

路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起在康桥时似乎听教授提起过类似的病例。他急忙离开医院,在街边找到白幼宁的一个手下,塞了几枚硬币打听消息,随后立刻叫车赶往巡捕房。

......

此时巡捕房内,乔楚生刚挂断白启礼的电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路垚一走,杜清月这才有机会说明验尸的详细发现,两人正准备下一步行动,路垚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那个文章是他闺女写的,他为什么总来找你啊?"路垚好奇地问刚挂电话的乔楚生。

杜清月代为解释:"他们俩很久没说过话了,现在全靠乔楚生缓和关系,懂吗?"

"为什么呀?"

乔楚生摇摇头:"原因我不方便说。怎么,你找我有事啊?"

"帮我开张搜查令。"

"搜哪儿啊?"

"华兴药厂。"路垚神色认真,"我怀疑,吸血鬼杀人事件,跟那个药厂的某个研究项目有关。"

杜清月立刻会意:"卟啉病?"

"那是什么?"乔楚生疑惑地问。

"一种罕见的疾病,"杜清月专业地解释,"患者皮肤脆弱,易出现水疱症状,日光照射后皮肤肿胀、出现红斑。"

乔楚生皱眉:"日光照射皮肤肿胀,不会死吗?"

"不会,"杜清月肯定地说,"我提取了真皮上层和血管壁周围嗜酸性均质物质检验,确定是卟啉病。"

路垚接话:"那也就是说,这些死者——"

"都是人为。"杜清月断言。

乔楚生转向路垚:"你说要搜查华兴药厂?"

"看来这个工厂,就是用来研究卟啉病的。"路垚眼神锐利。

"有证据吗?"

"没有啊。"

乔楚生无奈:"你没证据我怎么给你开啊?万一你什么也没搜到,我怎么交差啊我?"

"你就说怀疑那个药厂制毒、走私,随便安个罪名就行。"

"大哥,我上头还有洋老板,药厂有洋股东,这是公共租界,这万一闹起来,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就。"

路垚挑眉:"你还怕这个?"

杜清月轻笑:"明面上总不能让人家这么难看吧。"

路垚见这边没戏,眼珠一转,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显然已经有了主意。

待路垚离开后,乔楚生好奇地问杜清月:"真不帮他?"

杜清月微微一笑:"路垚怕狗。"

乔楚生惊讶:"这么清楚啊?"

"你吃醋啊?"杜清月挑眉看他,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乔楚生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耳根却微微发红。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巡捕房,为这对默契的搭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公寓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白幼宁坐在书桌前,手中的钢笔在稿纸上无意识地划着墨痕。她已经听见了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和那根紫檀木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声声,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门被推开,白启礼站在门口,数月来第一次踏进女儿的家。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过,最后落在那个倔强的背影上。

幼宁没有回头,但手中的笔明显慢了下来。她翻书的动作变得粗暴,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白启礼拄着拐杖走到她身边,缓缓坐下。幼宁干脆放下笔,拿起一本书假装阅读,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

"这儿住着还习惯吗?"白启礼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幼宁头也不抬:"我知道您来干嘛,有话直说。"

"你给我捅了个大娄子。"白启礼叹了口气。

"知道。"

"幼宁,你平时再作、再闹,我可以不管。"白启礼的语气依然平和,但带着一丝疲惫,"但这是江湖上的事,我躲不过去。"

"我是一个记者,我的职责就是报道真相。"幼宁终于抬起头,眼神坚定。

白启礼的好言相劝在她这里碰了壁,他的耐心渐渐耗尽。桌上的玻璃杯被他猛地拿起,作势要摔。

"你想动粗是吧?"幼宁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行,你砸呗。你砸了我就马上报警,告你私闯民宅、破坏财物。巡捕房不管,我就写成报道,你有本事就把报馆给封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押回去,关起来,关一辈子!"白启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信。"幼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不就是这么对待我娘的吗,这么对我很正常啊。"

"我最后,我再警告你一句,少惹事。"白启礼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你知道,我不忍心动你。但是,对付个个把主编,烧个报社,还是很容易的。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在意的人。"

"好,有种你就来,我等着。"幼宁毫不退让。

谈话再次以争吵告终。白启礼起身离开时,眼眶通红;而在他身后,幼宁早已声泪俱下。父女俩谁都不愿让步,在这场互相伤害的拉锯战中,彼此都伤痕累累。

走到门口,白启礼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女儿,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报道,外国人觉得我们中国人制造恐慌,不堪重用,要求清月退出上海商会……"

他转过身,眼中满是痛心:"外国人,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们,她一个小姑娘好不容易在国内站稳脚跟,又一脚踩进了沼泽里。不让你报道是怕太招摇,是会出问题的……"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幼宁独自一人。她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窗外,夜色深沉,而她的心中,比这夜色更加沉重。

路垚拎着一袋刚出炉的面包推开家门,暖黄的灯光下却见白幼宁独自蜷在沙发里,整个人几乎要陷进黑暗中。细微的抽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你哭了?"路垚放下袋子,小心地靠近。

"要你管。"白幼宁把脸埋进抱枕,声音闷闷的。

"你爹来了?"路垚在她身边坐下。

"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谁能把你气成这样。"路垚叹了口气,递过一张纸巾。

"他威胁我。"白幼宁擦着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

"那也正常,"路垚实话实说,"谁让你乱来的。"

"喂,你也站他那边是不是?"白幼宁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路垚平静地说,"但在我的印象里,你爹是上海滩这么多黑帮大佬里面,唯一一个不贩卖烟土的。"

"那是因为我娘,"白幼宁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眼睁睁看着我娘死在烟床上的。"

路垚沉默了。今晚他才知道,原来白幼宁和白启礼之间,真的隔了很多东西。白启礼是个好老大,当父亲也算合格,只是,不那么好罢了。而幼宁呢,想要一个好父亲,但母亲的去世与父亲感情的再迁,让她难以接受这样的转变。

"你爹生气,还愿意来找你聊,知足吧你。"路垚轻声说,"再看我爹,从小到大,没有一天看我顺眼的。我印象里,他从来没对我笑过,也没有抱过我,更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鼓励的话。"

"爱之深责之切嘛,"白幼宁反而安慰起他来,"可能他对你寄予的希望太大了。"

"行了,你别替他找借口了,"路垚苦笑,"这一点咱俩倒是挺像的,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

"谁说的,我还有我哥和清月。"白幼宁不服气。

"那我也有我姐呢。"路垚挑眉。

幼宁偏头露出一个微笑,路垚也跟着嘴角上扬。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诶,带你去个地方。"路垚突然说。

"去哪儿?"

"华兴药厂。"

"去干嘛?"

"再不去,线索就要断了。"

......

与此同时,英租界内正上演着另一场好戏。

诺曼和几个手下密切关注着路垚等人的一举一动,却万万没想到杜清月会带人硬闯租界。青龙帮的人都不是什么软柿子,带着几个兄弟直接拆了租界大门。现场几人同时站立,既疑惑又不敢相信真的有人敢明目张胆触他们的霉头。

"杜清月!"诺曼咬牙切齿。

"诺曼先生,别来无恙。"杜清月微微一笑,语气却冷得像冰。

"不知此举何意?"诺曼强压怒火。

一个英国手下忍不住指着杜清月:"你故意来挑事!"

他的食指还没指上,一柄飞镖就精准地扎穿了他的手掌。惨叫声中,杜清月抱臂站在一旁,眼神轻挑:"中国是礼仪之邦,所以我今天并没有带枪。"

诺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手下,有什么人得罪杜小姐了吗?"

杜清月拍拍手,杜尹程和几个伙计推出几个杀手,各个手腕包着纱布——正是杜清月剁了他们的手。

"诺曼先生总不会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记得吧?"杜清月冷笑,"需不需要我来给你回忆一下?前天夜晚,贝当路华懋饭店,您的这几位手下暗算了我。"

似乎是没有他预料中更坏的结果,诺曼反而松了一口气,连忙赔笑:"这些人一向没规矩,多谢杜小姐替我教育他们。"

"那诺曼先生可要小心了,"杜清月的声音陡然转冷,"咬人的狗还是不要放出来。今儿也就是我这么好心,赶明儿可就不知道被分成几段运过来了。"

一番警告过后,杜清月嚣张地带着几个手下安然离开。诺曼这边却敢怒不敢言,只能讪讪吩咐人把几个杀手抬下去,也没什么继续看案情发展的心情了。

夜色渐深,上海滩的两端,两场不同的较量正在上演。而在华兴药厂外,路垚和白幼宁的身影,正悄悄融入黑暗之中。

路垚拉着白幼宁的手,两人蹑手蹑脚地翻过华兴药厂的矮墙。夜色中药厂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晕。

"小心点,"路垚低声提醒,"别弄出动静。"

白幼宁点点头,刚要迈步,突然从阴影里窜出一条小型狼狗,对着两人狂吠不止。

"啊——"两人同时尖叫,下意识抱成一团缩在墙角。路垚把白幼宁护在身后,自己却吓得直哆嗦。

"怎么办怎么办?"白幼宁声音发颤。

路垚强作镇定:"别、别怕,这种小狗一般都是虚张声势......"

话还没说完,那狗又逼近几步,露出尖利的牙齿。两人抱得更紧了,几乎要缩成一个球。

就在这时,几块肉骨头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小狗面前。狼狗立刻被食物吸引,摇着尾巴跑开了。

路垚疑惑地抬头,却听见大门那边传来动静。只见乔楚生和杜清月正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来,乔楚生手里还拿着手电筒,光束直接照在还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你俩背着我们谈恋爱呢?"乔楚生戏谑地开口,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

白幼宁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路垚,两人迅速分开。

"谁、谁跟他谈恋爱了!"白幼宁脸红得像个苹果,慌忙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

路垚也急忙辩解:"我们那是被狗吓的!你没看见那么大一条狼狗吗?"

"看见了,"杜清月轻笑,"所以特意给你们准备了肉骨头。"

乔楚生用手电筒在两人之间来回照着:"被狗吓到需要抱这么紧?我刚才看某人的手搂得可紧了。"

"乔楚生!"白幼宁气得跺脚,追着要打他。

路垚也加入战局:"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早就来了,躲在一边看戏!"

四人笑闹成一团,暂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最后还是杜清月先冷静下来:"别闹了,办正事要紧。"

乔楚生这才收起玩笑的表情,用手电筒照向药厂深处:"走吧,去看看这个华兴药厂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路垚和白幼宁对视一眼,虽然还有些尴尬,但还是跟了上去。夜色中,四个人的身影渐渐融入药厂的黑暗里,只留下那條狼狗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着肉骨头。

药厂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四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路垚目标明确,直奔档案柜,很快就在一个密封袋里找到了关于卟啉病的研究文件,签字人赫然是林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姜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她刚在工位前坐下,路垚的声音就从柜子后面传来,吓了她一大跳。

"果然是你啊。"

"谁?"林姜警惕地转身。

路垚从柜子后面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路垚举起手中的文件袋。

"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林姜强作镇定。

乔楚生闻言也从门后缓缓走出:"我就是警察。"

"这是私人机构,你们有搜查令吗?"林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开。"乔楚生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姜下意识转身要逃,白幼宁却从身后冒出来,直接堵住出路:"着什么急呀,聊完再走嘛。"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林姜的脸色苍白。

"这份档案,我已经看过了。"路垚举起手中的文件,"还有那些尸体,师姐也验过了。"

"所以呢?"林姜强装镇定。

"所以你之前在这儿研究的,真的是治疗卟啉症的特效药。"路垚的声音低沉,"实验一开始,你们的疗效应该还很显著。但到了中后期,病人开始出现了病变。"

"住口!"林姜激动地打断他。

"制药厂老板害怕出事,于是马上叫停了这个项目,遣散走了所有病人。"路垚继续说道,"你作为医药工作者,当然心有不甘。所以你召集了所有那些被遣散的病人,开始合谋导演了一出廉价的恐怖片。"

路垚一步步逼近:"首先,你假装被吸血鬼追。你们的目的,就是要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个所谓的吸血鬼见光自燃,从而达到你们引导舆论的第一步。"

"但是你口供上的漏洞,让我发现了。追踪你和那个在阳光下自燃的,不是同一个人。验尸报告已经确认了,死者的眼部并没有被石头砸伤的痕迹。所以那位在众目睽睽之下燃烧的死者,应该是一位因卟啉症去世的病人。"

路垚的分析让林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你们先将尸体藏在弄堂口的阴凉处,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佯装跌倒在地上。追杀你的那个人,从目击者眼前逃离,随后在弄堂拐角的地上,一具事先准备好的尸体见光自燃。于是大家就先入为主,跟着你以为那个追杀你的,跟见光自燃的,是同一个人。"

"难怪尸检的时候,说死者是死后才被烧的。"白幼宁恍然大悟。

"没错,"路垚点头,"这样也才能让大家相信,那个人就是一个吸血鬼。"

"那怎么烧起来的?"白幼宁追问。

"姐的报告上不是写了吗?"路垚看向杜清月。

"废话,我只看了验尸报告,其他的还没看。"白幼宁撇嘴。

"是在身上贴满了火纸。"路垚解释道,"还记得我在第一案发现场捡到的那张白纸吗?检验结果是,那张纸上涂满了白磷。这种纸,升温就着,而且燃烧之后不留余烬。"

"至此,舆论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杀人。"路垚的声音变得沉重,"用大孔径针孔放血,再用牙套制造咬痕,随后当众抛尸。一晚上连死五个恶人,促使舆论瞬间变成吸血鬼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这个黑心的制药厂长心虚,得以重启这个药物研发计划。事后制药厂老板找了你,也说明你的计划快成功了。"

林姜突然冷笑一声:"真没想到,你比上学的时候还要天真。"

"怎么说?"路垚皱眉。

"想象力丰富,但逻辑混乱。"林姜的语气带着讥讽,"你觉得,我会蠢到用大孔径穿刺针去抽干一个人的鲜血,还在尸体上留下那么明显的破绽?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别侮辱我的智商。"

"你是科学家,又不是专业的罪犯。"白幼宁插嘴。

"作为一名资深的医学研究者,你觉得我会蠢到靠民间传说去制造恐慌吗?"林姜说得义正言辞,路垚也不禁低头思索起来。

杜清月突然开口:"不过你不是凶手,林医生,你要知道以现代医学治好这个病是很困难的。"

路垚突然灵光一闪:"不好意思啊,算错一步。"

"那凶手到底是谁呀?"白幼宁急切地问。

"林医生,还得麻烦你,交出你的通讯录,我想跟你的病人们聊一聊。"路垚看向林姜,眼神锐利。

林姜面露难色,但还是交出了通讯录。很快,一众卟啉病患者被叫到华兴药厂。在现在的国家,并没有这样的技术,也不会有人花大价钱去投资这样没有尽头的药学。病人们满心欢喜策划了这么一出,尚还等待林姜研究出特效药来救命,结果只是空生欢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林姜看着这些满怀希望却又绝望的患者,早已红了眼眶。她所能做的只有一句句道歉。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说对不起?"路垚轻声问。

"如果我的能力再强一点,如果我坚持得再久一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林姜的声音哽咽。

路垚出神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学姐,抱着书籍侃侃而谈,满心都是被压迫下的众生。而如今,她却只能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走向绝望。

所有患者被带去巡捕房问罪,等待他们的只会是刑讯与病痛的折磨。路垚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挣扎求生,而真相往往比表象更加令人心碎。

公寓楼下夜色渐浓,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杜清月站在光影交界处,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块怀表。银色的表壳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丝毫看不出曾经沾染过下水道的污泥。

乔楚生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他盯着这块怀表,喉结微微滚动。

"你说过这是你拿的第一份工资买的。"杜清月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在夜风里,"放心吧,我找师傅清理干净的,一点儿污泥都没留下。"

乔楚生接过怀表,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表壳,仿佛在触摸一段珍贵的记忆。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突然伸手将杜清月强硬地搂进怀里。

"萨利姆还真愿意还给你。"他的声音闷在她的发间。

杜清月轻笑:"我都要了他敢不给吗?再说了,我可是给了他一块更贵的表,他应该感谢我。"

"是,应该感谢你。"乔楚生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他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将怀表贴在心口放着,眼眶里还闪烁着未干的泪花。

这块怀表承载着他太多的回忆。那年白启礼初次让他独立承包项目,他铆足了劲要干出一番事业。那笔单子赚了钱,乔楚生破天荒地给自己买了这块昂贵的怀表。虽然从未戴过,但人在某一时刻的某些经历,总要有东西证明些什么。这块表,就是他从一个青帮打手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乔探长的见证。

"还有啊,"杜清月轻轻推开他,语气故作冷淡,"回你自己家睡觉去,省的老吵我。"

她转身走向公寓楼,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乔楚生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楼上的灯光亮起,在夜色中投下一方温暖的黄色光晕。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表壳上反射着月光,也映出他微微扬起的嘴角。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挣扎仿佛都得到了慰藉。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总有一盏灯会为他而亮,总有一个人会在那里等他。

夜色渐深,乔楚生终于转身离去。怀表在他掌心散发着温热的触感,就像某个人的心,始终为他保留着一处柔软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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