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含着眼泪，小声道：“你真的没事吗？”
陈栾扯动嘴角，拍拍她的脑袋，“没事的，只是生病而已。”
“嗯。”
陈栾不是病了，在蝴蝶身边越久，他就越能感受到生命力在流逝。
对于蝴蝶而言，他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过客。可是对他来说，蝴蝶就是他的全部。
哪怕堵上生命的代价，在最后一刻，他也希望可以守在蝴蝶身边。
“可是你想过她吗？”
兀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陈栾一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陈栾从床垫上弹起来，惊道。
迟暮缓缓收起伞，露出了自己和狐早早的身影，
“妖异局南方分局，迟暮。”
狐早早抬头看他，补了一句，“我是你狐奶奶。”
妖异局......
“你们要干什么？！”脆生生的声音从巨大的空口传来，蝴蝶落在水泥地上，化出人形。
狐早早转头看去，眼底闪过惊艳，然后狠狠踩了迟暮一脚。
“你快走！”
陈栾一个猛扑，死死抱住迟暮，冲蝴蝶喊道。
迟暮：……
大可不必受伤的都是他。
蝴蝶怔愣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陈栾，嘴角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快走啊！！”陈栾声嘶力竭。
泪水浸满了蝴蝶的眼眶，她摇着头往后退去，又化成蝴蝶飞走了。
“何苦呢？”迟暮叹了口气，镜片微微反光。
陈栾依旧是抱着他不松手，他怕他一松手，这两个人就会追上蝴蝶。
“喂，你别没完没了。”
狐早早卸下手腕上的镯子，随意掰成鱼钩的样子把陈栾倒吊起来。
解放了的迟暮优雅地推推眼镜，道：“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她总会被抓到的。”
说话间，程笑扛着网兜吭哧吭哧爬了上来，
“老大，下次这活儿，能不能换个人干？”
李妮从窗口跃上来，斜睨着他，“你不干难道让我来？”
程笑：“……”
“蝴蝶…”陈栾看着网兜里的蝴蝶呢喃。
听到他的呼唤，原本老实的蝴蝶暴躁起来，开始冲撞兜网。
坏脾气的程笑对着兜网就是一扇子，“小爷这么累把你整上来，闹什么？！”
“这里才四楼喂。”狐早早插嘴，然后被迟暮敲了脑袋壳。
扇子上设有禁制，打在精怪的身上就像被扒了层皮一样疼。
蝴蝶痛的抖了抖，紧接着又是疯狂冲撞。
“别动了，快别动了！”陈栾满眼心疼地看着她，被李妮拦着不能上前。
蝴蝶听话地停了下来，瘫在地上抽动。
陈栾抓住李妮的胳膊，疯狂道：“她什么都没做过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迟暮淡声说：“建国后不能成精，更何况她吸人精气。”
网兜里的蝴蝶猛地抬起头来，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没有，不是她，我只是病了！”
“别自欺欺人了。”
狐早早眼底浮出不忍，伸手拽了拽迟暮的袖子。
迟暮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说：“她罪无可恕。”
“你胡说！”
陈栾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不能对我们宽松一些？”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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