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去年月在墨尔本........”
宋盼摩挲着杯沿的细小缺口。
宋盼“主办方提供的钢琴音准有问题，临时换了电子琴。”
她咽下后半句——那夜她在酒店吞了双倍安眠药，却梦见十四岁被砸碎的真钢琴。
母亲突然伸手替她拢了拢睡袍领口。玫瑰精油混着檀香袭来，宋盼僵在原地。这个充满温情的动作迟到了整整六年，此刻却像蛛丝般将她缚在悬崖边缘。
“明天让陈叔把老琴搬去你公寓？”母亲皱眉，指腹轻轻擦过她锁骨处的疤痕，“这里，怎么还有疤，怎么伤的？”
宋盼瞳孔骤缩。锁骨处未愈合的伤疤，几天前在录制结束后的休息室里发病时，她为了抑制尖叫顺手操起东西生生砸在那里。此刻母亲触碰的每寸肌肤都在灼烧，那些埋藏六年的话即将破土而出。
宋盼“妈，其实我.......”
“下月顾氏晚宴穿Elie Saab的新季高定。”母亲突然抽回手，翡翠吊坠撞在杯沿发出清响，“请柬在你书房，记得练华尔兹。”
暖意瞬间冻结。宋盼看着可可表面凝结的奶皮，想起张凌赫诊疗室里永远温着的桂花茶，张凌赫对她说。
张凌赫“你母亲的爱像裹着砒霜的蜜糖。”
宋盼“您看过我的MV吗？”
宋盼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宋盼“我去年在英国发行的《茧》，点击量破亿了”
母亲用锦帕擦拭溅出的可可渍：“那个露背造型......”帕子突然狠狠按在茶几，“宋家丢不起这个人！”
白玫瑰被震落两片花瓣。宋盼看着花瓣飘向琴凳，那里曾摆着她和宋亚轩的合影。六年前母亲就是用这种语气说：“要么分手，要么看着他的职业生涯因为你毁掉。”
宋盼“我在格莱美领奖时......”
宋盼攥紧睡袍腰带。
宋盼“您知道主持人怎么介绍我吗？‘东方缪斯’，不是‘宋氏千金’！”
水晶灯突然晃起来。母亲起身时碰翻了相框，二十年前的全家福在波斯地毯上裂成两半。照片里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正在钢琴边微笑，而此刻宋盼腕间的克罗心手链深深勒进皮肉。
“玩也玩够了，赌气也赌了6年了。"母亲拾起碎片，锋利的边角抵住掌心，"找个时间开个发布会，说因为身体原因退圈吧。"
宋盼“玩？赌气？”
宋盼“到现在您还是这么认为？”
耳鸣声如潮水漫来。宋盼看着母亲掌心血珠滴在相框玻璃上，与照片里钢琴的黑白琴键融为一体。她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醒了古董钟里的报时鸟。
宋盼“您知道我每天吃什么药吗？”
她扯下手链掷向博古架，祭红釉梅瓶应声碎裂。疤痕在月光下宛如蜈蚣。
宋盼“舍曲林，阿普唑仑，还有阻断剂，因为以前吞药洗胃伤了肝！”
母亲踉跄着扶住钢琴模型，琴键装饰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你，你说什么？”她听着母亲颤抖的嗓音，发红的眼眶，却没有一点报复得逞的快感。
宋盼“从小到大，我什么不是听你们的？我在外面要做一个合格的宋家千金，在家里要做一个懂事的乖乖女儿。”
宋盼“可是你们为什么从来不支持我呢？我的音乐梦，还有我喜欢的人！”
宋盼踩过那些黄铜碎片，疼痛让每个字都淬着毒。
宋盼“当年，父亲砸钢琴时说‘宋家女儿不需要音乐梦’，现在我用音乐爬到云端，您却要折断我的翅膀？”
“放肆！”父亲突然从旋转楼梯冲下来，睡袍腰带拖在身后像条断尾。他扬起的巴掌带起疾风，却在触及宋盼泪痕时化作颤抖的抚摸：“你怎么变成这样......”
宋盼看着父母发红的眼眶，崩溃的哭喊着。
宋盼“因为你们把我种在青花瓷里，却怪开出的花带刺！”
宋盼“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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