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耳边娘亲的温柔呼唤,让上官浅颤抖的身子僵住了。
“咦!绾绾原来你躲在这啊!”她只觉手被牵住,“绾绾,来,这是大师兄给你的生辰贺礼!”
“绾绾,怎么在发呆,快,许愿啊!”
她眼睛紧紧闭着,但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滑落。
“绾绾谁欺负你了,告诉小师叔,我帮你教训她。”
·····
“来,恭贺我们小师妹生辰快乐,一生美满、开心!”
····
上官浅爹、娘、小叔叔、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从未怪过你!”
他们眼神包容,温柔而慈爱地看着她,可她只是不停地摇晃着低垂的头。
“妹妹,我不怪你!”她原本低低搭垂着的眼睫,在听到这声音时,终于抬起。
眼睛微微张开,映入眼帘的是宫唤羽,他表情轻松,“我从未怪过你,反而要谢谢你,帮我,帮我们报了仇。”
眼泪滚落下来,润湿了她悲切的眼眸,。
上官浅不,是我····
是她,都是她的错。
“上官浅,你要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到什么时候?”宫尚角摇晃着身子,朝她嘶吼着,他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错的不是你,是宫门,是无锋,是这老天,是我。”
他们所有人都有错,唯独她没错。
小姑娘没有半分表情,但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骤然闪现,她们一左一右地立在小姑娘身旁。
宫商角:“阿浅?”
“你有何错?”她提着剑,并未抬眸,只是淡淡地看向他。
挺着大肚子的那个勾了勾嘴角,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是啊!公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宫门,何错之有啊?”
宫尚角垂眸看向她隆起的腹部,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却又突然缩了回去。
“角公子的手怎么在抖呀!”她声音温柔如水,但说出来的话犹如夜里的刀光,狠狠地扎进宫尚角的心里。“你在害怕吗?说来,我还得感谢你给我自由呢?不过这自由太短了,我才刚在小院种满杜鹃和月桂,花都没开,它也未出生·····”
她嬉笑着,这笑容里满是恶意,“哎呀!你怎么哭了呢?
“上官浅,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下去的!你食言了!”
她笑容僵住,缓缓抬头看向骤然出现之人,“寒鸦柒!”
寒鸦柒抬手,指尖将要触到她面颊时又落下,声音低沉而有力,“上官浅,你自由了,要爱你自己!不要回头····”
“好!”她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缓缓闭上双眼,身影消失在原地。
可气氛仍旧沉默,无人敢出声。
“滴答滴答”有血顺着她的剑滑落,她神情淡漠,眼神空洞。
“上官浅——”宫尚角竭力撑起被鲜血晕染的身子,近乎哀求地看她,“上官浅,错的从来都不是你,是我,我错了···”
明明有能力去爱一个人,明明在她倾心交付时想要回抱的,明明可以给予她偏爱,可却为责任所累,猜忌她,试探她,最终失去她········
锥心之痛让他弓起了身子,战栗着,无声地忏悔着,呐喊着。“你何错之有?”他们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不过是自己信错了人,这世间本就没有无条件的信任,没有无由来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