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垂首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那把油纸伞,正是那日顾府门前,在瓢泼大雨中悠然出入的人。他记得司空长风说起此事时,向来沉稳的声音都在发颤,此人是绝顶高手。
苏暮雨的目光越过堂前的光影,与百里东君四目相接。他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油纸伞在手中轻转,伞面上的雨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强压下心头寒意,也向执伞人点了点头。
三人的身影在烈日下拉长,投在青石板路上,像三道出鞘的利刃。苏暮雨手中的油纸伞微微倾斜,恰到好处地为谢遥遮去刺目的阳光。
苏暮雨“方才,你是不是想杀了他?”
苏昌河“镇西侯府小公子,真的很想杀了啊。”
苏暮雨“那间屋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人,你刚刚若是出手,死的人可能是你。”
苏昌河的声音在烈日下显得格外清晰。
苏昌河"苏暮雨,谢遥。若是我们三人联手,有几成胜算?"
苏暮雨的目光掠过谢遥的手,那双手白皙修长,却不知沾染过多少鲜血。他缓缓道,声音里带着惯常的冷静。
苏暮雨“一胜之机。”
这些年来,他们从未有机会真正试探过谢遥的实力。但长街那一战,她剑出如龙,斗笠下的容颜冷若冰霜,剑光所至。这样的身手,确实配得上暗河这一辈的佼佼者之名。
苏暮雨的伞面又向谢遥倾斜了几分,遮去她额角的汗珠。三人并肩而立,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三道修长的影子。若是联手,即便是面对温壶酒那样的存在,也该有一战之力。
谢遥微微侧首,斗笠下的眸光带着几分慵懒。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缓缓说道我可没这个兴致。
谢遥"联手,我可没这个兴致。倒是那镇西侯府的小公子,他酿的'桑落',当真是人间绝品。"
谢遥“这般人物,岂会困于放寸之地?”
苏昌河“呵,苏暮雨是生得好相貌,那镇西侯府的尘公子也是玉面朱唇、风姿绰约,都是些个小白脸罢了。”
苏昌河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苏暮雨站在中间,手中的油纸伞微微一顿。他唇角轻扬,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苏昌河耳尖微动,那声轻笑虽轻,却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直起身子,挑眉问道。
苏昌河"苏暮雨,我长得当真那么难看?"
苏暮雨“把胡子刮了吧,你不会比我差的。”
苏暮雨认真地建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真诚。
谢遥“你的好兄弟都劝你了。”
苏昌河抚着自己的小胡子,眼神中带着几分珍视与骄傲。
苏昌河“唉,我堂堂暗河送葬师,这小胡子可是我身份的象征,胡子,那是绝对不可能刮的。”
苏暮雨“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谢遥“回暗河吧,这西南道提魂殿也没有让我过来。只是听到你们在这里,就顺道才过来看看。”
夕阳的余晖如金纱般洒落,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三人并肩朝着暗河的方向走去,那条路明明通向暗河,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家。
未·完·待·续