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茶盏险些脱手。
她不会幻听了吧?
指尖微微发颤,她强自镇定,声音却比想象中更轻。
上官浅不,根据宫门规矩,只有得了金牌的姑娘才是执刃的备选新娘……
谢危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
谢危那是以前的规矩。
他忽然倾身向前,阴影笼罩下来。
谢危如今我是执刃,宫门规矩我说了算……
上官浅呼吸一滞。他难道发现了什么?她强自镇定,眼波流转间换上羞怯神色。
上官浅……可……可我喜欢的是宫二公子……
谢危那是你的错觉!
谢危骤然打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酸意。
谢危宫尚角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更能……
上官浅心头一跳,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上官浅····你能给我什么?
上官浅有些不屑,前些时日他还对云为衫嘘寒问暖,眨眼间便翻脸不认人,如今还说想选自己,谁信?
谢危眸色一沉,突然逼近一步。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谢危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上官浅瞳孔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可很快她回过神,只觉荒谬,她仰起脸,眼中尽是嘲讽,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上官浅执刃大人,你能给我什么?
若他知道她是无锋的刺客,怕是第一个要取她性命。
眼底闪过一丝痛色。既然温言相劝无用,不如——釜底抽薪。
谢危半月之蝇无须解。
上官浅什么?
上官浅瞳孔骤缩,茶盏"啪"地砸在地上。碎瓷飞溅,如同她骤然破碎的镇定。
谢危不紧不慢地重新斟茶。
谢危在宫门,它叫蚀心之月。
他将茶杯推到她面前,轻声解释。
谢危不是毒药,而是一剂极其珍贵的补药,无须解,只要熬过去便会内力大增。
上官浅怎么可能?
上官浅声音发颤,冷汗浸透后背。她不能想象,若是真的,那……他们这些棋子不都成了笑话?
谢危下次发作时,来羽宫。我陪你熬过去。
他果然已知道她的身份。
上官浅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白。
上官浅为什么?
他忽然伸手,拂去她额前碎发。
谢危或许……是为了让你选我!
上官浅猛地后退,眼中戒备更甚。
上官浅然后呢?
这些年她学会一件事——世上从无无缘无故的好意。
谢危叹了一口气,这样还没让她降低一下对自己的防备?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谢危歼灭无锋。
这四个字如惊雷炸响。上官浅倏然抬头,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没有算计,只有令人心惊的决绝。
谢危宫门偏居一隅这些年,反倒让无锋得寸进尺,费尽心思潜入宫门,既如此,那便主动出击,将他们一网打尽……
上官浅你想我如何做?
上官浅冷静下来。既然要利用她,那便各取所需。
谢危看出她的心思,却不点破。毕竟说再多不如实际行动,所以他微微一笑。
谢危首先,选亲那日……
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她耳畔。
谢危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选我。
上官浅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
上官浅可长老们会同意吗?
虽然他当了执刃,但过往的黑历史太多,宫尚角才是宫门大多数人心中当执刃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他不过是捡漏。
谢危那些你无须担心,你只需在当天,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即可!
他既要持刀对向无锋,她便可以做他手中的刃。
上官浅垂眸,忽而莞尔。
上官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