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端了两杯红酒过来,两个人各拿了一杯,万成息捏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有些发涩,他不自觉蹙了蹙眉放在了一边。
有好几位女士拖着裙摆迎上来跟赵文晏搭话,万成息就自觉退后了一点,拉过一把高脚椅坐下一手撑着桌面看向了宴会厅正前方的壁画。
往那儿一坐头里莫名隐隐地晕起来,他晃了晃脑袋,更晕了。
热潮随之猛地自下而上冲击了上来,身体出现的不正常反应让他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刚刚的那杯酒,有人给他放了东西。
视线下意识地环绕一圈,人群中刚才那个给他递酒的服务生似是有所感应一般,偏过脸意味不明地跟他对视了一眼。
旁边的赵文晏并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跟女士们热烈地交谈着。
万成息赶紧起身往卫生间跑,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他的去向,他强撑着跑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然而丝毫没有将涌上来的热意给驱散掉。
他用力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双眸已经逐渐失神。
一股酸软转瞬就将他整个人都掀翻,想要触碰水流的指尖忍不住一顿,发着颤不受控制,身后似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簌簌靠近。
他极力想看清楚是什么人,视线却变得无比模糊,只觉得有好几个人凑近了他,无从躲避。
药力的作用愈发强烈,他就快要站不住了。
下一秒一记闷棍重重地敲在了万成息的后脑勺上,眼眸一垂便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都不知道去向,被扔在了一个漆黑的房间,只有头顶一束直冲而下微弱的光。
“你是谁?”
万成息朝着安静的空气空喊一声,只传来了他的回音,无人应答,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失去知觉了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动弹不得,黑暗的环境下无法分辨方位,他根本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一边似乎是有扇门,门被人打开,好几个人走了进来,逐步向他靠近,万成息有些慌乱地试图后撤,却一点都使不上力气,“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门一点点被合上,光源隔绝在外。
有个胡子拉碴的人蹲下身戏谑地打量着万成息,而后捏起了他的下巴,“有位老板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这里有个优质货色,这种好事谁能错过呢,确实长得不错,实在是对不起了。”
神经“唰”一下子僵在了脑子里,万成息的眼里写满了警告,“别他妈碰我!”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拿钱办事最要紧。”另一个人一把抓住万成息的头发反手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凶狠地把他抽倒在地。
看着围着自己的这些健壮的人开始脱裤子,目光中显出赤裸裸的欲望,万成息嘴角一僵,他意识到接下来自己面临着什么,剧烈的恐慌在心底止不住地蔓延开来。
顾不得脸上传来的痛楚,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疯狂怒吼,“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他努力挪动着身躯向门口爬去,却被抓住脚踝用力拖拽了回来,剩下的人得了示意,抬脚朝着他的腹部狠狠踹去。
万成息瞬间痛哼一声,拳头随之密密麻麻地狠狠地落在他身上。
边打边有人恶狠狠地咒骂道,“还想跑?小贱种,在这儿装什么贞洁?打死你!”
拳打脚踢的缝隙之间,万成息好像看见一双冷漠带着谑意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没用了。
他逃不掉了。
一切都彻底完了。
冰冷的地面让万成息浑身都发冷,他躺在地上被用力地挟制住四肢,抬眼看见对方的脸上带着阴恶的笑意,目光狠厉而残忍。
头发也被死死攥着,他难堪地咬了咬下唇,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淌下。
见他牙关死紧地咬着,那人一手钳住他的下巴硬是撬开他的嘴巴往里面塞,难闻的气息霎时就狠狠往他的鼻腔口腔里钻去。
生理性的不适让万成息一阵反胃,险些恶心地吐出来,抑制不住地一阵咳嗽,几个人开腔恶劣地笑道:“看你干的好事。”
“注意点,一下玩坏了让别人还怎么玩?”
“就是,我们还没玩呢,懂不懂得有种品德叫好物分享?”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在他耳边轰然作响,万成息无助地紧闭住了双眼。
一声声嘶吼在这个昏黑的房间里震耳欲聋,却无法穿过高墙,惨叫着,哀号着,悲鸣着,整个世界好似在无法穿透的寂静中消亡,湮灭。
隔着单面玻璃墙,郑易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全程,颀长的手指轻巧地弹了下烟蒂,把烟灰弹去,灰烬落在地上。
像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