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漫过窗台时，徐明浩在消毒水气味中睁开眼。左手背的留置针头泛着冷光，他试图蜷缩身体，却发现腰间缠着夫胜宽的银白茧丝——这是昨晚他失控撞碎三面棱镜后，众人合力为他绑上的镇定装置。
裴璇鉴推门时带进一缕阳光，她手中的食盒在门把手上晃出细碎光斑。
徐明浩注意到她白大褂口袋里的诊疗记录本，普鲁士蓝的墨迹正透过纸页渗出，在布料上晕染出蝴蝶轮廓。
当温热的鸡肉粥递到面前时，徐明浩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留置针被扯动，血珠顺着透明软管倒流：
徐明浩“你不好奇吗？”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保险箱，
徐明浩“那些被烧成灰的......”
裴璇鉴的汤匙在保温桶边缘磕出清脆声响。
晨光穿过她发梢，在病床护栏上投下细密齿痕般的阴影：
裴璇鉴“灰烬里也能开出花。”
她掀开粥碗盖子，热气蒸腾，
裴璇鉴“就像你捐掉的三千万，正在变成别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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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别墅安静得像座水晶棺。裴璇鉴穿过长廊时，蓝蝶磷粉正从天花板缝隙簌簌飘落。
她在转角镜前驻足，发现自己的倒影脖颈处竟也浮现淡蓝色纹路，这绝不是光影的把戏。
崔胜澈的声音惊散磷粉，他倚在茶水间门框上，手中马克杯蒸腾的热气扭曲了眉骨处的疤痕。
裴璇鉴注意到他今日换了黑色高领衫，想必是为了遮掩脖颈处因暴怒发作而暴突的水晶兰根茎。
裴璇鉴“谢谢。”
她接过咖啡杯，指尖擦过他腕间的茧丝手环。这是夫胜宽为每位患者特制的情绪稳定器，此刻却在他腕上勒出深红印记。
崔胜澈突然俯身，呼吸扫过她耳畔：
崔胜澈“知道为什么他总盯着壁炉看吗？”
他的指尖掠过咖啡杯边缘，
崔胜澈“那里埋着没烧完的婚纱设计图。”
裴旋鉴的汤匙撞在杯壁，发出教堂钟鸣般的清响。
当她抬头时，崔胜澈已经走向书房，脚步在地面踏出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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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红窗棂时，裴璇鉴蹲在壁炉前。炭灰中露出一角焦黑的丝绸，她用镊子夹起残片，发现是半只烧毁的蓝蝶刺绣——来自徐明浩珍藏的婚纱设计图。磷粉从织物缝隙溢出，在空中拼出残缺的日期。
那是韩清羽的生日。
诊疗记录本突然从桌面滑落，普鲁士蓝的墨迹在空白页游走成句：【心理医生能修复烧毁的梦吗？】裴悬鉴合上本子时，听见楼上传来水晶碎裂的声响。
她望向旋转楼梯，徐明浩正站在阴影里，目光穿过长廊落在壁炉的方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茧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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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再次漫过窗台时，那些未问出口的问题，终究随着咖啡杯底沉淀的方糖，融化在无人知晓的晨光里。
裴璇鉴站在窗前，手中握着诊疗记录本，普鲁士蓝的墨迹在纸页上晕染出新的蝴蝶轮廓。
她望向远处庭院里的花园，尹净汉正在修剪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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