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突然被几条大汉从背后锁住喉咙,以弓字的姿势被人拖拉近房屋,脸凑在已经成了火盆的小灶上,用手腕上下一按向着涨红的火一用劲
——噗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脸被埋进去又揪出来
进去的时候白里透红
出来的时候皮焦得斑驳
那清秀的小脸,被火嚼的狰狞扭曲。
那几个人把她向后一扯,面朝下扑在雪里,呲啦一声,雪融下去半边,不再有声响。
夕阳半晌
刹辣辣的半边天
陈段清回来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有人特意备了把剪子提前削断了傀儡线,自己寡不敌众被打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在大牢里,狱差正拿小锯子一丝一丝割右胳膊。
三冬极寒,胳膊没有知觉。等感觉到痛的时候胳膊已经被悬在面前,但此时口渴到恨不得去吮吸自己的骨髓和血液
分明满天大雪,却还是干渴得很。
许久许久,被筷子钻醒,一睁眼却看到丰盛菜肴一片
——有贵人来救他了。
他捂着胳膊浑浑噩噩向回家的路走去,巷子透过去的主道洋洋洒洒敲锣打鼓送去了个鬼胎小轿子,他瞥眼一瞧,却看见四个粗黑淌墨大字
“陈氏陈半”
瞬间,五雷轰顶
他也不顾一路淌着的血,挥着半边胳膊冲上去便要捞,那四周的人看他要上来抢轿子,一寻思这可不行啊,圣人一怪罪下来咱都得被发配去大漠死人城去,被打几拳也没啥事,如果还能弄点小伤,说不定能邀功呢
抗轿子的敲锣打鼓的都没怎么躲,各个蜷着身子候着打,轿子斜了一半。没想到陈段清压根就没动要打人的心思,三脚晃悠着就去推开轿子篷
底下个人一看,哎呦我的妈,这位是真不要命,皇上的东西敢这么劫!
赶紧抓着衣服往后死命的扯
“那是我儿!那是我儿——”
喉部被强行灌药止喊后本就落下疾,这一大声喊叫直接复犯,声音顿时哑涩起来
“咳、咳咳咳、吾儿……”
他也不管刀枪棍棒在后头指指点点,手被擒住脚被抱上,他一伸头,用嘴把那罩脸的方布一叼——
却是个面目全非的小丫头。
他直接楞在原位,底下的人见状把他往回拉,陈段清哼笑几下,似乎放下心结,长长叹息后尾音还有颤抖。他被推下了轿子,目送敲锣打鼓渐渐远去。
“爹哇——爹哇!”
这个长得跟路海州如此相似的小家伙终于裹着厚厚的一层褥子噗通扑在了陈段清脚底
“爹啊——爹!糖!”
陈段清蹲下身子,用左胳膊捏了捏小脸,淡淡的笑着,还不停打趣着说偏偏长得跟那个左相一样一样的。
陈半没怎么听的明白,风雪大的很,不过他想让阿爹抱
可阿爹忽然在这一天有点没太抱起来。往日里都会有另一只大手保持平衡,哦~今天没有了,阿爹想让自己自己走路啦
陈段清并不接受,他依然驼下身子试图把陈半捞起来,但陈半却屁颠屁颠骨碌往前奔
“糖!爹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