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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九年这一战,是楚军与匈奴交锋史上历程最为短暂的一场战役,司马玉龙不到旬月,便率领众军击溃了达拉束赤的匈奴军队。经历这场战役的都大为惊叹楚国国主司马玉龙的英勇神武。
达拉束赤和楚军几次交战,军队伤亡惨重,他上书于单于,最终匈奴派遣使者送来议和书……
这场战役,最终以达拉束赤率领残部退回匈奴作结——
营帐内,司马玉龙神色极为疲惫,赵羽有些不解:“国主,为何要同意匈奴的议和?如今我军士气正盛,本可势如破竹将其歼灭……”
司马玉龙支着额角的手轻轻放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小羽,流的血已经太多了,我……不想再看到生灵涂炭了……年关将至,百姓该是一片祥和气氛,准备喜迎新年才是……既然匈奴愿意言和,便还他们一个安定吧!”
他的眸中透出一股浓郁的沧桑,他缓缓起身,伸手掀开帘帐,走出营寨,面朝京城方向,眼神有些呆滞,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颀长笔挺的身影立于夕阳之下,在如血残阳的映衬下,显得更为落寞和孤寂。
原本那该是双人并立,遥望远方的和乐景象,然如今她已作古,世上徒留他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赵羽望着他孤单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赵羽对玉龙的个性十分清楚,纵然心中如何悲痛,作为一国之主为了大局设想他都不能倒下,只能将一切埋藏心底。
多次讨论军队部署,赵羽都能感受到他在极力压抑隐忍的悲伤,偏偏他又是个什么事都要独自扛下的人,一向能够开解他的五味此次也无计可施……
赵羽有些出神,他望着玉龙此时夕阳下的背影,脑海里逐渐将其和月余前的身影重叠……
时光倒回一个月前——
那一日,全军战士望着国主司马玉龙浑身浴血怀抱着王后一步步踏入营帐……
玉龙将珊珊放至榻上,他起身打来一盆热水,拿起毛巾,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替她擦洗脸上的污浊和血迹,久久无言。
不多时,五味得到了消息,他匆忙赶了过来,赵羽守在营帐前,将他拦下:“五味,国主正在伤心,你不要进去,让他静一静……”
五味有些哽咽道:“赵羽,珊珊她真的……”一阵风飘过,帐幔被掀起,透过缝隙,他望见营帐中司马玉龙守着珊珊的身影,他的眼中含泪,“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羽的眉头抽搐了一下,默默道:“是敕勒……他故意使诈,想要除掉珊珊,一击不成,便转而想要刺杀国主……珊珊推开了国主,替他挡下了敕勒的一枪……”
五味悲从中来,他猛地转身要往外走,赵羽眼疾手快拉住他:“五味,你做什么?”
“当然是去找那个什么敕勒算账,替珊珊报仇!”五味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丁五味!你冷静一点——”赵羽轻吼一声,“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是想去送死吗?你要是再有个万一……国主他——”
“小羽,你和五味进来吧!”玉龙听见二人的争执,他的语气虽低沉疲惫却一如既往地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