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这个世界以辉夜姬的幻术为基础，以因陀罗的信念为支撑。如果他因绝望而放弃了梦想，那么这个世界的根基便不复存在，世界就会走向破灭。而如果他实现了梦想，用自己的幻术覆盖了辉夜的幻术，那么世界的根基就会被动摇，世界也会走向破灭。”

带土有些说不下去，窒息的感觉重新笼罩在他的心头。将这样沉重的话说出口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折磨，但他却是除了六道仙人之外，唯一一个能给出答案的人了。

他哑着嗓子继续道，“不论成败，世界皆亡……所以，因陀罗注定只能永世走在追梦的路上。”

“而我…”六道仙人终于开口，“…注定要用谎言来守护这个世界，永远无法说出真相。”

柱间头脑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冰冷的寒意深入骨髓，挥之不去。他本能地望向斑的方向，迫切地希望确认斑还安好。

所有人都随着柱间的动作一同望过去。

斑仍然躺在自己的孤岛上，黑绝没能变回原形，此刻像一张毛毯一样盖在斑身上，仍然因为残存的疼痛瑟瑟发抖。

斑并不安好……他在哭泣……

柱间从未见过斑哭泣。在柱间眼里，斑的嘴角常常带着笑，悲也笑，苦也笑，怒到极致还是笑。斑遇到痛楚，总是笑着面对。

泉奈离去时他没哭，四占饮恨时他没哭。宇智波斑累世不曾落泪，整整千年全都应在了这一回，血与泪交织相融，滴落到被爆炸和火焰灼烧到焦黑的土地上，令观者心痛。

六道仙人黯然长叹，“因陀罗于尘世辗转，尝尽了生老病死，亲人离散，有志难伸之苦。我……”

“你闭嘴！”水户厉声喝道，始祖不始祖的，现在显然已经没意义了。

柱间却因为这句话跟着斑一起哭了出来。

水户和带土也想哭，但主导身体的是六道仙人，他们两个流不出眼泪，只能强忍着心底灼烧般的痛意。

扉间收回望着斑的视线，不忍再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仍有一事令他不吐不快。他不想哭，只想与六道仙人争辩，“破除陈腐，追求新生，是刻在因陀罗灵魂中的本能，也是他诞生的目的。你不能因此就说他不懂爱，这等同于否定了他存在的意义。”

扉间向来是斑的黑粉，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把世界上一切负面词汇都加在斑身上，但他从未胆敢说出“他不懂爱”这样的话。宇智波斑的爱如此浓烈深沉，如此真挚赤诚，难道世人都看不见吗。

扉间的态度比水户更不客气，他冷冷道，“斑不肯抱残守缺并不意味着他不懂爱，始祖大人今后慎言吧。”

六道仙人不以为忤，摇头“嘿”了一声，苦涩道，“哪还有什么今后。”

“神的意志就是其力量本身。我的母亲是查克拉之母，是这个世界里查克拉的源头，斑共享了整个世界的查克拉，也就是共享了母亲的意志。借由此，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也同样恢复了力量。一旦他意识到了他是谁，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塑造这个世界，世界存亡全在他一念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