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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需要快些好起来,才能不负这份守护,也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拥有与之并肩的力量。
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带来久违的,安宁与希望。
京都的城墙在渐暖的春风中显露出熟悉的轮廓,只是那朱漆高墙之内,气氛却比离京时更加凝重压抑。
马车驶入城门,并未直接回衡阳侯府,而是被引着,一路沉默地驶入了宫城。
宫殿内,熏香袅袅,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沉甸甸的低气压。
宋望舒跪伏在冰凉的金砖地上,额头触地,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御座方向那道审视的,带着帝王威压的目光。
她穿着素净的衣裙,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背脊挺得笔直,姿态恭谨却无半分畏缩。
她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身侧不远处,那道玄色身影的存在。
文子端站在那里,如同沉默的礁石,替她挡去了大半来自朝堂各方或探究,或猜忌,或幸灾乐祸的视线。
皇帝没有让她起身,也没有立刻问话。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裂的轻微噼啪声。
良久,御座之上才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文帝」:“衡阳郡主。”
宋望舒“臣女在。”
宋望舒声音清晰。
「文帝」:“陇西之事,你,做何解释?”
宋望舒深吸一口气,早已打好的腹稿在心头流转,但她说的,却不是预想中的辩白或请罪。
而是平静地,条理清晰地,从何琰中毒,何昭君遇害开始,讲到袁慎的警示,程少宫的验毒,再到她与凌不疑潜入陇西的发现,最后是那几卷染血的账册。
她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也没有回避自己的冲动和擅自行事,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将所有的线索,证据、人证,如同拼图一般,在御前一块块铺陈开来。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当讲到矿洞爆炸,凌不疑浴血奋战,自己险些命丧荒山时,她能感觉到身侧那道目光骤然变得锐利,但她没有停顿,也没有看向他。
宋望舒“臣女深知,擅离京都,潜入亲王封地,乃大不韪之罪,甘受陛下任何惩处。”
最后,她以头触地,声音沉静。
宋望舒“然,陇西王李麒,勾结蛮族,私炼毒物,侵吞军械,谋害忠良,证据确凿,其心可诛,其行可灭!臣女所为,非为一己之私,实为揭露奸佞,告慰忠魂,护我大汉河清海晏!”
话音落下,殿内落针可闻。
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惊愕,震撼,难以置信。
一个郡主,竟敢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事?
而且,她拿出的证据链,如此完整,如此……
触目惊心。
皇帝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深邃难测。
就在这时,文子端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如钟:
文子端“父皇,衡阳郡主所言,句句属实,儿臣已验看过所有账册密信,与凌不疑在陇西王府搜出之物互为印证,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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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