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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自杀案(2)

综影视:一万次心动

清晨五点半,天色熹微,寒气未散。路垚竟罕见地早早起床,和白幼宁一同溜达到乔楚生家蹭早饭。

路垚咬了一口喷香的油条,语气笃定地宣布:“今天我要提前结案,到时候请白老爷子过来做个见证。”

乔楚生给他盛粥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这么说,这件案子你已经全部清楚了?”

路垚点点头,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抽出几份文件:“验尸报告的最终结论出来了,连同昨晚在现场发现的油桶残留物,我已经全部重新检验过,关键证据都齐了。”

杜清月给对面的白幼宁夹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问道:“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白幼宁咽下食物,立刻汇报:“谭伯伯手下那些没写在明面上的资产才真是值钱。华成商贸行和雷氏药材行,他各占了两成股份,金城银行也有两成的干股。剩下的主要是市区几块黄金地段的地皮,收益都划归商贸行用来收租。”

杜清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没公开出来的铺子和股票才是最值钱的家底。”她不愧是商人,瞬间就估量出这些隐藏资产的价值,远比那四十一根金条贵重得多,恐怕十倍都不止。

白幼宁压低了声音,补充了一个关键信息:“谭伯伯其实另外立了一份遗嘱,交给我爹保管了。”

杜清月敏锐地问:“是留给谭星的?”

白幼宁点点头:“是。但谭伯伯特意跟我爹交代,一定要等谭星真正能独当一面、戒掉恶习之后,才能交给他。”

杜清月轻叹一声:“谭伯真是用心良苦啊。”

路垚接话道:“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了,谭老先生怎么可能不替他做长远打算?”

乔楚生看向幼宁:“谭星本人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吗?”

白幼宁摇头:“应该不知道。这事我爹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捂得很严实。”

乔楚生面色沉了下来:“这么看来,谭星的作案动机,反而是最大的了。”

杜清月语气沉重:“若他真是为了迫不及待地夺取钱财而弑父,那谭伯泉下有知,该如何瞑目……”

一顿早饭,因这沉重的话题而显得有些压抑。

乔楚生最先吃完,立刻给家里打了电话,恭请白老爷子出面见证结案。白启礼对此事极为重视,一刻也未耽搁,甚至比乔楚生还早几分钟到达巡捕房。

**

巡捕房内,气氛肃穆。路垚站在前面,开始梳理案情。作案手法其实并不算多么精妙高深,他最先指出的是何管家的异常,并直接挑明昨夜正是他放火烧毁别墅废墟,意图毁灭证据,并为谭星打掩护。

“昨晚,那个黑衣人与乔探长在浴室搏斗时,左臂被我姐的银镖打中。”路垚目光锐利地射向何管家,“何管家,你敢不敢脱下衣服,自证清白?”

何管家闻言,未发一语,脸色沉静地伸手脱掉外衣,随意搭在旁边的沙发上,接着又慢慢解开里衣的扣子。当他将衣服脱到一半时,露出的并非镖伤,而是背上的一大片狰狞的、血肉模糊的烧伤痕迹。

“这是之前救火时就不小心留下的伤,不信你们可以问当时在场的阿斗探员。”何管家镇定自若地将矛盾转移。

奈何那天现场一片混乱,阿斗仔细回想,也确实分不清他这伤究竟是旧痕还是新伤。何管家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大咧咧地穿好衣服,重新坐下。

路垚轻哼一声,不慌不忙地从身侧的桌面上拿起一份检验报告。

“昨夜纵火之人,在遗弃的油桶上留下了数枚清晰的指纹。”他刻意放缓语速,目光紧锁何管家,“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铁证如山。”

何管家心知那晚行动仓促,难免留下痕迹,听到这里,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长叹一口气,颓然认栽:“…是我做的。”

何管家这边已然攻破,但案情核心还在谭星身上。路垚继续解释,真相其实并不复杂:谭义雄并非死于院中污浊的池塘,而是在二楼主卧干净的浴缸里被溺死的。

起因是谭星又一次赌光了所有钱,像往常一样回家伸手要钱。当时谭义雄正在浴室,父子二人发生了激烈争吵。盛怒之下,谭义雄以遗产威胁,明确表示死后一分钱也不会留给这个败家子。谭星在极度的惶恐和愤怒之下,恶向胆边生,竟一把将年迈的父亲死死按在浴缸里,直至其窒息身亡。

路垚刚说完,谭星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愤怒地想冲上去打他,被乔楚生一把死死拦住。

“白叔叔!”谭星转而向白启礼嘶吼,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敬您是父亲的好友,我也拿您当亲叔叔看待!但您不能为了吞掉我爹的遗产,就让巡捕房的这些爪牙如此诬陷我吧?!”

乔楚生眼中怒火升腾:“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他欲上前,白启礼却抬手拦在了他前面,摇了摇头。

谭星见白启礼阻拦,误以为是心虚,气焰更加嚣张,口不择言地嘲讽:“我说错了吗?这个路垚不就是一直给你们巡捕房卖命?巡捕房受谁管辖?乔探长又是为谁办事?我爹这么多遗产,想来您私下许给他们不少好处吧!”

白启礼原本顾念老友情谊,想给谭星留最后一丝体面,听到这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乔楚生是他白府的少爷,路垚在他心里也早就是半个家人,岂容谭星如此污蔑?他缓缓放下了拦着乔楚生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瞬间,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猛地抵上了谭星的太阳穴——是杜清月掏出了手枪。她眼神冷冽如冰,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污蔑我丈夫和我朋友?他们顾忌身份不好动你,我可以。”

她将枪口又往前顶了顶:“何管家身上的伤你见到了。子弹打出来的窟窿,可比飞镖要深得多,也难看得多。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验一下。”

“救…救命!白叔叔救命!杀人了!杀人了!”谭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缩着脖子尖声叫喊,一动不敢动。

白启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冷道:“她是杜先生的千金。她想做什么,我可拦不住。”这话意在点醒谭星,他早已不是谭家大少,若再荒唐糊涂,不会有人再买他的账。

对峙了几分钟,杜月笙才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仿佛刚到场一般。他自然是护着女儿的,听到谭星刚才那番混账话,此刻才淡淡开口:“闺女,吓唬他两下得了,为这种人不值当。”

乔楚生瞪了瘫软在地的谭星一眼,上前轻轻揽住杜清月的肩,将她手中的枪按下,温声道:“没事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

路垚清了清嗓子,继续将案情收尾:“杀人的就是你,谭星。何管家,只是负责帮你善后、掩盖罪证的人。”

据他推理,谭义雄死后,何管家将其尸体拖到雪地,利用低温延缓尸体变化,干扰法医对死亡时间的判断。随后,他又制造声响引罗珊妮前来查看,并趁机将其推下楼梯弄晕,进一步混淆时间线。最后,何管家将谭义雄的尸体背到池塘边,精心布置出自溺的假象。

案情至此,真相大白。在杜清月的威慑和铁证面前,谭星再也无力狡辩,面如死灰地被关进大牢,等待最终的审判。何管家作为从犯,同样难逃法律制裁。只有罗珊妮,带着她那笔丰厚的遗产,露出了释然却又复杂的笑容。

白幼宁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可以安心为谭伯举行葬礼了。”

乔楚生望着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天边铺满绚丽的晚霞,他却只觉得心情沉重:“手刃亲父……谭伯只怕到死,心都是凉的。”

老友如此凄惨离世,真凶竟是至亲之子,白启礼心中悲恸难以言表。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对路垚郑重道了谢,又嘱咐几个小辈得空回家吃饭,随后将谭义雄的身后事托付给乔楚生和杜清月代为操办,这才拄着拐杖,与杜月笙一同黯然离去。

葬礼的具体事宜还需与罗珊妮商量。毕竟曾是谭家的人,遭遇如此巨变,总归令人伤感。白启礼也嘱咐乔楚生二人关照一下她的情绪。于是,当晚,乔楚生便将晚餐订在了罗珊妮下榻的金安酒店餐厅。

饭后,两人才上楼,敲响了那扇厚重的木质房门。

经历了这么多变故,罗珊妮似乎已对上海滩的一切感到厌倦,尤其是与帮派相关的恩怨情仇。此刻的她,只想彻底告别过去,为自己活一次。因此,她并未因谭家的悲剧而改变计划,反而在讨论完葬礼的基本细节后,便急切地表示,自己已定好机票,不日就要飞往香港,开始全新的生活。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挺好奇的。”

罗珊妮浅笑着婉拒了白幼宁让她再多留几日的好意,感叹完江湖义气的沉重与世事凶险后,她忽然转向乔楚生,大胆问出了一个藏在心里许久的疑问。

“乔探长,以你现在的资历、能力和声望,在上海滩早已能独当一面。为什么……不曾想过自立门户呢?还要一直……为白老大做事?”她斟酌着用词,但问题本身已足够直白。

乔楚生并未因这略显冒犯的问题而动怒,他只是平静地笑了笑,眼神里透出一种罕见的温和与笃定:“在你看来,或许是在‘卖命’。但于我而言,是在‘还情’,更是‘守家’。”

他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十三岁后的那段岁月浮现在眼前——起初,白启礼为了磨砺他,明面上从不派人相助,只由他独自摸爬滚打,所有的险阻与风雨都需他自己去扛。可后来他才知道,老爷子其实一直在暗地里为他扫清了不少他当时根本无法应对的致命危机。再后来,他和清月在一起,也是白启礼放下身份,亲自出面与势力庞大的杜家周旋商量,为他争取,给了他一个男人该有的底气和一座坚实的靠山。那份支持,远超寻常的提携,更像是一位父亲倾尽全力的托举。

乔楚生自小父母双亡,除了早逝的姐姐瑶琴,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深沉、不求回报的温暖。但他童年所缺失的一切——家的庇护、长辈的关爱、手足的情谊,竟都在白家得到了加倍的弥补。

于他而言,白启礼是再造之恩、如山的生父;白幼宁是血脉相连、需要他守护的亲妹妹;而杜清月,则给了他一个温暖踏实的归宿,让他免于饥寒,免于漂泊,让他的拼搏有了意义,疲倦时有所依傍。

听了乔楚生这番发自肺腑的话,罗珊妮怔住了。她这才真正触摸到乔楚生那从不轻易示人的内心深处的柔软与忠义。外人或许会以己度人,猜测白启礼是别有所图,是忌惮他功高震主才不肯放人。可唯有局中人才明白,这看似上下级的关系背后,撑起的却是一个“家”字的全部重量。

他真真切切,早已是白府的大少爷了。罗珊妮看着乔楚生沉静而坚定的侧脸,心中如是感慨。

“若是没有杜小姐,”罗珊妮从感慨中回过神,语气带上几分真诚的调侃,也夹杂着一丝对杜清月的揶揄,“白老爷子怕是迟早要把幼宁许配给你吧?”

这并非空穴来风。两人成婚前,上海滩的确流传过这样的风声,说白启礼早已将能力出众、重情重义的乔楚生视为最佳的乘龙快婿,只待幼宁成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料到,乔楚生最终是以“白府大少爷”的身份,风风光光地用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礼仪,迎娶了杜家唯一的千金明珠。

乔楚生闻言,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幼宁值得一个更好的。”他想起了路垚那家伙看似不着调、却总在关键时刻比谁都紧张幼宁的模样,也想起了幼宁平日里大大咧咧、却唯独对路垚格外在意的神情。两人嘴上互相嫌弃,打打闹闹,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他和清月早已看在眼里,只是当事人尚未挑明,他们便也乐见其成,不去点破。这一对儿啊,往后的日子,只怕甜腻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我,”乔楚生话音一转,当着罗珊妮的面,极其自然地将身旁的杜清月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而郑重的吻,目光缱绻,“也已经拥有了最好的。”

他毫不避讳地坦言。若是以往,以他孑然一身、刀头舔血的处境,哪敢轻易肖想这般圆满?总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无论娶了谁,都怕是让人跟着颠沛流离,故而只敢将最深的情意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甚至早已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是清月的出现,是白老爷子的支持,才让他有了敢于拥抱幸福的底气。

“乔探长义薄云天,杜小姐情意深重。”罗珊妮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眼中流露出由衷的钦羡与感慨,“合该你们在一处的,真是天生登对的一双眷侣。”

自打十八岁跟了谭义雄,她从懵懂天真到见惯风月、洞察人心,大多数人的虚情假意在她面前无从隐藏。尽管乔楚生和杜清月皆是心思深沉、位高权重之人,可他们彼此对视时,眼底那份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珍惜,却真挚得无法伪装。

只要这两人同在一处,他们的目光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最纯粹、最汹涌的爱意在无声流淌,并且日益深厚。在这身不由己的江湖漩涡之中,人人通常都做着最坏的打算,而他们却能在动荡的时局里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命运,爱得如此坦荡而坚定。这确实是罗珊妮漂泊半生,从未见过的、爱情最好的模样。

乔府的书房里,暖黄的灯光如水般倾泻,柔和地笼罩着一室静谧。厚厚的天鹅绒地毯吸走了所有杂音,只余壁炉里木柴燃烧时偶尔迸发的、令人心安的呢喃。空气里弥漫着松木的清香和一丝她发间幽微的湿润花香。

杜清月沐浴过后,只松松地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真丝浴袍,带子系得随意,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她蜷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手中却还捧着一卷商会的账目,纤细的指尖偶尔划过纸页,眉心微蹙,沉浸在数字的世界里。

这时,乔楚生也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从浴室走出。他换了舒适的居家常服,一眼便看到灯下那抹专注又单薄的身影。他的目光在她还湿着的发梢停留,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蹙。

他无声地走过去,拿起搭在一旁的柔软干毛巾,极自然地站到她身后,用毛巾轻轻包裹住她那头潮湿的青丝,动作温柔地擦拭起来。

发丝被轻柔拉扯的触感让杜清月蓦然回神。她仰起头,撞进他低垂的、带着些许不赞同却又满是宠溺的眼眸里。她索性将手中的账本放到一旁,身子一软,便向后完全靠进他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侧脸贴在他温暖而微湿的衣襟上,像个找到了依赖的猫儿,全然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他,任由他伺候。

壁炉的火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静默了片刻,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与迟疑:“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乔楚生擦拭头发的动作未停,只是从喉间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嗯?”

“去广州。”她补充道,等待着他的追问。

然而,预想中的疑问并未到来。他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仿佛她只是说要出门逛个街市般寻常。

杜清月忍不住在他怀里微微转过身,抬起眼看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去?去多久?”

乔楚生这才停下,将毛巾搭在肩上,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他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带着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我的清月是做大事的人,”他嗓音低沉,含着笑意,“你去做什么,何时去,何时回,又何需事事都向我报备请示?”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热而坚定的吻。

“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温柔,“你只要知道,无论去哪儿,无论多久,我就在家里等你。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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