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冰上(一)

这些年我常抽空偷去看羽生结弦的比赛，在舅舅的帮助下躲过祖父的人。无人的角落里我凝望他的光芒万丈，目睹他褪去青涩，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惊喜。

或是与故人的心绪被扯出太多，我的确如他所言常陷入回忆。不经意间他来到我面前，我抬眸仰望他，他总是眼中含笑。

“耳机带上吧，给你表演一场。”他落下视线熟稔地将耳机塞进我耳内，只不过那手势像极了虔诚地托起我的脸，他的脸那么近，无可避免的触碰下想来我的脸早已滚烫。

"In the book of ......  together ...... a row of ......."他的低语隔着耳机模糊不清地传来，我蹙眉用眼神问他，他见我眼却笑得更灿烂。

然后也不言语，只是轻轻环住我的手腕牵我走向冰场边，摊开我的手心放入一个播放器。

“一会儿我点头你开始放。”这回听清了，他是凑在我耳边交待。

我目送羽生转身离去的背影，又直勾勾地看他滑向冰场中央。羽生结弦脚步一顿和我对视是相视而笑，转而少年举起手臂摆好了姿势，神色肃穆起来，再是轻轻点头。

音乐入耳，我听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他虽未有更衣，但是不难看出这是今年世锦赛时他自由滑的曲目。

这是羽生结弦首次登上世界锦标赛的舞台，我虽早早做好准备，却被祖父交付的任务拖住了手脚。万分惋惜，也只能错过。

他在首站拿下铜牌，我欣喜又激动地看世界各地的人称赞这位17岁小将。

然而现场与隔着屏幕看回放的感觉有天壤之别，眼前的他在冰上染了洁白圣光起舞。庞大浑厚的音乐下，却见他细腻又温柔的舞姿，干净漂亮的落冰，丝滑优雅的滑行，柔婉如淙淙流水，激荡如惊涛拍岸，一往无前的宛如澎湃洪流的情感和那极其动人的灵魂掩藏在摧枯拉朽的磅礴力量之下。

不一样的，我当这是为我而滑。他的罗密欧爱的惊心动魄，而于心里我是是朱丽叶。我如泡在莎翁所描绘的激情浪漫中，那样汪洋肆恣，爱的热烈奔放不顾一切。只那一刹那点燃彼此心中的火焰，从此奋不顾身的相爱。纯洁真挚如童话一般的美，冰上的羽生结弦沉浸在舞曲里，我也是。

羽生结弦或说是罗密欧握刀自刎，我的心像是被剐下一块，我的爱人仿佛在我眼前死去，那份无可挽回的心痛催我不知觉地流下两行热泪。

那一瞬间，我什么也不想管。我只想撕烂家族的束缚，做一个自由的人，自由地活，自由地爱。我想不顾一切地和羽生结弦相认，告诉他我是他年幼的朋友，告诉他我离开的迫不得已，告诉他我这些年的思念。

曲终，眼眶里的泪水掀起波澜，是他滑向我，我听不见冰场里旁人鼓掌喝彩，只知道我的罗密欧来找我了。

他嘴唇发紫喘着粗气，用那迷人眼笑看我，剥去耳机，抬起指弯滑过我的脸颊勾起我滚落的泪，“哭什么？”

“你滑的真好。”是哽咽。

他没再说话，只张开双臂隔着冰场的围栏虚虚地将我揽入怀中，安慰又不失礼貌。我没缓过劲侧着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如鼓乐般急促，听得我心惊。

“心跳怎么这么快？”我抹去眼泪，从羽生结弦怀中脱出，见他面色难看。才想起他有哮喘，刚刚这么耗体力，现在指不定多难受。

他垂下眼眸摇头，没留下话就转身滑开了。我看他曲着背，心里也不好受，但他既然不想让我看见，我也不好再打扰。

回到刚刚等他的位置，我回想起刚刚自私的想法，不由地冷哼一声。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却总妄想自由脱离牢笼。

再见羽生结弦他已调整好呼吸，又用那无事发生的笑掩饰，“你共情能力还挺强。”

我摆摆手，“罗朱二人当是应了中国一句老话‘有情人难成眷属’。”

他只是低低地说，“相爱的人是不会走散的，同生共死也算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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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有点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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