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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个人视角)

HP夏烬荼靡

在长达十几年百无聊赖的日子里,盖勒特至今都认为与沈夏稚的相遇是一个小小的无意差错。哪怕时至今日,原本他就要彻底划清与她的界限,可现实又让他再次看见了她。遥遥远望,他竟不敢往前一步。零零碎碎的信纸被他踩在脚底,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极其轻柔的感觉,所以他也不怕幻想中的少女会察觉而望过来。

  寒风所笼罩的一层薄雾浮动在空气的尘埃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完美隐藏,这熟悉的一幕好似将他撕扯着拉回了许多年前。

那时的盖勒特还仅仅只是格林德沃家族新出生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只因他的母亲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巫师,比起那些世家纯血小姐,身份出生决定了一切。

  盖勒特的生母是日耳曼人,那个地方出身的巫师并不起眼。如果让他形容自己的母亲,他只会用温柔二字,母亲很温柔对他很好,只是身体算不上好,常年咳嗽,卧病在床,以至于没等到他的长大。

  虽然母亲如此,可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格林德沃的出生就注定了一切不平凡的开始,所以盖勒特·格林德沃注定了不是普通人。

  第一眼见到沈夏稚时他的恍惚愣神并不是真的在她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沈夏稚与他那温柔如水的母亲长得并不相似。清雅俊秀交织的皮骨相貌,其实特别的是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在红蓝色火焰交织晕染下烟火朦胧美感,那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稠丽绯色。

  所以盖勒特第一眼见到沈夏稚时并不是真的在他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而是在那双干净透亮的眸光中发现了自己张扬肆意的身影。虽然不想承认,可他遇见她的第一眼就记住了这个女孩的模样,与母亲相反的稠丽容貌。那份清冷稠丽之感的相似在她,在沈夏稚本身,不论是通身的气质亦或是长相都有一种如出一辙的烟雨缥缈色。这种朦胧绯丽的神秘感往往是最吸引人的致命诱惑,所以相对两个人的存在都是注定的吸引。

  真正见到沈夏稚的很多年以后他才恍然清醒,原来初次相见是在更早之前。

那一次试炼的对峙倒也不是他昏了头手下留情,让她插进自己心口的那柄匕首,是把她算计在内的牵扯。当时的他知道怪鸟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所以沈夏稚的出现对他而言是有好处的。将自己的心口血和少女相连,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让干净单纯的女孩浑身沾染自己的血迹,只有那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盖勒特自小学会的第一课就是算计与野心,以至于他后来走的每一天都沾染了算计的意味,不论是刻意接近沈夏稚亦或是...梦中的那个预言。

  那一晚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预知未来,原来他真的可以做到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只因为他是格林德沃,只因为格林德沃家族有着先知者的血统,而他盖勒特·格林德沃幸运地继承了这项天赋,他是一名天生的先知者。

  也是那一天,他才知道他这一生的轨迹里闯入了一个外来者,一个未知到可以干预他未来整个人生的入侵者。起初的他还会把这个猜测落到阿不思的身上,可是当所有精心安排的巧合中永远会出现那抹唯一的意外与例外时他就明白了,他猜错了。

  差错一步失之千里,可为什么偏偏他失去的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那句他从未说出口的实话是,他第一眼看见她时脑海里仅有五个字,“不似人间客”。

  因为母亲的关系,他自幼便读了不少的诗集词曲其中就包括少数的东方译本,在无法描述她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形容,就是不似人间客。也许正是这份与众不同才让他走出了从小束缚着他的那个怪圈,对爱情永远持有否定态度的少年松动了。

  原以为困住一个人,最糟糕的处境是自己的落败。但她没有爱上自己尽力呈现的美好面貌,而是爱上了自己浑浊不堪的内心。他的爱是病态的,多么可笑而天真的人。我知道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它的每一根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可我是自私的,我从来没有大方到去放过于自己而言有威胁的。我就是想要她至死都炙烈地爱着我,我要她在恨意堆满的眸光里只有我的影子,我要她身心的每一个位置都属于我自己。

-你是我远隔千里的月亮-

“盖勒特·格林德沃...”

女孩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叫他的全名,冰冷的称呼说不出一丝的温度和波澜,明明之前她每次唤自己的名字时都是生动又鲜活的。

他手心握着的魔杖竟然开始微微地颤抖,他望着她,嘴角是自嘲的笑。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你一直是这样的人,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妄图改变你。”

“我不会站队,我也更不会从你们中作出选择。”

“我祝你,永远不要后悔。”

你知道怎么追寻一阵风吗?

真要命,他身为格林德沃竟然想不通这样的问题。

这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第九百一十六次去认真回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此前他已经花了九百一十六天去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想这个问题。

但是答案显然没那么容易。

如何去追寻一阵风呢,她太自由了,以至于他无法用常规的手段抓住。

所有的预知梦开始支离破碎,他所有的记忆定格在女孩转身的背影,哪怕他如今已经不再年轻,可是这记忆中的身影却越发清晰。

沈夏稚,多洛莉丝·邓布利多,多洛莉丝·格林德沃。

极为简单的一个名字,却成了他心头笼罩的巨大囚笼,挥之不去,念而不忘。

再遇见时,她还是那副模样,鲜活,稠丽,好看到刺眼。

只是他无端地想把头顶发白的碎发隐藏在巨大的黑色帽檐下,裹挟着,笼罩着,不愿透过人群对视。

“你容颜依旧,可我面目全非。”

纽蒙迦德夜晚的城堡是清冷的,暗到仅仅只有几盏蜡烛的微光,黑漆漆的夜空总会长时间的笼罩在他的世界,降临,消失,重复循环,往往不息。

明明月光都愿意拥抱清冷的街道,可这座冰冷的城堡却等不来日出的朝霞,它仅有的是日落的那点余晖,像是施舍一般随意地洒给他。

他将自己锁在空荡荡的书房,坐在软椅的一个角落,任由自己的身子陷进去,将触手可及的羊皮纸拿起,又放下。

“如何追寻风?”

“为何时间的流逝是他的后知后觉,却不是她的选择?”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走向死亡,但爱意却在死亡后迎来了生机?”

盖勒特思考不明白这些问题,可他每一天都会花上些时间想。

想不通的时候他会在手边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沉沦,任由思绪飘远,随着第二天重复思考。

尼古丁注定无法使他大脑清醒,唯一庆幸的作用大概是让他入梦,其实做梦没什么意思的,所有的梦都是虚假的,盖勒特深谙这个道理。

但是,现实并不美好。现实里没有沈夏稚,清醒的现实里他永远也追不到那阵自由的风。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要是让那些曾经以格林德沃为噩梦的巫师知道他成了如今这幅模样,那恐怕不亚于一个噩梦的荒唐。

他的手心攥着什么冰凉的东西,鼻尖难闻的烟味弥漫在空气里,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第几次做梦,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第几次思考这些问题。他只是单纯把一切的时间都和她关联,只要能靠上一点关系,也是好的。

香烟就快燃尽了,还未燃尽的火星子扑腾到洒落在地上的纸上,冷空穿过扑腾的窗户闯进来,不一会儿烧着了。

可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动作,依旧躺在那里。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着什么,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迟来的爱意沉淀得如此深。

在烧焦的纸页中,看着火光的升腾,一阵风吹来恍惚间他竟觉得自己闻到了雨水混杂着雪松的气息,很淡,很轻。

他努力想睁开眼前注视着火烬,却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看来我的梦又要被叫醒了。”

火烬中倒影的那抹身影,炽烈而耀眼,是真真切切的刺眼。

  -纽蒙迦德-

  1945年9月

男人匍匐趴在一方木灰堆满的桌椅上,疲惫浑浊的眸子再也没了当初是肆意狂放,如今甘愿囚于这座自己建造的堡垒中不正应了画地为牢。谁也不知道那名惊动了整个巫师界的黑巫师此刻留在这里,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里有着女孩存在的痕迹,这里是他梦中最后的乌托邦。

  从16日起他没有再入睡过一次,不是睡不了也不是不能睡,只是他不想。盖勒特·格林德沃为了等一个人,将自己模样和年岁永久地停留在17岁,可那个人他等不到了。

  暗黑的烛火,案桌上堆满了数不清的信纸,打开的、没打开的、写了的、没写的、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些信究竟该写给谁,又该落下如何的地址。这些日子他就像个废物一样瘫在这里,任由烛灯熄灭将自己拖进一片黑暗,等到第二天黎明看守的人再次点上他也没有喝过一次眼。

  少年模样的他眼尾通红,两侧的脸颊凹陷,整个人消瘦得厉害。有些长而杂乱的碎发搭在他的脸侧,眉间,晦暗不明的光线照不清脸上的表情。他低沉着身子,手中紧攥着一封信,与其他纸页都不一样,这封信是完整的,开头的称呼是亲爱的盖尔。这是属于他的信,唯一一封属于她自己的信。

  看守的人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莫名地从少年瘦削的背影中读出了绝望和悲伤。可这是最邪恶的黑巫师格林德沃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解读。每当守卫想起格林德沃的身份又会把这份解读当做错觉,笑一笑之后不了了之。

是啊,他用两个月葬送了一生的爱情,而他用这可笑的一生明白了两个月的爱情。

  除了绝望和悲伤他又还能表现出什么呢?毕竟他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我在很久很久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真的会为自己年少的好奇,所谓的执着而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他永远也不会提前预支这个代价是用她的命换来的当初坚持。”

  就像格林德沃永远不会知道那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沈夏稚其实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天,并不是她口中脱口而出的夏天。”

  “是她本来就喜欢冬天。”

  “是她本来就喜欢盖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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