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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校枪击案(1)

综影视:一万次心动

午后,乔公馆

佣人刚提着装满新鲜食材的菜篮进门,乔楚生就接到了从路垚公寓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难得透着几分殷勤,催促他赶快过去吃晚饭。

乔楚生挂了电话,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对着正在挑选晚餐红酒的杜清月笑道:“太阳今儿是打西边出来了?路三土这小子,居然也会主动请客?”他转头吩咐厨房,“晚上的饭不用准备了。”

杜清月闻言,指尖划过酒柜里一排排晶莹的玻璃瓶,最终停在一瓶包装精美的红酒上,嘴角弯起:“难得他开口请客,咱也不能太小气,免得让他觉得我们蹭饭没诚意。”她优雅地取下那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好酒。

路垚公寓

厨房里飘出炸猪排的诱人香气。路垚正手忙脚乱地给最后一块猪排翻面,乔楚生和杜清月就已经到了。乔楚生毫不客气地坐上餐桌主位,利落地用开瓶器旋出软木塞,“啵”的一声,醇厚的酒香瞬间逸散开来。他先给杜清月斟上小半杯。

白幼宁凑近一看酒标,惊讶地睁大眼睛:“罗曼尼康帝?哥,你够豪气呀!”

乔楚生挑眉,给自己也倒上:“这家伙抠搜一辈子难得请一次客,我们带来的伴手礼,总不能太寒酸,跌了份儿不是?”

这时,路垚端着金黄酥脆的炸猪排上了桌,分好筷子后,眼神有些闪烁,总觉得一直看着乔楚生太过尴尬和矫情。他端起面前已然斟满的酒杯,先和夫妻俩的酒杯挨个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路垚:“那什么…我先提一杯啊。”他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没什么想说的,就两个字,感谢。”

乔楚生正夹起一块猪排,闻言一愣,完全摸不着头脑:“感谢?感谢什么?你中邪了?”

杜清月却早已通过幼宁事先的通风报信和路垚此刻别扭的神情猜出了大概,她了然地笑了笑,主动拿起酒杯迎上去,又碰了一下路垚的杯子,柔声道:“听着呢。”

路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神左右乱瞟,耳根微微发红:“哎呀…别逼着我当面夸你们嘛…怪肉麻的…”

白幼宁立刻起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那不行!必须感谢!当面感谢!诚恳的、声情并茂的感谢!”

路垚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端着酒杯,眼神飘向天花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感谢命运!啊!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感谢你们…嗯…把我衬托得如此聪明睿智!”

乔楚生直接被气笑了,身子靠前用力跟他碰了下杯:“……路三土,我求你多去学学说话的艺术吧!夸人还是骂人呢!”话虽如此,他还是仰头喝了一口。

路垚嘿嘿一笑,似乎放松了些,又转向杜清月,语气认真了许多:“感谢姐!真的!没有你当年在康桥的救济和撑腰,绝对没有现在的我!干了!”没等杜清月回应,他一口就将杯中酒灌了下去,很快又拿起酒瓶给自己满上。

还没等他再次举起酒杯,白幼宁也提起了杯子,悬在半空,脸上嬉笑的神色收敛了些:“等等!我也想感谢你们!”她先碰了碰路垚的杯子,“感谢你,路垚,没真的推开我。”虽然她语气故作轻松,但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路垚立刻习惯性地嘴硬:“我倒是想推开!是某些人像牛皮糖一样缠得太紧好吧?甩都甩不掉!”

杜清月慢悠悠地品着酒,不动声色地吐槽:“男人啊,就是嘴硬心软,爱逞强。”

乔楚生默契接话,看着路垚笑道:“那也看是对谁,对吧?”

幼宁憋着笑,还是跟路垚干了杯。她又很快给自己满上,主动去碰乔楚生和杜清月的杯子:“感谢我哥!从小到大,一直做我的守护骑士,替我扛事替我挨骂!”她声音微哽,又转向杜清月,“还有清月!从小到大我就你这么一个掏心掏肺的朋友!虽然现在你升级成我嫂子了,但是你也不能有了我哥就不爱我哦!雨露均沾懂不懂!”

“哐哐”又是两杯酒下肚,白幼宁原本白玉般的脸颊透出微醺的红润,她还要伸手去够酒瓶,被路垚一把遮住瓶口拦下。

乔楚生皱眉,带着兄长的关切:“幼宁,少喝点。”

路垚撇嘴:“我看你就是眼馋这瓶四十年的康帝!”

白幼宁一把夺过酒瓶,不服气地:“别打岔!”她给自己倒满,端着酒杯站起身,撑着桌子挨个跟三人用力相碰,这才坐下痛饮一大口,放下酒杯时,眼神已有些朦胧,“上学的时候…因为我爹的关系,其实…没什么人敢真心跟我做朋友…”

路垚在一旁煞风景地插嘴:“这跟你爹其实关系不大吧?你没朋友主要是因为你自己太…”他话没说完,危险的预感让他瞬间闭嘴。

但已经晚了。白幼宁酝酿出的那点伤感瞬间被打破,一秒炸毛:“你说什么?!”她一把精准地拎住路垚的耳朵用力一扭。

“嗷——!”路垚痛呼着挣脱开来,满屋子乱窜。

“你去死!路三土!你去死吧!”白幼宁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就追着他打。

乔楚生看着瞬间鸡飞狗跳的客厅,无奈扶额:“……又来了。”

杜清月却笑着给乔楚生的空杯续上红酒,然后用自己的手腕,轻轻勾住了他筋脉分明的小臂,眼尾上扬,带着微醺的风情:“乔探长,别管他们了。我们…喝一杯?”

乔楚生低头看着她勾住自己的手,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荣幸之至。”

路垚一边躲着白幼宁的“追杀”,一边还不忘扭头吐槽:“喂喂喂!我们还在这儿呢!你们俩就旁若无人地喝起交杯酒来了?考虑过单身人士的感受吗?”

杜清月挑眉,笑得恣意:“有什么不可以吗?”

路垚:“……行行行,随便吧!”他彻底放弃,专心应对白幼宁的攻击。

此时的上海滩,并非处处都如这小公寓般温馨嬉闹。

曼森俱乐部里,气氛凝滞压抑。刘显贵突然暴毙,他留下的庞大产业和势力范围瞬间成了真空地带,引得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暗流汹涌。诺曼早就觊觎刘显贵手下那些能下金蛋的买卖,连收购扩张的计划书都已备好。却没料到,先有杜月笙以商会名义迅速出手,稳住了大部分核心产业;后又有白启礼以雷霆手段,用极低的价格将几处关键码头和仓库收入囊中。

诺曼看着手下送来的报告,气得脸色铁青,猛地将桌上几个名贵的水晶瓶罐扫落在地,摔得粉碎!“Fuck! Those damn Chinese!” 他低吼着,眼中满是阴鸷与不甘。

窗外,暮色渐渐模糊,堆叠的云层密密实实地掩住了疏疏落落的星斗。小公寓里却是一片静谧祥和,如果忽略某个角落还在进行的追逐战的话,大家心情都难得放松,又多喝了几杯,乔楚生便干脆决定留下来过夜。

杜清月细心照料着已经醉眼朦胧的白幼宁,帮她梳洗一番,安顿到床上。又去厨房熬了浓浓的解酒汤,看着三个或躺或坐的大男人都皱着眉头灌下去。最后,她熄了客厅的灯,只在卧室留下一盏暖黄的小壁灯,同乔楚生交换了一个带着酒意和温存的、短促的晚安吻。

夜深人静,众人都沉入醉后的睡眠。

“Duang! Duang! Duang!”

沉重而不依不饶的敲门声猛地响起,一阵急过一阵,粗暴地惊醒了满屋醉意昏沉的人。

乔楚生最先从床边惊醒,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另一边床上,路垚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声,把头更深地埋进枕头里,毫无动静。隔壁房间则传来白幼宁烦躁的抱怨声和捶床声。

乔楚生皱着眉,拎起外套披上,趿拉着鞋走去开门。

门外,萨利姆睁着一双焦急的大眼睛,站得笔直。

乔楚生声音还带着宿醉的沙哑:“萨利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萨利姆语速飞快,神色紧张:“探长!有一个谋杀案!发生命案了!”

乔楚生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哪儿啊?”

萨利姆:“圣玛利亚女中!”

“哪儿?!你再说一遍?!”白幼宁的声音猛地从乔楚生身后传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推门出来,显然是被萨利姆的回答彻底吓醒了。

乔楚生深吸一口气,看向幼宁,语气沉了下来:“你们母校。”

白幼宁脸色瞬间变了,猛地转身冲回屋里,对着床上那一团被子大喊:“路三土!别睡了!快给我起床!有案子!出大事了!”

圣玛利亚女中,礼堂内气氛凝重。

乔楚生一行人赶到时,现场已被巡捕封锁。他环视四周,沉声问道:“什么情况?”

阿斗立刻上前汇报:“死者秦舒同,男性,二十五岁,是这所学校的钢琴老师。”

杜清月微微蹙眉:“二十五岁?那应该是近几年才来的老师。”

乔楚生吩咐道:“去查查秦舒同的详细背景,社会关系,还有死前最后接触过什么人。”

阿斗:“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没回来。”

这时,路垚和白幼宁已经同步蹲下身查看尸体。路垚掏出他那支派克笔,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尸体僵硬的部位,又凑近鼻尖,仔细嗅了嗅上面的气味,眉头紧锁。他头也不抬地问:“案发时间确定了吗?”

阿斗:“十一点一刻。有学生听到了清晰的枪响,当时正好看见了墙上的挂钟。”

乔楚生:“时间这么精准?”

阿斗:“是的,探长。因为不止一个学生听到了。”

路垚抬起头,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学生?女生?”

白幼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废话!女中还能有男学生吗?”她随着阿斗示意的方向,看向门口站成一排、脸色苍白的女学生。路垚冲她们招招手,其中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眼神看起来较为镇定的女生深吸一口气,大胆地走上前来。

路垚放缓语气:“这些都是你的同学?”

“对,”短发女生点头,“我们都是学校舞蹈队的,昨晚在一起排练。”

杜清月问道:“你们一起听到的枪声?”

“没错,”女生确认道,“我们排练到很晚,结伴回宿舍的路上,正好听见礼堂这边传来一声很像枪响的声音,我们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路垚追问:“赶到后,没看到凶手或者其他可疑的人吗?”

短发女生摇摇头,回头和身后的同学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路垚总结道:“这么说,你们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人?”

“不是,”女生立刻否认,指了指礼堂侧面的方向,“第一个发现秦老师……发现情况的,应该是方玉老师。”

杜清月立刻转向阿斗:“方老师现在人在哪里?”

阿斗指了指不远处一栋带有明显红十字标志的小房子:“在医务室。目击者受到强烈刺激,当时就晕倒了,现在情况还不稳定。”

这时,短发女生旁边另一个看起来更胆怯的女生小声补充道:“方玉老师……是秦老师的未婚妻。昨天我们赶到礼堂门口时,她也刚好到,只往里看了一眼就……就晕过去了。”

“所以,”路垚确认道,“方老师和你们,实际上都没有真正进入过案发现场,对吗?”

“是这样的。”短发女生再次肯定地回答,她冷静的神态和逻辑清晰的言辞,让杜清月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乔探长!杜小姐!”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粗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几人的问话。一位身着西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士快步走来,焦急地同乔楚生握手。

乔楚生点头回应:“郭校长。”

“乔探长,这件案子……唉,真是无妄之灾,还得麻烦您多费心了。”郭校长语气沉重。

乔楚生公事公办地回应:“查案本就是我分内职责。”

杜清月接口道:“不过为了能早日查明真相,恐怕还需要学校方面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

“一定一定!只要能查出真相,还学校一个安宁,全校上下一定全力配合巡捕房工作!”郭校长连忙保证。

路垚看着这位校长,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白幼宁,低声问:“这人谁啊?”

白幼宁小声回答:“圣玛利亚女中的中方校长,郭校长。”

路垚恍然大悟:“哦——那就是熟人了?”他这声“熟人”音量没控制好,一下子吸引了正在交谈的几人的目光。

郭校长的视线也随之移过来,一下子就定格在了白幼宁身上。他眼睛瞬间瞪大,手指抬起来,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抖,一字一顿地蹦出三个字:“白、幼、宁!”

白幼宁立刻挤出一个乖巧(假笑)的笑容:“嘿嘿,郭老师!是我呀!老师好~”

“你你你……”郭校长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是躲到了乔楚生和杜清月中间,“你来学校干什么?!”

白幼宁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一脸“无辜”:“我来采访啊,郭老师。命案,大新闻!”

乔楚生忍着笑,提醒道:“幼宁,别老师老师的叫了,人家现在是校长了。”

白幼宁理直气壮:“我读书的时候他就是我和清月的老师,我这么叫没毛病!尊师重道嘛!”说着她还试图上前一步,表示亲近。

郭校长像是被烫到一样,又连退好几步,连连摆手摇头,脸上写满了“你不要过来啊”。

路垚看得啧啧称奇,捅了捅白幼宁:“你上学的时候到底是给老师惹了多大的祸啊?能把一校之长吓成这样?”

白幼宁干笑两声:“呵呵。本小姐读书那会儿,那就是一个惩恶扬善、维护正义的先锋少女!”

路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Nonono,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话基本没什么可信度。”他转而对着郭校长,露出一个极其“友善”的微笑:“请问郭校长,这位白小姐,当年在校期间……表现究竟怎么样呢?”

郭校长刚张开嘴,冒出一个“她”字,站在他身旁的白幼宁已经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看似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实则一只手精准地擒住他的小臂,另一只手悄悄背到后面,用力掐住他胳膊上的软肉。

郭校长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很好,很好,非常好……”他几乎是含着泪补充道,“白小姐读书的那段日子,真是一段让人非常……难忘的岁月。”任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言不由衷和深深的“压迫感”。

乔楚生一边检查着现场环境,一边头也不抬地劝道:“行了幼宁,别对你老师这么不客气。”

路垚惊叹地看着乔楚生:“你还真了解她!”

乔楚生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和无奈:“你要是连续几年负责接送她们上下学,顺便处理她们惹出来的各种‘大事小情’,你也会深刻理解郭校长当年遭受过怎样的身心洗礼。”他自动忽略掉不远处白幼宁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

当年杜清月和白幼宁在这女中读书时,他可没少听这位郭老师的“血泪控诉”。什么带头教训骚扰女生的色狼、在老师茶杯里放薄荷糖(导致拉肚子)、修改学校广播台歌词……诸如此类的“壮举”简直是家常便饭。往往是白幼宁在前面冲锋陷阵、各种添乱,杜清月在后面冷静善后、平息风波。学校方面碍于白家和杜家的权势,大多是敢怒不敢言,可真是苦了包括郭校长在内的一大批老师和学生。

乔楚生至今还记得,有一次杜清月因为帮白幼宁“平事”手段过于利落(直接把一个嘴贱的英方学生股东揍了一顿),被对方家长告到校董会。那位英方代表当时盛气凌人,满口英文全是针对白幼宁的控诉和对杜清月“粗野行为”的不屑。最后还是白老爷子大手笔给学校捐了几栋新楼,加上杜月笙和白启礼本身就是学校大股东,才把事情压下去。就这,也足够让“杜清月和白幼宁”这个名字组合成为当时校方管理层的噩梦了。

路垚听完,心有戚戚焉地摆手:“拉倒吧!就这位白小姐给我带来的‘压迫’已经足够我受用终身了!”他同情地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郭校长,两人脸上竟然露出了同病相怜的苦大仇深表情。

路垚赶紧把话题拉回正事:“郭校长,要不您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贵校的基本情况吧?比如管理体制、学生构成之类的。”

“当然可以,”郭校长如蒙大赦,赶紧介绍起来,“我们这所学校是由上海总商会和英国方面共同出资建立的,主要接纳一些外交人员、侨民的子女,同时也招收不少上海本地的优秀学生。所以这里学生的家庭背景……层次都比较高,也比较复杂。”

路垚捕捉到一个点:“您刚刚说您是中方校长,那应该还有一位外方校长吧?”

没等郭校长回答,杜清月便自然地接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了然:“外方校长叫威廉姆斯,英国人。说起来,还算是我在康桥的学长。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向路垚,眼神里透着让他放心的意味,“这所学校的主要出资方毕竟还是商会,中方持股占绝对大头。所以,你查案不必有太多顾忌。”

郭校长在一旁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杜清月的说法,同时也对路垚表态:“您有什么需要问、需要查的,任何需求尽可以找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这边正说着,那边白幼宁已经拿出笔记本和那支派克笔,唰唰地开始记录刚才的对话。郭校长一瞥见,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试图阻拦:“哎哟我的姑奶奶!这些对话……这些内部情况就别记了吧?这要是登报……”

白幼宁斜眼冷笑,灵活地转着手中的笔,目光锐利地凝视着这个惊慌失措的男人:“为什么不能记?真相不就是需要公开透明吗?”

郭校长急得跺脚,压低了声音:“学校还有英方的股东呢!你这样写,大家面子上会很难堪的!影响也不好!”他眼见说不动白幼宁,几乎是蹦跳着躲到正在研究舞台留声机和幕布的路垚身边,急声道:“路、路先生!这边舞台结构比较复杂,我带您去后台仔细看看吧!”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引着路垚往后台疾步走去。

看着郭校长仓惶逃离的背影,乔楚生背着手站在舞台中央,和侧方的杜清月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乔楚生摇头失笑,对白幼宁道:“你看看你,当年都给人家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了?现在见着你跟见着阎王似的。”

白幼宁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收起笔记本,下巴微扬:“那是他们自找的。谁让他们当年处事不公,欺软怕硬。”

幼宁冲着郭校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紧跟在他和路垚身后也溜达到了后台。路垚正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堆满道具和乐器的后台踱步,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路垚忽然停下脚步,状似随意地开口,却抛出一颗重磅炸弹:“郭校长,我听说……贵校去年,好像也发生过一起不太愉快的事情?也是一条人命?”

“这个嘛……”郭校长的额头上瞬间又冒出一层细汗,他眼神闪烁,极力想回避这个话题。但在乔楚生审视的目光、杜清月微冷的眸色,以及白幼宁那支仿佛随时会记录下一切的派克笔的共同压力下,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摘下眼镜,装模作样地用力擦拭了几下,才重新戴好,语气沉重地说:“唉……是。那个女学生…是自杀。我们校方考虑到影响,也为了安抚家属,就…就私下协商解决了,没有报官。”

路垚挑眉,语气带着质疑:“好歹是涉及外交人员子女学校的案件,巡捕房居然就真的一点不过问?连备案存档都没有?”

郭校长搓着手,一脸为难:“这种事情…我们总是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对学校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路垚嗤笑一声,话语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呵,得亏是上任探长死得早啊,不然就凭这渎职的劲儿,还真得被人拉出来反复鞭尸。”

郭校长被这话噎得满脸通红,只能尴尬地哈哈两声,恨不得立刻找个新话题堵上路垚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路垚却没打算放过他,正色道:“郭校长,我希望您能把这个旧案子的情况,再跟我们详细说一遍,任何细节,哪怕您觉得不重要的,都不要遗漏。”

“那当然,那当然!警民配合嘛,我懂,我懂。”郭校长连连点头,详细说明了去年那起自杀案死者的一些基本信息,以及当时校方的处理经过。路垚又追问了几个关于现任死者秦舒同和其未婚妻方玉的问题,见实在问不出更多新线索,便示意乔楚生,一行人往二楼外侧的走廊走去。

白幼宁凑近杜清月,小声问:“你们在后台有什么新发现吗?”

杜清月摇摇头:“暂时没有。看起来一切正常。”

路垚则更关心凶器:“作案用的手枪呢?”

乔楚生回答:“已经送回巡捕房技术科了,正在做比对。”

路垚疑惑:“比对?比对她什么?”

乔楚生:“指纹。当初这所学校建校的时候,英国方面的股东提了一个挺特别的要求:要建立一套非常详细的师生个人档案库,所有人的档案,包括指纹和血型,都必须录入进去。”

路垚一听就叉腰停住了脚步,眉头揪成一团,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杜清月:“这你也同意注资合作?这规矩也太事儿了吧!侵犯隐私啊!”

杜清月无辜地摊手:“合约是父亲当年签的,跟我毫无关系。而且人家当年拢共也就提了这么点要求,出资又大方,总不好驳了合作方的面子吧?”

乔楚生接话,倒是觉得这制度挺好:“要没有他们这套完备的指纹档案系统,我们现在排查起来才叫真的大海捞针,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你就安心等指纹比对结果吧。”

路垚却一脸“你没搞错吧”的表情:“不是吧乔探长?你还真以为光凭这个就能找到凶手啊?你好歹也尊重一下凶手的智商行不行?”他夸张地比划着,“凶手明知道学校有这么个变态的指纹存档系统,还会傻乎乎地在枪上留下自己的指纹?事后还特意把枪留在现场等你来查?你当他傻啊?”

白幼宁顺着他的思路:“照你这么说,那手枪上留下的指纹,很可能根本就不属于凶手,而是属于受害者,或者某个被故意陷害的倒霉蛋?”

路垚瞥了她一眼,嘴贱道:“你的脑回路有时候真是比某人破案还简单。”一句话,同时得罪了旁边的乔楚生和白幼宁两个人。

乔楚生只是站在原地,抱臂沉默,用眼神表达不满。白幼宁可不管那么多,上手就掐住路垚的胳膊,用的力道和刚才威胁郭校长时一模一样。

他们的打闹嬉笑声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校园里还是显得有些突出。

三楼外廊,一群好奇的女学生正凭栏偷看楼下这几位风采各异的“大人物”。几个胆子大的女孩凑在一起,毫不掩饰地聊了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对楼下两位男士的品评。

“那位路探长又高又帅,听说还破了好多好多大案子,简直就是完美的丈夫人选诶!” “你这么欣赏他,敢不敢去跟他要个电话号码?” “我…我不敢!难不成你敢啊?” “我又不喜欢他那种油嘴滑舌的类型,要他的电话做什么。” “哦~不喜欢路探长,那你是看上旁边那位酷酷的乔探长喽?” “乔探长是很有魅力啦……不过看他旁边那位杜小姐没?又美又飒,我看他俩才是一对。” “总不能是喜欢的杜小姐吧?” “哎呀,杜小姐是真好看……我要是以后也能长成她那样就好了……”

抛开杜清月那显赫的家世背景不提,她的容貌气质确实极为出挑。

楼下,杜清月本来还在好笑地看着路垚被白幼宁“虐待”,直到听见楼上隐约传来的议论声,特别是注意到一位编着麻花辫、面容姣好的女生正粉面微红,偷偷打量着身旁一脸不耐烦(其实是被路垚气的)的乔楚生时,她才微微挑了挑眉,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个女生,随即转回来,与正好也看向她的乔楚生四目相对。

乔楚生被她看得有点莫名:“怎么了?”

杜清月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往楼上瞟了一眼。

乔楚生顺着她的目光往上瞥,虽然只看到几个慌忙躲闪的小脑袋和依稀的身影,但结合刚才隐约听到的“乔探长”几个字,瞬间就明白了。他低笑一声,非但没有避嫌,反而故意靠近杜清月,一截小臂自她腰后自然地环过,将她稍稍揽向自己,动作亲密而自然。

乔楚生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宣示主权。免得某些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杜清月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嗔怪道:“没个正行。”但眼角眉梢却染着笑意。

乔楚生却忽然想起什么,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低声问:“哎,我说……你当年在这上学的时候,不会也这样……在楼上偷摸讨论哪个男老师或者学长吧?”

杜清月故意拉长了语调,逗他:“嗯哼~你猜?”

乔楚生的脸瞬间就垮了一下:“……那小子谁啊?”这话里的醋味都快溢出来了。

杜清月看着他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抬起眼,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看进乔楚生眼里,声音温柔却笃定:“你不知道吗?我那时候啊……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人。从小到大,都只看得到那一个。”

乔楚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那点小醋意瞬间被巨大的满足和得意取代,他收紧手臂,将杜清月搂得更紧了些,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我就知道!夫人自始至终,眼里心里都只爱我一个人!”

两人的互动自然亲昵,看得旁边的路垚和白幼宁同时停下了打闹,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肉麻到掉鸡皮疙瘩”的嫌弃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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