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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民本村

神戏一

飞机落地了,张书瀚风也似的跑出机场,背后的书包也跟着他跳了起来,用自己的双脚用力地亲吻着大地,此刻他兴奋的面红耳赤,一路的飞机太让他想念大地了,飞机上他总觉得自己的脚没有踏在实处,他宁愿把脚抬起来,也不愿意放下。

张书瀚对着地面上很跺了几个脚,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就此准备踏往那栋发霉的矮楼。

广袤的地界,枯烂杂草,参差不齐,这里没有什么高大的植物,连棵树都没有,不像麦子那样金灿灿的,一眼望去竟是枯黄的颜料,染成一片狼藉的草地,立在草地上的只有一栋矮楼,从几公里外看去,也还只有那栋矮楼歪歪扭扭站在那儿。没有了树木,自然连动物的叫声也未曾听见。

离着矮楼的地方,越走越近,他想这时候来上几只乌鸦,在矮楼上站在那里冲着他叫,仿佛也有生机一般,可就是这样一片地方,找不到一丝活气。

“呵,抽根烟吧。”

闷热的天气让他发慌发焖,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抽出一包烟来,往嘴里丢一颗口香糖,张书瀚感到很累,就躺在草地上休息,但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他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寒冷中颤抖起来。

“走吧!”

张书瀚撑地站了起来,剩下的一段路,他想跑着去,这样可以给他自己取取暖,毕竟他穿着还是很单薄的。一路看去,这枯黄的草叶上没有一丝反光点,现在月亮躲在乌云后面,看不到一点光芒,前方的路看不清,脚下的路好像也变得凹凸不平,让他走路的样子都变得歪歪扭扭。

空气中,好像有一丝危险的东西穿过张书瀚的灵魂,让他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脚边没有生命气息的草地,天空上连月亮都躲着害怕,张书瀚意识到,自己去的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这是一场赌上生命的冒险,而这次冒险他可能还有选择退缩的余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人活着不是为了碎银二两,尽力地找个理由,让自己的生命看起来,不是那么没有意义。

这样想着,他眼睛中散发了不小的坚毅光芒,脚下的路也不再凹凸不平,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他已经看见了,一辆磨砂黑的车,上面没有任何的反光。停在矮楼的前面,月亮悄悄地出来了,月亮散发出的光,正好洒黑色车的表面上,但这时候的张书瀚已经不需要太多光芒,就那一点光芒就足够了,喘着粗气,向前很踏了几步,终于来到矮楼面前。

靠近看,车身发出了不小的光芒,不过是一种黑色的光芒,寰盖了张书瀚能看到的地方,仿佛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房间,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当走进去才发现有一辆造型奇特的车子停在里面。

走近看这辆车造型很奇怪,不像是平时见到的车的款式。车子上班部分,形状呈现一个弧形,从最高的地方开始,一直往下低,活像个鹰嘴的形状。车身下面没有轮胎,全部都是车身材料覆盖住的。车子左右两边门的地方刻画着浮雕,天色变得特别昏暗,以至于看不清上面刻着什么。张书瀚想起来,这辆车的造型,看起来像是高铁的车头,只是左右多了两扇门,还成了亮黑色。

车门处响起了一阵阵拧开保险柜的声音,从一数到六,一共响了六声之后,车门打开了,张书瀚看到浮雕都发黄地亮了起来,他这才看见原来车头上也有浮雕,车头是尖嘴形状,浮雕好似奉承着车头的形状,整体变成一个椭圆的形状。他还发现,原来桃木上的浮雕也是这个模样。

张书瀚先是探头往车里面看了看,车内的空间有一节火车车厢那样大,依照这个设计,车头的地方应该是有司机的,一张黑色的幕布挡住了驾驶的地方,张书瀚看不清驾驶仓。

车厢通体程暗红色,有几根蜡烛,遍布车厢四角。

“咚咚咚”

张书瀚用力地敲了敲车子的内壁,希望得到回应。

“刷卡”

一个机械的男性声音从车内传出,不知道是不是司机的声音,总归听来公共的车上,像是地铁高铁,都不太有男性声音传出,冷漠的音调让张书瀚并不觉得这是一个人的声音,配上整体的基调,竟然繁衍出一丝的惨淡,大约是某个机器吧。

张书瀚看了看安置在车里面的刷卡器,刷卡器上有一个小槽,正好是车外面浮雕的样子,他便拿出桃木的背面放上去试了试。

车门迅速关上了,张书瀚吓得迅速跑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座位,他发现,车上还有一个女孩儿,晕倒在座位上。

这是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侧躺在椅子上,粉色的短发,才刚好超过半只耳朵,一身带着小格子的蓝色连衣裙,添加了几分灵气的感觉。胸口上还有一个和张书瀚一样的桃木吊坠,下面盖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俨然一副少女秉性。袖口只到手臂两寸寸的地方,脸上挂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这是一副亚洲面孔,稍稍带着点红晕,脸颊与耳朵紧贴,一副勾勒地恰到好处的面孔上,还有一张微微张开的淡红嘴唇上点缀着几滴水珠,让张书瀚总想用手去挤一挤,仿佛能挤出水珠一般。

“真好看啊。”

张书瀚笑了笑,回过头坐在了椅子上。车子引擎发出了响声,随即而来一阵香味让他昏昏欲睡。

“什么味?不能睡,不能睡。”

他慌了,心跳扑通扑通,紧张地跳了起来,这是一场要命的旅行,不敢就此睡了,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着,但是奇怪的香味让他四肢绵软,凭借着意志,张书瀚坚持了几分钟不让自己睡着,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顶过药物致幻,强制地让他昏死了过去。

“本次时空位移,到此结束,请给予评分。”

“嘿嘿嘿,五星,哪有人睁着眼睛睡觉的,怪吓人的。”

当女孩儿醒来的时候车就已经不见了,声音也是从桃木牌上传出来的。女孩儿趴在张书瀚身边,双手支撑着头,笑眯眯地对张书瀚说,双脚还止不住的拍打在一起。

“这他妈哪儿啊?”

张书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土坡上,四周都是参差不齐的树林,自己的脚下,就是一片悬崖。

“不要说脏话!我也不知道啊。”

“头怎么这么疼啊,还他妈有血!”

“应该是把你丢下来的时候,头上撞到石头了吧!不许说脏话。”

“抱歉抱歉。”

张书瀚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身来,女孩见状将他搀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看看周边,令张书瀚和小女孩儿都震惊不已。

“哇!”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块圆形的大陆,大陆上面有还有一层小很多的圆形大陆叠在上面,中间有一座山,他们现在就处于山顶上。这座山极为陡峭,没有能够攀登下去的可能性。张书瀚懵了,地球上也不会有这样的地方。他们到底是怎样上去的?

“我们在哪儿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不过呀,我刚才那个桃符牌说话了!”

“说了什么?”

张书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桃符牌,这玩意儿还会说话?

“不记得了。”

“你仔细想想是不记得了还是听不懂说的什么。”

“不记得了...”

女孩儿为难地吐了吐舌头。

“但是哦,你看看你后面,那里有个山洞。”

两人一齐看了看洞口,此处除了这个山洞,没有别的出路,张书瀚整理了一下背包,与小女孩一同进入了这个山洞,这个洞口一开始很狭窄,但是只要通过去后,发现,这里是一片森林,里面一望无际,看不到边境,但是天上却看得清躲在乌云后面的月亮,这是一个盆地。

夜色很浓,像一副用色浓重的画,覆盖了四周。周边的树木仿佛枯萎的尸体,扭曲地插在四周,时不时传来的动物鸣叫,仿佛婴儿的哭声。好在中间有一条开辟出来的道路,指示牌上写着“民本村”,张书瀚想,这就是通往民本村的道路了。

长远的泥路被黑暗模糊了尽头,但是远处还有几盏明亮的灯在亮着。远远看去,似有一个佝偻的老人举着火把为他们带路。这里看起来才下过雨,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泥路和左右两旁的树木,像是溃烂的皮肤一般,弥漫着令人恐惧的气味。

深绿色的树林里长满了腐朽的树木,仿佛女人扭曲的身姿。呼啸的风,穿过树林,发出婴儿的啼哭声,吹过被挂在树枝下的尸体剧烈地前后摇晃着。残破不堪的病服,浸透了尸体,雨水顺着头上,一直往下流。

先是流过凸起的眼球,它们正在惊恐地看着洞口方向;顺着眼球接着流向嘴巴,里面的舌头拼命伸出嘴巴;流到嘴巴那里便流不下去了,那滴雨水顺着她的喉咙,流进了肠子里。下一滴雨水是从脖子开始的,从脖子地方一直往下流,流到女尸的胸口位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有太大的难度,就翻过来。它还在寻找落脚的位置,像是上一滴雨水一样,流到了肠子里,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就挂在了女尸剖开的肚皮上方,摇摇欲坠。

肚皮上有两道道抓痕,一道横在肚脐上方的位置,另一道横在肚脐上。上面和下面那道,从里面往外挤出几根肠子,不同的是,下面那道像是被人拉过一样,伸出格外的长,经过雨滴的上面那段肠子,从肠子的尖尖地方往下淌,经过下面那段肠子之后,才缓缓滴落下来泛黄色的液体。

“啊~。”

女孩儿尖叫一声后,恐惧地躲在张书瀚后面,紧紧抓住张书瀚的衣服不肯松开。

“害怕你得躲在我身前,你躲在后面我没法保护你。”

说着张书瀚搂过小女孩儿到自己的身前,接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环境后,这才点上,再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颗口香糖,塞到女孩嘴巴里去,女孩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也没说什么。

“找个地方坐下吧,天亮再走。”

黑夜像是腐烂的尸体,流出来墨黑色的血迹,穿梭在树林之间,流淌在空气之中,渲染在他们头顶之上。张书瀚想了想,决定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天亮之后有什么危险,他自认为自己还能应对,相对更安全一些。

“我们坐在洞口那边吧。”

女孩儿的声音放的很低,恐惧让她的声音颤抖不已。

“小傻子,洞口外面你也看到了,你想跑出去?死无葬身之地!就原地坐下吧。”

焦灼而又恐怖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围绕,两人谁也不说话,女孩儿偷偷瞄了一眼那具女尸,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害怕,好像女尸会突然暴起,像丧失一样扑到女孩身上,打了个冷颤后,她终于是打破了寂静。

“你有打火机,生堆火吧。”

“我也想过,你看,森林没有一处火光亮起,我们什么都还不知道,暂时别轻举妄动吧,坐下吧。”

“好吧,都听你的。”

“你坐我对面去,我好看得见你背后。”

地面上由于下过雨,还是泥路,雨水一搅合,泥路就变得泥泞。他们试着在路边去找了些树下的叶子铺在路上。张书瀚觉着不够厚,要浸水出来,又铺了一层,给小女孩儿也找了一层,看起来不会再浸水出来,这才盘腿坐了下来,小女孩儿穿的是连衣裙,就抱着双腿坐下了。

“说点什么吧,这一夜还很长呢。”

女孩儿把头架在双腿膝盖上,俨然一副想听故事睡觉的模样,虽然背后有披头散发的女尸盯着人发毛,但是起码不是一个人,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反派一类的角色,应该是同一阵线的,女孩儿这么想着,心里有了莫大的安慰,放松了许多。

“我是张书瀚,因为种种原因,我就来这儿冒险。”

“我叫佩玲,生在典中,22岁。”

“典中?是个地方吗?”

“嗯?你不知道典中?”

由佩玲介绍起,典中疆域辽阔,民族众多,源始于五条母亲河遍布疆域南北,衍生出绚丽多彩的文明迹象。

“然后他们开始打架,打完了就统一,统一之后分裂,再统一,再分裂,再打。”

张书瀚点上烟,顺手递给佩玲一颗糖,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什么事儿啊?我们两个来自不同的星球?这么邪乎呢。”

“啊?奇奇怪怪诶,有个傻猴子邀请我参加什么宴会,给了我一个桃符木牌,里面有个我熟悉的地方,上了车之后,就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让我看看你的。”

桃符木牌已经没有了能够让人沉醉的力量了,那股神秘的力量,张书瀚想来,应该是某种保护措施,觉得奇怪,也许就有人把他丢弃了,只有像他这样不怕闲事儿找上门的,才会与奇怪的东西搭上边,这应该是发给特定的人吧,张书瀚想着。

佩玲将木牌交给张书瀚研究,他一直没来得及认真看看这个木牌,仔细打量两块木牌发现,这木牌做工非常精美,两块木牌几乎一模一样,找不到任何差别。

桃符木牌通体呈现枣红色,深红的颜色,几点黑色的瑕疵,像是鲜红的血液上出现一两粒氧化后的黑色颗粒,夜雾笼罩而来,仲夏的夜晚吐露出些许凉意,朦胧的月光照耀下,红色的木牌像是一颗血红的脑仁,刻画出来的。

桃符的左边和右边都有一副人脸,脑勺对着脑勺侧身看着自己,脖子的地方连接着两幅人头,扭曲的模样,诉说着自己有多少的冤屈,任凭怎么叫喊别人听不到,或者充耳不闻。两颗人头并不是成年人的形状,而是两个痴痴的婴儿,用幽怨的眼光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任凭如何躲闪都避不开,张书瀚想桃符神奇的力量就是来自于婴儿的眼睛地方,里面包含着不属于婴儿的神韵。

这是一个圆形的浮雕,两边婴儿连起来,便勾勒出一个圆,两个后脑勺,被炸弹轰开一样,凸露出两个脑勺像烟囱一样相对着,两个脑勺的中间地方留出一些空间,仿佛是为了方便能够取走脑仁。在圆形中间地方,婴儿的耳垂被人用力往下拉似的,延伸出来。

毛骨悚然的气氛再次传开,耳边吹来的风传来细小的婴儿哭喊的声音,佩玲背后感觉实在发毛,便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去。佩玲松了一口气,好在女尸还是像衣服一样晾在树枝上,头发依然披散在脸上,看不清任何模样。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佩玲从见到女尸那一刻起,仿佛听到了小女孩儿的哭声。远处听到,像是风吹过耳旁的声音,随着越来越近,佩玲竖起耳朵仔细听。一道幽怨的女孩儿哭泣的声音,从通往民本村的那条路那里传来。声音中带着凄凉,好像在哭诉命运的何等不公。也不像是真的哭泣,仿佛一种交流方式,一个小女孩儿,与冤魂厉鬼的交流方式,那就是凄凉婉转的哭泣声,回荡在森林里,久久不绝于耳。

“你听到了吗?张书瀚!”佩玲紧张地看着四周。

“越来越近了,像是个女孩儿的哭声!”张书瀚站起来。

他们开始寻找哭声的源头,又一阵诡异的幽风吹起,森林里面,树叶和树叶之间仿佛都长了一双眼睛,正在四处帮他们观望。

“你妈的。看!”张书瀚指了指泥路的方向。

在泥路的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小女孩儿,穿着一身的白衣,手背不停抹着眼泪,发出瘆人的哭喊声,一直往张书瀚和佩玲那边靠近。

“喂喂喂!我看到了,怎么办?”佩玲吓得要哭出来。

张书瀚没有说话,眼睛只是一直看着那里,等待她走来。

“你说话啊,你别不理我,我害怕。”佩玲拉着张书瀚的手说到。

“好啦好啦,看看情况啦,你不会想往森林里躲吧。”

佩玲看了看森林里面,充满了诡异的宁静,不知是否藏着,缝着猪头的人在里面拿着血淋淋的砍刀,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往这里看,实在让佩玲觉得四面埋伏,哪里都是危险的。

佩玲实在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跑到森林躲起来不是,往泥路那边走也不是,锁心钻到了张书瀚的胸怀里,闭着眼睛,逃避着这一切。张书瀚安慰着摸着她的头,眼睛依然注视着逐渐靠近的小女孩。

近了看,小女孩儿赤裸着双脚,踩在泥路上一步步走来。不像张书瀚想象的那样:一个小女孩儿,低着头抹着眼泪,虽然诡异了一些,仿佛也是常理。这才发现,这个小女孩儿,狰狞着双眼,浓厚的眼影装已经被哭花,变成黑色的眼泪滑在她的脸上。不像是在哭泣,而是抬起头注视着前方,仿佛假装在抹着眼泪,但是依然幽怨地哭泣着。

走到女尸的地方,小女孩儿停下了,在树下往上看女尸,仿佛那就是自己一般,如今冤魂出来,看看自己的死状,再诉说自己不公的遭遇,方式就是直击灵魂的哭喊声。

接着她伸出了右手,举了起来,够不着女尸的手,但是能够着女尸的肠子,像是拉着母亲的手一般,拉着母亲的肠子,为了感受它的温暖,还特意拉紧了一些,挤出更多的黄色液体。女孩知道,自己的母亲早已经冰凉,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可她依然尽力地感受母亲的存在。

女孩扬起脑袋,任凭雨水和尸水如何拍打她的眼睛,她都不眨眼。哭和笑是不协调的,在哭的时候,笑出来就变成了笑;笑的时候哭出来,那就成了哭。

她盯着母亲的凸起的眼睛,好似母亲在表演什么节目一般,她一边哭着,一边开心地笑了笑,笑的很有阳光;哭得也很凄惨,哭和笑居然在她的脸上协调起来,仿佛半张脸在哭,半张脸又在笑。

张书瀚觉得莫名其妙,决定去寻问小女孩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好,小妹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书瀚将佩玲拉着,一起到了小女孩跟前。

佩玲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情况,女孩透露出来属于这个年龄的单纯,现在更多了一份委屈在其中。

黑色的长发,从头顶,拖到了地上,身上的长裙,只有群尾地方沾上些泥土,其他地方一尘不染的干净。但是始终女孩只是痴痴地望着头上的尸体,好像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般。

“小妹妹?”张书瀚拿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

女孩哭声戛然而止,似乎只是装作哭泣一样,说停就停了。缓缓回头,回头地很诡异,只有头部在转,身体是分毫没有动作,诡异的幅度,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以她的身高不足以能够与张书瀚平视,只能看到他大腿位置,但是她依然没有抬起头看他。像是看上了腿上那一块肉一样,久久不能忘怀。

张书瀚也没再说话,紧张地低头看着她。女孩突然回头,往森林里走去。

“小妹妹?里面危险!”张书瀚提醒她不要往里面走。

女孩没有回头搭理张书瀚,一直往里走着。佩玲看着她的背影,森林仿佛张开巨大的嘴巴,露出血淋淋的牙齿,里面的空洞让谁也看不清。女孩就像是一个应该喂食给森林的贡品,头也不会地往里走着,脚步平稳的诡异,地上的树根和叶子都没能让她歪曲分毫,连静静走路的姿势,都像是训练的一样,从未改变。

“书翰,怎么办?”佩玲紧张地寻问张书瀚,担心女孩会被森林吞噬掉。

“算了吧,别管了。”张书瀚思索一会儿说道。

“好吧。”佩玲虽然有些觉得不舒服,但是最终也赞同了。

“走吧。”张书瀚给佩玲一颗糖,让她放松放松心情,别太紧张。

张书瀚点上一根烟,想知道更多的情况,有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到这里来的,所以更加需要佩玲多说一些话,才能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但是似乎佩玲也是这个想法,率先开口问到。

“你遇见过那傻猴子吗?”

“我呢,在十六岁的时候,也遇到了,你说的傻猴子,当时我打算去一栋独楼看书,结果那家伙模样像是要给我吃掉一样!我就跑...”

“等等!等等等等,我情况和你一样的!我也是十六岁时候遇上的,后来我就在一本书里找到了民本村的地图,也是那个傻猴子给我的,我朋友给我送来的。为此我和我爸妈吵了几年,他们都不信,我一气之下就跑了。”

“靠,这他妈地上浸水出来了!”

“脏话,脏话。”

佩玲板着一脸的严肃,狠盯了张书瀚一眼,接着就看他拍屁股上泥土的样子,露出两个长白的虎牙,撩了撩耳发,一边包着裙子站起来,一边“扑哧”笑了出来。

“我刚才看那边有块石头,坐起来没那么舒服,将就坐坐吧。”

两人坐在石墩上,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走走,石墩实在是不舒服,最后张书瀚干脆就站着。

随着夜雾的逐渐消散,太阳成为了天空的主角,消散了几朵乌云,从四周飘来挂着一轮彩虹的厚厚洁白的云朵,从太阳面前经过。偶尔听得到微风吹过树叶传来的唦唦声,森林里一片宁静。树缝中间透进来红晕的阳光,听着鸟儿的歌声,穿过一丛丛树冠,一只只松鼠从这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透过云层,柔柔的阳光洒在森林间,晨光熹微的画面感,穿过树枝树叶,组成了各种颜色的光带,铺在满地的枯树叶上。

张书瀚深吸一口气,点上一支烟,顺手将一颗糖丢给佩玲,伸了个懒腰,望了望陪伴一夜的女尸。

“总之,只有到了民本村,才能把搅在脑子上的乱麻捋清楚清楚。”

一切都还不清楚,张书瀚甚至还没进入谜题的起点,一件离奇的事,好似上升到了宇宙层面,以至于他们没有办法用常理去理解目前的事物,甚至眼前的女孩儿都让他无法信任。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参与其中,知道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泯灭道德的杀人事件,直溜溜地挂在树上,供给路过的人观赏,到底是什么目的,张书瀚还不得而知。眼前的女孩儿与自己的经历相差无二,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这种种的一切,张书瀚在曾经无数次浮现在他内心中,形成华丽的想象。这时候他突然厌烦了不切实际,只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最终他放弃了华而不实,对自己完成了长达三年的素质革命,开始为自己天马行空想象付出努力,回归踏实的脚步才是最高明的艺术。民本村就在眼前,他的足迹已经踏入最坚实的的道路上,连吐出的烟甚至都触摸到了民本村。

“走吧!”

张书瀚深知,前方的道路需要有人同行,就算他没有给眼前的女孩儿给予信任,但是多一份能成为的同伴的可能,怎么会放弃呢,逐渐再看吧,眼前起码没有给他任何的选择。

“喂,你有多的鞋吗?我这双高跟走路太难受了!”

“你出来大冒险的,穿高跟?脑袋瓜迷糊了你。”

说着话,张书瀚就递给他一双简单的运动鞋。

“那猴子不是说宴会吗?我就打算穿好看些,到了才知道,这破地方能开什么宴会。”

“走吧!”

张书瀚开始跑了起来,一蹦三尺高,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大吼,高兴得嘴角上翘,变成一弯月牙儿,兴奋和激情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地倾斜出去。

“喂喂喂,跑什么,我鞋还没穿好!张书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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