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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校枪击案(2)

综影视:一万次心动

阿斗气喘吁吁地从楼梯口一路小跑过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像是后面真有东西追他一样,溜得上气不接下气。

路垚看着他这副模样,挑眉调侃:“溜这么快?后面有鬼追你啊?”

阿斗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脸色发白:“路、路先生……真…真的有鬼!”

乔楚生皱眉:“啥玩意儿?说清楚!”

阿斗赶紧把档案袋递过去,声音还带着喘:“枪…枪上的指纹提取比对结果出来了……属于一个叫……叫傅明月的女学生!”他颤抖着手打开档案袋,抽出一份盖着巡捕房鲜红印章的正式报告书。

“傅明月?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天哪!不会真的闹鬼了吧?!” 阿斗汇报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三楼走廊上的学生们几乎都听到了,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惊恐的窃窃私语,各种关于“女鬼复仇”的猜测迅速蔓延。

乔楚生和杜清月都是习武之人,听觉远超常人,立刻锁定了几个议论得最大声的女孩。杜清月眼神一凛,二话不说,自顾自沿着楼梯快步而上,身影利落。她在三楼走廊口拦下了那排正欲散去的女学生。

杜清月站定,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自带威压:“你们好。”

女孩们被她突然出现的气场镇住,怯生生地回应:“……您好。”

杜清月单刀直入:“我刚刚在下面,听你们提到傅明月。你们认识她?”

四下瞬间陷入一片静默,女孩们相互看看,眼神躲闪,没人敢先开口,也没人敢站出来。

就在这沉闷的僵持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早上那个短发女孩再次挺身而出:“我跟傅明月是同班同学,一直很要好。”她身后的一个女孩紧张地拉着她的衣袖,显然没拦住。

杜清月看向她,目光带着审视:“又是你。同学,怎么称呼?”

“苗茜子。”

杜清月逼近一步,语气不容置疑:“你既然跟她是同学,那你知道傅明月是怎么死的吗?”

苗茜子抬起头,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沉痛的坚定:“她就死在……秦老师死的那架钢琴上。”

杜清月微微眯起眼:“还真巧啊。”

“校方对外公布的说法是,明月是自杀身亡。”苗茜子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

杜清月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听你的意思,你并不相信这个结果?”

“明月是个很开朗、很热情的女孩,我根本不相信她会自杀!”苗茜子的声音激动起来,她句句都仿佛蕴含着深意,像是早就猜到了什么。没等杜清月细问,她却又像突然意识到失言,或者是在躲避什么,猛地拉紧旁边同学的手腕,匆匆鞠了一躬,“我们还要去医务室看方老师,告辞了。”说完,几乎是拽着同伴迅速离开了。

楼下,乔楚生听完阿斗的汇报,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这什么破报告!重做!”他性子急,觉得这结果荒谬透顶,冲着阿斗发了一通火,“我让你动作快,没让你拿这种鬼话连篇的东西来糊弄我!”

阿斗委屈又着急,连忙解释:“可是探长!我们的确是完全按照程序作的对比,法医室的同事也在旁边全程看着,没有任何环节出纰漏!这个结果是两位经验丰富的检验员一起签字盖章确认的!”他翻着报告,指着数据,“凶器上一共提取到四枚完整的指纹,比对结果都显示……来自于同一个人,就是这个叫傅明月的……已逝学生。”

路垚摸着下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果指纹和凶器本身都没出问题,那我们就必须换个思路了。”

白幼宁赶紧问:“什么思路?”

路垚沉声道:“死法不对。当初这个叫傅明月的女生,一定不是死于自杀。”

这时,杜清月从楼上下来,接话道:“那位苗茜子同学刚才也明确表示,她怀疑傅明月的死亡原因。而且,她本人的表现也很不对劲。”

乔楚生看向她:“她们还说什么了?”

杜清月瞥了他一眼,故意慢悠悠地说:“哦,还夸你了。说乔探长又高又帅,还极具男人魅力,是她们做梦都想嫁的那种男人。”

乔楚生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围:“当你面说的?”

杜清月似笑非笑:“那不然呢?乔四爷魅力不减当年呐。”

乔楚生立刻表忠心,凑近低声道:“那她们还能活着站那儿跟你说话,看来也是有点真本事的。”(暗示杜清月没动手)

杜清月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很暴力?”

乔楚生立马认怂:“绝对没有!夫人最是讲道理!”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正事,“说案子说案子!苗茜子还说什么了?”

杜清月收起玩笑神色:“她也认为傅明月的死有问题。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重新调查去年那起被定性为自杀的案子。”她看向白幼宁,打了个比方,“幼宁,试想一下,如果我是含冤而死,你会怎么做?”

白幼宁想都没想,斩钉截铁:“何止是查案报仇?我会把整个上海滩掀翻了给你讨公道!”

路垚皱眉道:“我看过巡捕房的卷宗存档,根本没有这起案子的任何记载。这该从哪儿查起?”

杜清月淡淡道:“既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正说着,一位穿着素雅旗袍、气质知性的年轻女老师从外面走来,她先是对白幼宁和乔楚生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偏头用眼神示意杜清月到旁边空旷的草地谈话。

路垚眼睛一亮,小声对白幼宁说:“哇,大美女啊!哎,那是谁呀?看你和老乔都认识她的样子。”

白幼宁介绍道:“我和清月在女中读书时的同学,叶蓁。现在也是学校的代课老师。”

路垚有些惊讶:“你还能有这么……呃,艺术气息的同学呐?”他本来想说文静,临时改了口。

白幼宁抬起眼皮,哂笑一声:“艺术?人家大学念的是正儿八经的法律!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知分子,懂不懂?”

路垚更不解了:“这样的高材生,居然甘心只做一个普通的中学代课老师?”

这时,杜清月已经和叶蓁简短交谈完毕,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们身边,接口道:“民国的法律,目前还不允许有女性出任律师。除了留在这样的学校里,教导这些世家小姐们一点新知识,她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她突然出声,把正聚精会神讨论的路垚吓了一大跳。

路垚拍着胸口:“哎哟!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吓死人了!”

杜清月没理他的抱怨,神色凝重地说:“蓁蓁告诉我一些关于傅明月的事了。”

路垚立刻来了精神:“快,说来听听!”

杜清月:“傅明月是去年九月份出的事。她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用礼堂大厅那架钢琴,弹奏了一首完整的《致爱丽丝》。据说,钢琴曲进行到尾声,最后一个音符刚落下的瞬间,就突然爆出一声枪响……然后,傅明月的尸体就被发现倒在了钢琴上。这件事因为太过诡异,一直在校内被称为‘女中怪谈’。”

路垚敏锐地抓住关联:“秦舒同也是死于枪杀,而且也是在钢琴附近!”

乔楚生脸色一沉:“你怀疑是连环杀人案?同一个凶手?”

路垚:“这两件案子的模式实在太像了!时间、地点、凶器、都与钢琴和音乐有关!”

杜清月补充道:“但也有可能是模仿作案。还有一件事,校内一直有流言,说傅明月是因为和秦舒同之间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才自杀的。而那首《致爱丽丝》,据说正是秦舒同教会她的第一首曲子。”

乔楚生皱眉:“《致爱丽丝》……爱情曲子。秦舒同爱上了自己的学生?女校不是明令禁止师生恋这种事的吗?”

杜清月:“明令禁止。所以秦舒同当时极力否认了,坚持说教授这首乐曲只是纯粹的课堂教学内容。校方多次查证,但都没有找到确凿证据能证明两人存在不正当关系。蓁蓁还说,郭校长好像有意在秦舒同带完这一届后,就找借口辞退他,估计也是听到了风言风语,想避免麻烦。”

白幼宁顺着这个思路推理下去:“假设……假设秦舒同真的借工作之便骚扰甚至欺骗了女学生的感情,还造成了对方死亡的恶劣影响……那么,身为他未婚妻的方老师……”

她话音未落,路垚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促:“医务室在哪儿?”

很显然,白幼宁的怀疑指向了一个极其可能的方向,以至于一向插科打诨的路垚在这个案子里,第一次显露出如此明显的个人情绪和迫切感。

白幼宁被他问得一懵:“这个这个……”

路垚瞪大眼睛:“这是你的母校诶!你不知道医务室在哪儿?”

白幼宁尴尬地笑笑,挠着头看向旁边的杜清月求助。

杜清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语道破天机:“只有她把人打到需要送医务室的份,她哪需要记医务室在哪儿。跟我来吧。”

医务室

几人赶到医务室时,里面围了不少女学生,她们正七嘴八舌地关心着躺在病床上的方玉。

路垚等了好一会儿,见女生们越聊越投入,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你们……都不用上课的吗?”

“我们是来看方老师的。”一个女生小声回答。她们不情愿地让开一条路。只见脸色苍白的方玉正横卧在病床上,双眼微闭,似乎还在休养。

乔楚生走上前,公式化地开口:“方老师,打扰一下。麻烦你把昨晚的经历再详细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方玉虚弱地睁开眼,声音细微:“昨天夜里,我带着她们排练到很晚,结束之后,她们就去了淋浴间……”

杜清月追问:“大概排练到几点?”

方玉:“十一点左右结束的。”

路垚插话:“淋浴间在哪儿?”

方玉:“就在排练室不远处,在同一层楼。”

路垚:“她们去淋浴间的时候,你在哪里?”

方玉:“我还在排练室。我有轻微的洁癖,所以每天晚上排练结束之后,我都会留下来打扫一下卫生。”

路垚抓住关键点:“打扫的期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

方玉回忆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吧,我听见有人在弹钢琴……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出了门往声音那边走……后来,就听到了一声枪响……”

“我也听见了!”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的人群中响起,是苗茜子,“是《致爱丽丝》!明月死前弹的那首曲子!”

杜清月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周围的学生:“你们都听见钢琴声了?”

讨论声再次窸窸窣窣地响起,几个胆子稍大的女生上前回答: “钢琴声音很大,那会儿整栋楼都很安静,我们好像都听到了……” “当时我们还在浴室,琴声响起后,是茜子非说要过去看看,当时我都快紧张死了……”又一个女生指向苗茜子。

杜清月狭长妩媚的眉眼立刻锁定了苗茜子,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苗茜子竟也毫不畏惧,直接迎上那道极具怀疑性的目光。杜清与她对视片刻,才淡笑着把目光转回病床上的方玉。

乔楚生接收到杜清月眼神传递的信息,立刻会意,转而用更为严厉的语气对方玉问道:“方老师,案发的时候,你声称你是一个人在排练室打扫卫生。有没有其他人,或者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你那段时间确实一直在排练室,没有离开过?”

“你这个人!你是在怀疑方老师吗?”立刻有学生不满地叫起来。 “方老师每晚都会留下来打扫卫生的,我们都知道!” “就是啊!方老师可是受害者,她怎么可能去害人!” 苗茜子更是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挑衅:“乔探长,如果你要怀疑方老师,那干脆把我们所有当时在场的学生一起抓回巡捕房算了!”她的话瞬间煽动起了所有人的情绪。

方玉的人缘看起来相当不错,在场大半的学生都开始为她打抱不平。就连之前那几个声称对乔楚生有好感的女生,此刻也变了脸色,对他投去不满的目光。苗茜子更是巧妙地用所有学生的安危来施加压力。

就在这片混乱中,杜清月却悄然靠近了病床。她的目光原本落在情绪激动的苗茜子身上,但突然,她敏锐地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方玉,在她靠近时,颈部似乎极其轻微地僵硬了一下。杜清月假装俯身去捡东西,视线快速扫过方玉的颈后——在那里,她清晰地看到一串珍珠项链的搭扣附近,似乎沾染着几点已经干涸变暗的……血迹!

几乎是同时,方玉猛地坐起身,用手捂住额头,声音更加虚弱:“抱、抱歉……我突然觉得非常不舒服,想先回宿舍休息了……”

杜清月直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这么匆忙?医生同意你出院了吗?”

方玉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快速说道:“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而已,没什么大碍,真的……失陪了……”她几乎是踉跄着下床,拖着看似孱弱的身體,步子迈得很小,速度却一点不慢,飞快地离开了医务室,那姿态,分明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

方玉一走,白幼宁立刻看向留下的女学生们,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你们觉得……傅明月跟秦老师之间,真的有私情吗?”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的女生们神色各异,但没人接话,隐隐还有想躲闪藏匿的迹象。白幼宁抿唇,脸上露出一种“我懂了”的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们圣玛利亚女中的学姐,我叫——白、幼、宁!”

不说还好,这个名字一报出来,仿佛是什么恐怖的咒语。刚才还围在一起的女学生们瞬间脸色大变,如同受惊的鸟雀,发出一片低低的惊呼,纷纷四散逃窜,不过几秒钟,医务室里就变得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留下。

白幼宁徒劳地伸出手:“哎!跑什么?别跑啊!学姐请你们吃糖啊!”

路垚看得目瞪口呆,转头看向白幼宁,表情复杂:“大姐……你当年在这学校里到底都做过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这杀伤力……比巡捕房的名头还管用?”

白幼宁得意地扬起下巴,故作神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虽然叶蓁之前简单提过一嘴,但杜清月亲眼见证这场面,还是被震撼到了。她带着清浅的嘲讽笑了两声,挽住旁边同样看得有点愣住、正叉着腰的乔楚生的臂弯。

乔楚生回过神来,哭笑不得:“我现在信了。郭校长怕不是真把你的‘光辉事迹’当成反面教材,一届一届传颂下来了……你这都成活体警告标志了。”

白幼宁瞬间抓狂,张牙舞爪:“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郭大头!败坏我完美学姐的形象!”

乔楚生按住她:“淡定!目无尊长像什么话!”

白幼宁哭丧着脸:“我的好形象全被他给败坏了!”

路垚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想挽回形象?简单啊!你赶紧协助我们把眼前这案子破了,保证大家对你刮目相看,印象分直线飙升!”

白幼宁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立刻调转枪口:“路三土!你也想死是不是?!”她尖叫着冲上去就要怒薅路垚的头发。

路垚一边躲闪一边故意大声喊:“救命啊!白幼宁又来啦!大家快跑啊!”气得白幼宁追着他一路打闹,直接从医务室追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巡捕房办公室,傍晚,窗外天色渐暗,室内灯火通明

初步了解了案件相关的几个关键人物后,乔楚生立刻动用了巡捕房和政府里的人脉关系网,深挖秦舒同和方玉的背景。阿斗办事效率极高,几人刚回到办公室坐下,一叠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新鲜资料已经整齐地放在了乔楚生的办公桌上。

乔楚生拿起最上面那份文件袋,利落地拆开,抽出里面的文件。刚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内容就让他瞬间瞠目结舌,动作都顿住了。

“这……”他难以置信地又仔细看了一眼,才抬起头,看向其他三人,语气带着十足的惊讶,“秦舒同和方玉……他们已经领证结婚了!”

“啥?!”路垚正端着茶杯,闻言差点呛到,连忙把杯子放下,凑过去看乔楚生手里的文件。扉页上清晰地复印着结婚证的关键信息,旁边还附有简要的情况说明。路垚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指着上面的日期惊呼:“三天前?!就三天前领的证?!”

他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但是方玉在医务室,只承认自己是秦舒同的未婚妻啊!她为什么要隐瞒?”

杜清月对此倒是显得很平静,她端起自己那杯茶,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淡然:“这不难理解。对外只说自己是未婚妻,听起来还只是恋爱关系,身份上是自由的‘小姐’。如果承认了已婚,那她就立刻变成了‘未亡人’,是寡妇。在这个世道,这两种身份背后的意味,差别太大了。”她的话语一针见血,点破了其中关窍。

路垚听得一愣一愣的,消化着这个现实又略带残酷的真相。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目光在乔楚生和杜清月之间来回扫视,忽然脑回路清奇地蹦出一个问题:“哎?等等!那你俩呢?”他指着乔楚生和杜清月,“你俩整天夫人相公的叫得亲热,你俩领证了没?”

“噗——哈哈哈!”一旁正在翻看其他资料的白幼宁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捶着桌子乐不可支。

路垚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扭头瞪她:“你笑什么?我这问题很可笑吗?”

乔楚生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又好笑的神情,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向一旁,含糊道:“早就领过了……”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窘迫。

路垚更惊讶了,追问道:“我咋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藏得够深的啊你们!”

杜清月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着嘴角一丝笑意,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平淡语气回答:“咳,五年前。”

“五年前?!”路垚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

白幼宁终于止住笑,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抢着爆料,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对啊!就是五年前!这两个人,刚在一起没多久,也不知道谁先撺掇的,脑子一热就偷偷跑去把证给领了!结果后来被杜叔叔知道了,差点没气得把楚生哥捉了去黄浦江喂鱼!哈哈哈那场面,想想就好笑!”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佛亲眼所见。

路垚听得目瞪口呆,缓缓转过头,用一种全新的、充满“敬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乔楚生,最后啧啧感叹道:“哇……乔探长,真没看出来啊!五年前就敢先斩后奏,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真风流啊!胆子也太肥了!”

乔楚生被他说得耳根发红,没好气地抓起桌上一个文件夹作势要打他:“路三土!不会用成语就别瞎用!什么风流!那叫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再说我抽你啊!”

杜清月看着打闹的两人,只是低头抿嘴一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眼底流转着一丝温柔和回忆的光芒。办公室里原本因为案件而凝重的气氛,也因此插曲变得轻松了不少。

巡捕房办公室内,气氛因新发现而略显凝重

路垚摩挲着下巴,眉头依旧紧锁:“但是这个方玉,结婚证都领了,白纸黑字写着呢。下次我们再去问她,或者一旦开始深入调查秦舒同的遗产,这事不还是分分钟就暴露了吗?她这谎撒得也太容易被戳穿了。”

杜清月端起茶杯,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淡然:“能骗一时是一时呗。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要还没摆到明面上,没被当众揭穿,就能装作不存在。等真到了谈婚论嫁或者分割遗产那一步,往往已经是木已成舟,别人再说什么也晚了。”

白幼宁的关注点却跑偏了,她眨着眼睛,充满好奇地问:“你们说……他们办酒席了没啊?就领了个证?”

路垚无语地看向她:“办不办酒席有那么重要吗?现在的重点是案子!”

白幼宁理直气壮:“我好奇嘛!……不过,”她话锋一转,思维跳脱但意外地切回了正题,“她既然领了结婚证,那自然就能合法继承秦舒同名下的所有遗产喽?”

乔楚生肯定地点头,将另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没错。阿斗刚查到的补充信息,秦舒同父母早亡,但给他留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遗产,他本人这些年投资理财也赚了不少,家底相当殷实。”

白幼宁双手一拍,眼睛发亮:“为了这笔巨额的遗产,再加上傅明月和秦舒同之间可能存在的私情……情杀加上谋财害命!方玉的作案动机很充分啊!”

乔楚生总结道:“那现在作案动机是有了,接下来就差核实她的不在场证明,以及找到能钉死她的直接证据了。”

杜清月却轻轻摇了摇头,给兴致勃勃的三人泼了盆冷水:“你们啊,把这件事想得未免太简单、太美好了。”

白幼宁不解:“我们想的不对吗?逻辑很通顺啊。”

(额外情绪/思考插入:杜清月神色冷静,指尖轻点桌面)“傅明月的死,很显然和秦舒同脱不了干系。如果她不是自杀,那会不会是方玉发现了丈夫的私情,因爱生恨或者为了保住婚姻财产而接连作案?如果真是这样,那去年案发时方玉的不在场证明和相关证据,就变得和眼下这起案子同等重要。两个案子必须并案考虑。”

白幼宁显得有些急切:“总之问题的关键现在都指向方玉!我们直接去深入调查她不就好了?”

乔楚生顺着这个思路推理下去:“我认为,凶器就是关键。这把枪,很可能就是傅明月‘自杀’时用的那一把。不知道方玉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把它弄到手并藏起来的。昨晚犯案时,她一定戴了手套之类的东西来隐藏自己的指纹,却故意留下了傅明月的指纹。”他越说越觉得合理,“这样一来,既能巧妙地把嫌疑引向‘鬼魂复仇’的怪谈,扰乱调查方向,又能完美地洗脱她自己的嫌疑。”

路垚摸着下巴,表示赞同:“听你这么一分析,她的嫌疑确实是最大啊。”

乔楚生不免有些小得意,看向杜清月:“你们看,我推理的还是不错吧?”

然而,杜清月再次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三人,语气沉稳却掷地有声:“我觉得,你们自始至终,都忽略了这盘棋里的另一个人。”

路垚一怔,他一直持谨慎怀疑的态度,本想着先查清方玉的底细再下结论,没想到杜清月竟是四人中唯一一个与他们想法完全相悖的人。“什么人?”他好奇地问。

杜清月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苗、茜、子。”

白幼宁立刻表示怀疑:“她?不可能吧!”她摆摆手,“怎么看也就是个胆子比较大、比较有主见的小姑娘罢了。虽然说话冲了点,但也是为了维护老师?”

杜清月没有直接反驳,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我的怀疑没有道理,那不妨就去验证一下。”

白幼宁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了起来,立刻站起身:“行!既然你觉得苗茜子有问题,那我现在就去问问她!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杜清月微微一笑:“辛苦了。”

白幼宁风风火火地抓起笔记本就往外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消息!”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剩下路垚愣在原地震惊不已,看着白幼宁消失的方向:“她……什么时候对查案这么积极了?”这简直比苗茜子有嫌疑还让他惊讶。

乔楚生看着妹妹跑远,无奈地笑笑,安排接下来的任务:“幼宁去查那个女同学,那我们集中精力继续查指纹和方玉这条线。”

杜清月补充道:“我已经让阿斗顺便去取另一样东西回来,应该对这件案子有帮助。”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敲响。打开门,阿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只手拿着一个文件夹,另一只手似乎举着一个托盘。

“探长,夫人,路先生。”阿斗走进来,先将文件夹递给乔楚生,“这是根据上午问话整理的方玉的详细口供记录。”

接着,他又将托盘旁边一个银制的小取证盘小心翼翼地递给杜清月:“夫人,按您的吩咐,我们把方玉老师脖子上那条项链带回来了。”

路垚凑过去一看,银盘里正是那串精致的珍珠项链:“这是方玉脖子上戴的那串吧?上面好像……”

阿斗点头确认:“是的。我们以‘可能沾有证据’为由请方老师配合取下的。”

杜清月更关心当事人的反应:“你们拿走项链时,方玉是什么表现?”

阿斗回忆了一下,答道:“看起来很镇定,配合度很高。不过……交接的时候,她盯着项链看了好几秒,眼神里好像有点……舍不得?但也可能就是女孩子对首饰的寻常喜爱。”

路垚仔细打量着项链,尤其注意到了搭扣附近那几点已经干涸发暗的可疑痕迹,他摩挲着下巴,回想起上午问话时方玉的种种表现:“她肯定隐瞒了不少东西。这血迹……出现的位置太奇怪了。”

杜清月将银盘轻轻放在桌上,对路垚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加油吧,路大侦探。谜题才刚刚开始。”

-(场景转换:和平饭店咖啡厅)

稍晚些时候,杜清月坐在和平饭店雅致的咖啡厅里,对面坐着一位气质温婉、穿着得体的女子。

杜清月假意嗔怪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邹静——杜清月在康桥求学时的同窗好友,以温柔娴静著称——微笑着轻轻搅动咖啡:“也没回来多久,先处理了一点家里的事情,安顿下来这不就立刻来找你了吗,我的大小姐。”

杜清月问道:“这次准备在上海呆多久?”

邹静抬眼,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怎么,刚见面就赶我走啊?难道不请我参加你的婚礼吗?——乔、夫、人?”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杜清月也笑了,顺着她的话说:“那你可得好好给我准备一份厚厚的贺礼,不满意我可不收啊。”

邹静温柔地点头:“当然。”气氛轻松愉快。

沉默了片刻,杜清月语气稍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轻声说道:“路垚……他,也在上海。你知道吧?”

邹静搅拌咖啡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她垂下眼帘,声音依旧柔和:“……嗯,看到那么多报纸报道神探路垚,我想看不到都难。”她抬起头,对杜清月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杜清月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邹静善解人意地打断她,语气豁达:“我知道的嘛。人都要朝前看的。”她巧妙地用一个笑容化解了可能出现的尴尬。

两人心照不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在国外留学时的趣事和各自这些年的生活。直到窗外天色渐暗,乔楚生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安静地等待着。

邹静看向窗外,目光在乔楚生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回到杜清月脸上,眼中流露出真诚的祝福:“喏,你家那位来接你了。真好啊……看到你现在这么幸福,我是真的替你开心。”

行驶的汽车内,窗外街景流转

乔楚生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对副驾的杜清月说道:“幼宁那边查到,苗茜子家里是开唱片行的,开学没多久就和傅明月认识了,两人兴趣相投,一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简单提了一句苗茜子的背景,顺便分享了下午的另一个发现,“我和路垚下午重新去了女中,查了练习室门卫处的进出登记记录。虽然没直接查到秦舒同进去的记录,但我们比对了幼宁上午在现场无意拍下的几张环境照片——其中一张拍到了地面——在上面发现了与秦舒同皮鞋底纹一致的模糊鞋印。”

杜清月立刻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是从正门登记的,而是偷偷从别处,比如宿舍的窗户翻墙溜进了训练室?”

乔楚生点头,语气肯定:“我们都觉得他这种行为,背后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顿了顿,略带无奈地说,“不过那个方玉,嘴巴紧得很,绕来绕去也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所以,幼宁就决定……亲自出马了。”

杜清月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她出马?不会又是用她那些‘特殊手段’去吓唬学生吧?”

乔楚生笑了笑:“路垚觉得常规问询效率太低,提议说得从学生内部下手,幼宁觉得这主意正合她意。”

杜清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扶额轻笑:“得,看来白幼宁这个名字,又要成为新一代女中学生的噩梦了。”她兀自低声笑了出来,不经意地呢喃出四个字:“丛林之王……”

这三年的女中经历,让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所光鲜亮丽的学校实则就像一个残酷的微型丛林,奉行着最原始的“适者生存、强者称王”的法则。而她杜清月和白幼宁,正是那片丛林法则里淬炼出的、最为独立强悍的两个个体,是当之无愧的、能让所有人(包括校方)都忌惮三分的“丛林之王”。

第二天清晨,乔公馆卧室

晨光透过纱帘,乔楚生正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支眉笔,专注地为坐在梳妆台前的杜清月描画眉形。

杜清月微微仰着脸,有些好笑地问:“别乱动,眉毛该画歪了……你今天怎么想到突发奇想,要给我化妆了?”

乔楚生手法略显生涩但异常认真,低声回答:“前两天看杂志上推荐的这款新出的眉笔和口脂,觉得你用一定特别好看,就买回来了。既然我家夫人平日里懒得动手打扮,那只好由我代劳了。”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柔和笨拙的浪漫。

杜清月透过镜子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戏谑:“哦?手法看着还挺熟练嘛~没少拿别人练过手吧?嗯?”

乔楚生立刻表忠心,语气诚恳又有点委屈:“天地良心!我都是拿自己胳膊练的!你看我这眉毛,昨天差点被我修没了半截!”

这一早的温馨折腾,再赶到路垚的小公寓时,已是日上三竿,差不多快九点了。没人打扰,路垚一觉睡到自然醒,此刻正悠闲地享受着精致的西式早餐,客厅的老式留声机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

乔楚生推门而入,毫不客气地打破了这美好的静谧画面,连带着唱片机的旋律都像是被突兀地划了一道口子。路垚不能直接朝他发火,只好憋着气,恶狠狠地磨了磨手里的刀叉,然后猛地扎向盘里的吐司。

杜清月跟着走进来,看到路垚这副样子,觉得好笑:“一大早的,哪来这么大火气?”

路垚的注意力却瞬间被吸引,他盯着杜清月的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自动忽略了她的调侃:“你化妆了?!你竟然会一大清早起床化妆?!”从他大学认识杜清月起,就没见过她化几次妆,仅有的几次也都是在极其正式的大型演出或演讲场合。能让她盛装打扮,并且还是一大早就如此隆重的情况,几乎没有。所以他夸张地捂着嘴,表情活像见了鬼。

杜清月被他逗乐了:“有这么夸张吗?”

路垚脑洞大开:“你不会是因为要回母校抓杀人凶手,所以特意‘盛装出征’吧?昨天幼宁刚说了个‘丛林之王’,今天你就来这招?要在气势上压倒谁?”

乔楚生在一旁搂住杜清月的肩,带着点小得意瞥了路垚一眼:“我化的。有、问、题、吗?”

路垚被噎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对“罪魁祸首”,愤愤地小声嘀咕:“……该死的小情侣,随时随地秀恩爱。”

杜清月无辜地摊摊手,随即自然地坐到主位,顺手就从路垚盘子里叉走了一块最甜的蜜瓜,边吃边点评:“音乐不错嘛,新买的唱片?”

路垚没好气地回答:“从女中顺的。多听听,找找破案的感觉。”

乔楚生把手里一直拎着的几份早报甩到路垚面前,报纸正好落在餐盘旁边。路垚拿起来,一边嚼着吐司一边念出耸人听闻的标题:“《圣玛利亚女中昨日深夜发生女鬼杀人案件,夺命厉鬼系原女中学生》……啧啧,就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趣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追求真相的记者啊?”

乔楚生拿过报纸,摊在桌面,手指点向作者栏:“这个吧,还真不是幼宁写的。你看这里——”

路垚凑过去看:“秘闻大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乔楚生神色严肃起来:“今天早上市面上突然冒出不少类似的小报,都在大肆渲染‘女鬼杀人’的怪谈。怎么看都像是背后有人在故意造势,想把水搅浑,扰乱视听,为真正的凶手洗脱嫌疑。”

路垚放下食物,擦了擦手:“你不是让阿斗把那个方玉请回巡捕房问话了吗?她招了?”

乔楚生摇头:“嘴硬得很,什么都没招。”

路垚挑眉:“你就没用点……非常手段?吓唬吓唬,或者用点刑什么的?”他故意压低声音。

乔楚生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很像那种会对女人严刑逼供的人吗?”

路垚缩缩脖子,讪笑:“倒也是哈……”乔楚生虽然办案雷厉风行,但底线一直很清楚。

正说着,白幼宁抱着一大摞厚厚的资料,哼着欢快的小曲,踢踢踏踏地迈着舞步进来了,整个人显得阳光又明朗,与报纸上的阴森标题形成鲜明对比。

路垚看她这架势,挑眉道:“看样子是有大收获了啊?白侦探。”

白幼宁得意地把那沓厚厚的档案袋“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秦舒同,男,上海本地人,体重一百三十六斤,射手座……”

乔楚生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给自己倒茶,闻言忍不住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他做征婚广告或者相亲简历呢。”

白幼宁轻嗤一声,扬了扬下巴:“那说明本小姐调查得细致入微!”她接着往下说,“他父亲是古董商,母亲是颇有声望的音乐大师,从小就培养他学习钢琴,造诣很深。五年前秦舒同母亲去世,三年前父亲也走了,他继承家里的古董店后不久就将店铺变卖,转而进入女中任教。”她翻过一页,“我还查到,女中里暗恋他的学生不在少数。他经常在每年2月14日的瓦伦丁节和农历七月初七收到大批匿名或署名的礼物。”

路垚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提出一个疑问:“等等……我有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打听到这些的?连学生暗恋、私下送礼这种小秘闻都有途径搞到?”

白幼宁嘿嘿一笑,带着点小狡黠:“昨天我去了趟郭校长办公室,‘友好’地让他给我提供了一套合身的校服。”

乔楚生立刻戳穿她:“你肯定是强迫人家了吧?”

白幼宁叉腰,理直气壮:“师生之间交流一下感情,多么正常和谐啊!非得让你说得我跟恶势力一样!”

乔楚生毫不留情地翻旧账:“你还不算恶势力?当年那几个英国学生的事,口头警告教训一下也就算了,你非要把人大冬天绑了丢进苏州河里泡着,差点就酿成国际事端!”

白幼宁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小骄傲:“谁让那帮洋鬼子先动我朋友!没弄死他们已经算姑奶奶我手下留情、慈悲为怀了!”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一丝与她活泼外表不符的冷静,“况且,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中那就是一座弱肉强食的残酷丛林。我不表现得厉害点欺负别人,多的是人想来欺负我。”

杜清月闻言,非常认同地打了个响指,简洁有力地附和:“实话。”

幼宁这话,道出了她们当年共同的生存哲学。乔楚生无奈地偏过头,轻轻拍了拍杜清月的脑袋:“你在学校的时候可没像她这么‘欺负’过人。”

杜清月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并不妨碍我在这座丛林里占据无人敢惹的一席之地。而且,”她冲白幼宁抬了抬下巴,“我可是她的头号帮凶啊。”

乔楚生彻底没辙了,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你们姐妹俩厉害。幼宁你继续。”

白幼宁得意地晃晃脑袋,接着打开剩下的档案袋:“除了清月让我重点查的苗茜子,我还顺手整理了其他几个与傅明月关系不错的同学的资料。比如这个,刘彤,爸爸是大世界的经理……这个,卢倩,家里是开船运公司的,独生女,才十五岁……还有姜歆,十四岁,华荣饭店的大小姐……”

路垚随手拿起几份看了看,又瞥见桌上还有成堆的学生信息档案,顿时觉得头大,把手里的资料一扔,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灌了一大口牛奶:“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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