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千山的话音几乎刚落下。
戚神仙和吴沉睡在走廊上说话的笑声便传进众人相聚的房间。
是爽朗的笑声。
而不是没了另一半的掩盖痛彻心扉的假笑。
张变态自己老公都死了还能开心成这样。
张变态撇着嘴摇头。
张变态最毒妇人心。
穆之晚是最毒负心人。
穆之晚辜负的负。
张变态啊？
穆之晚强调道。
这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
怎么还有人把这脏水往女性身上泼啊。
如今世代。
任何挑唆男女对立的言论都像是臭水沟子里腐败已久的臭鱼烂虾。
季楠都错。
季楠都不全。
季楠心里还揣着一点儿对穆之晚的气。
虽不晓是怒气。
还是喜气。
跟穆之晚拌嘴来劲之前的季楠，遇见这样有点儿争议的谈话绝对是能避则避的。包括他自己出任务，更是很少和投射在子时空里的影子有交集，更别说是对话了。
他觉得时空管理局，一定得是旁观的视角。
而非是穆之晚这样的体验派。
但今天的季楠偏有不服。
发自内心的冲动是如何也忍不住的。
他今日——
就想。
就是要。
鸡蛋里挑骨头。
最好把穆之晚怼到没话说。
穆之晚错什么？
穆之晚我怎么错了？
季楠你说的话错了。
穆之晚哪儿错了，你说吧，哪儿错了？
穆之晚其实挺怕被人揪错的。
一有人质疑。
她心里就直突突。
会反复不断地去想被质疑的那句话。
穆之晚表面儿上看起来颇有些凶神恶煞，实际上内里慌张得不知所措，不停地回想自己是不是真错了。
是错在“负人心”，还是“负心人”？
还是错在应是“负人心”，自己说成了“负心人”。
亦或是“负心人”，而自己说成了“负人心”。
季楠其实也都对。
认怂保平安。
季楠赶紧改了口。
穆之晚你认真点儿！
季楠就是都对。
季楠坏心眼儿地冲着穆之晚笑了一下。
又冲一头雾水的张变态点了点头。
季楠都错，就是都对。
季楠都对，就是都错。
穆之晚你在这儿玩相对论呢？
季楠这和相对论不太......
季楠又开始下意识地和穆之晚拌嘴，完全视最开始存在于谈话中的张变态为无物。
是因为季楠从来不在乎生活在子时空里的人。
不仅是当下这个时空。
任何时空都是。
他根本就没把玫瑰幻化出的影子当做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张变态你们说什么呢？
张变态能不能说点儿跟案件有关的？
张变态理解不了一点。
季楠我们说的——
季楠和案件无关吗？
语气中带着戏谑的怀疑。
只不过这份量不太够的怀疑，是季楠故意这样夸张表现给张变态看的。
虽是心虚。
但是有底气的心虚。
戚神仙死了？
戚神仙真他妈死了？！
戚神仙我们分开才两个小时，不能够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戚神仙的声音从走廊外尖锐地传进来。
在大毛病房间里集合的所有人听见她的声音后立刻都闭上了嘴。
整个房间，安静如斯。
安静得好似房间里只有没了气息的大毛病。
剩下由远及近、逐次清晰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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