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早已料到摩严的反应。
他收起婚书,动作珍重无比,然后才看向摩严,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师兄误会了。我来,并非求师兄主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摩严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声音清晰,“只是知会师兄一声。我与溶月,已是天道认可的道侣。此乃既定事实。”
“你!”
摩严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差点又喷出血来!知会?!好一个知会!这混账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
白子画话锋一转,语气似乎带上了些许“诚恳”,“溶月是我此生挚爱,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该有的正礼,一样都不会少。”
他微微抬眼,目光直视摩严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若非为了给溶月一个昭告天下、明媒正娶的尊荣,让她堂堂正正做我白子画的妻…这婚书已签,天地已证,我又何必…特意来寻师兄过目?”
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摩严的理智!也彻底撕开了白子画虚伪的面纱!
他特意来,不是为了征得同意!不是为了祈求主婚!仅仅是因为
——要办正礼,绕不开长留三尊、溶月视若亲长的师兄摩严!他需要摩严这个“家长”的“配合”,来完成这场给溶月看的、表面风光的“明媒正娶”!
这哪里是知会?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和利用!
是利用摩严对溶月的爱护之心,逼他捏着鼻子认下这桩既成事实的婚事,还要他配合着演戏!
“白!子!画!”摩严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无力感。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无比骄傲的师弟,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笙箫默在一旁听得也是眼皮直跳。
狠!太狠了!二师兄这步棋,简直是把大师兄架在火上烤,还堵死了他所有退路!为了溶月,大师兄只能认!
殿内死寂一片,只有摩严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久到空气都几乎凝固,摩严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闭上眼,复又睁开。
那眼中的怒火并未熄灭,却沉淀为冰冷的、深沉的、带着无尽疲惫的愤怒。
他死死盯着白子画,一字一顿,如同立下诅咒:
“好!好一个明媒正娶!白子画,你记住今日的话!”
“三媒六礼!一样都不能少!所有流程,必须按长留最高规格!昭告天下,宴请十方!”
“若有半分委屈了溶月…” 他话未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威胁都更森然。
白子画闻言,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终于加深,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却毫无温度的笑意。
他微微颔首,姿态优雅,仿佛只是接受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要求: “师兄放心。”
“溶月的一切都会在我白子画之上的。”
说完,他不再看摩严那铁青的脸色,转身,霜白的衣袂划过一个冰冷的弧度。
如同胜利者无声的宣言,飘然离开了贪婪殿,留下身后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笙箫默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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